楊前鋒走後,歐陽臘梅做了許多工作,但賀芬芳就是轉不過彎來,她也知道舉報人肯定有他的目的,不是爲了競選副縣長的事就是爲了别的事,但她始終認爲楊前鋒這人太死闆,打麻将又不犯什麽大法,一點面子也沒給歐陽盼,連未來的嶽父都不給面子公事公辦,以後這個家還能指望他做什麽?在她看來這事弄得滿城風雨全是楊前鋒的責任,如果他不抓就什麽事也不會發生。
所長和指導員做了半個多小時工作一點效果也沒有,賀芬芳的意思是:他家歐陽提不提拔無所謂,事情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不給派出所添任何麻煩,同時叫他倆帶個信給楊前鋒,從今後絕不允許再上她家門。
楊所長和指導員也沒有想到賀芬芳的工作這麽難做,簡直是油鹽不進,下午還沒有上班,楊所長就提前到所裏把情況向楊前鋒說了,并叫他下午去找歐陽臘梅商量下怎麽安撫賀芬芳。
楊前鋒想倆個領導主動上門做工作都做不通,看來沒人能做的通了,正準備去找歐陽臘梅,看到她騎着自行車從院子大門進來了。
兩人無語的直接去了房間,楊前鋒抱着她的腰說:“都是我不好,把事情搞成了這樣。”
“這事怎麽能怪你呢?工作上的事該講原則的還是要講原則,都怪我爸,叫他不要打非要打,還打那麽大,如果他不打哪有這麽多事,可我媽媽就是想不通,硬說是你的責任,中午楊所長他們去了,怎麽解釋她都聽不進,就是不準你再到我家去,下步怎麽辦呢?”
楊前鋒爲難的說:“我想當她面道歉,可她又不見我。”
“不行你暫時不要到我家去了,我到你這裏來,免得刺激她。”說着沒等楊前鋒說話就把嘴送到了楊前鋒的嘴唇上……。
張麗華中午在床上靠了一下,但沒有睡着,楊前鋒和歐陽臘梅的講話她也聽到了,可之後四五分鍾沒有聲音了感到奇怪,就起來打開門看了下,見楊前鋒的房門是開的就走了過去,才知道兩個人抱在一起在接吻,歐陽臘梅臉朝門口突然看到張麗華就松開了手,滿臉绯紅的說:“麗華進來坐一下。”
張麗華本來想走開的,歐陽臘梅這麽一叫,她還不好意思走了,邊回頭往裏面走邊說:“我可什麽也沒看到。”
歐陽臘梅笑着把張麗華拉到床邊坐下說:“這事我媽想不通,非要說是前鋒的責任,不準他到我家去了,這可怎麽辦?”
張麗華知道身在事中很多問題就看不全面了,她是事外之人,想的比他們清楚,擔心的說:“這隻是開頭,如果她真的狠下心不讓楊前鋒到你家去,就說明她不同意你們繼續戀愛下去了,我擔心她不讓楊前鋒到你家去是小,可能連你到這地方來都不允許了。”
“對呀!我媽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不同意我們繼續處下去肯定就不讓我們再來往。”
楊前鋒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頭腦一直就是糊的,雖然知道這事被賀芬芳知道了一定有強力的反應,但沒想到反應這麽大,感到怎麽理也理不順,經張麗華這麽一說,他好像一下子清醒了,對歐陽臘梅說:“你媽有沒有叫你離開我,五一不結婚了。”
歐陽臘梅的眼淚一下湧了出來說:“是的,說她絕不允許有這樣的女婿。”
張麗華邊給歐陽臘梅擦眼淚邊安慰道:“現在她在氣頭上,說的都是氣話,你們也不要往心裏去,過一段時間等她情緒平穩了就好了。”
正說着賀芬芳鐵青着臉出現在門口,氣的指着歐陽臘梅半天沒說出話來,張麗華連忙說:“阿姨進來坐一下,有話慢慢說。”說着就上前準備扶她進房間。
賀芬芳一甩手說:“我不進去,臘梅你要不給我上班去,要不跟我回去,你們的婚事我絕不會同意。”說着又指着楊前鋒說:“話我已經當你的面說了,不要再緾的着我女兒,今天我給你面子,如果你再把我女兒往你這兒叫,我就到你派出所鬧。還有不準再去她單位找她,總之不準再有任何來往。”
歐陽臘梅氣的說:“你這是幹涉婚姻自由,今天是我主動來的,又關楊前鋒什麽事,你有什麽理由到派出所鬧?”
“你走不走?”
“我不走。”
“你不聽是不是,你不聽我的我死給你看。”說着就要撞牆,好在張麗華反應快一把拉住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歐陽臘梅見狀也吓了一跳。
楊前鋒趕緊上去小聲對歐陽臘梅說:“還是先回去吧!不行你先答應她的要求,免得她受到刺激節外生枝。”
歐陽臘梅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說:“媽,我聽你的,現在我們回家行不行。”
歐陽臘梅和賀芬芳走後張麗華說:“想不到她的性子這麽烈,要是剛才真撞到牆上去了就麻煩了。”
其實剛才楊前鋒對賀芬芳的行爲也吓了一跳,想不到她會以死來逼歐陽臘梅和他分手,他看了看張麗華無奈的說:“完了,看來她媽是來真的了。”
第二天賀芬芳請了長假,跟着歐陽臘梅上下班,歐陽臘梅到哪她就到哪,緊緊的看着歐陽臘梅,歐陽臘梅覺得她媽媽從那以後整個人變得也不是太正常,過了幾天又發現她嘴巴說個不停,聲音很小不知道說些什麽?歐陽盼怕她受了刺激得了神經病,就要帶她去看神經科,可她死活也不去,硬說自己沒有病。
那場賭被抓獲以後,歐陽盼的心裏壓力很大,一是女兒的幸福毀在自己手裏;二是縣紀委第二天就開始調查他們四人的賭博問題,接下來縣裏還要處理;三是賀芬芳情緒越來越不對勁。
十天後,縣委作出了決定,免去了四個賭博人員的職務,分别給予了黨内嚴重警告處分。
賀芬芳後來知道後,人更變的不正常了,歐陽盼和歐陽臘梅連哄帶騙的把她帶到了醫院,發現她有嚴重的抑郁症,醫生告訴歐陽盼和歐陽臘梅:“賀芬芳不能再受刺激了,如果再受到刺激很有可能做出極端的事,不排除有自殺的傾向。”
這一消息吓壞了歐陽盼和歐陽臘梅,賀芬芳又不吃藥,每天都是歐陽盼哄着她吃,都這樣了還天天跟着歐陽臘梅上下班,面對眼前的狀況她也不知道下步該怎麽辦?也不知道哪一天是個頭。歐陽臘梅真的好想好想楊前鋒,可她不敢去見他,其實也沒辦法去見他,因爲賀芬芳基本上和她是寸步不離。
楊前鋒多日不見歐陽臘梅也很想她,但也隻能遠遠的偷偷跟在她和她媽的後面看看她,發現她瘦多了,樣子很疲憊,感到很心疼很無奈,心裏酸酸的,眼睛都潮濕了。有一次歐陽臘梅發現楊前鋒跟在後面,楊前鋒發現她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間眼淚就流下來了,還擦了下眼淚對他苦笑了一下,這一笑像一把利劍插進了他的心髒,他真想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可他還是克制住了,因爲他知道這時候他不但什麽忙也幫不上,還會給她添亂,隻好目送她攙扶着賀芬芳向前走去……
一下跌入低谷的歐陽盼經過心理調整,很快認可了現實,面對現實他認爲首先要治好賀芬芳的病,而要治好她的病就必須解除女兒和楊前鋒的婚事,因爲這是賀芬芳的病根,如不解除婚事這個家永遠不得安甯,就是女兒和楊前鋒結了婚也沒有幸福可言。他算了這筆賬,婚事解除了賀芬芳的病就好了,女兒長得年輕又漂亮,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雖然女兒一時會很痛苦,但時間可以修複她心靈上的不快,時間長了也就自然好了,這樣家也就安甯了。歐陽盼經過激烈的思想鬥争,最後向歐陽臘梅攤了牌。
歐陽臘梅聽了父親的話後,心裏一下空了,因爲父親出事以來從沒有叫她和楊前鋒分手,還幫她做母親的工作,導緻母親的病越來越重的原因之一,也正是由于父親和她在一條戰線上。現在父親和母親到了一條戰線上,感到這個世界好像就成了她一個人,無力的睡到了床上,頭腦中全是楊前鋒和媽媽病了的可憐樣子,思想在激烈的鬥争!不斷的問自己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歐陽盼給歐陽臘梅請了一周的假,并和賀芬芳商量馬上給歐陽臘梅找一個對象,賀芬芳見歐陽盼主動和她商量這事,立馬來了精神,好像病也好了,歐陽盼看她這樣很高興,就說:“韋正天不是一直很喜歡臘梅嗎,聽說他離婚後找了個對象又吹了,現在單身一人,不行我把他叫來玩幾天陪陪臘梅,也許他們還真是很好的一對。”
賀芬芳眼睛一亮說:“就這麽辦,越快越好。”
“這樣做了,你不會後悔吧?”
“我顧不了那麽多了,隻要臘梅不和楊前鋒在一起什麽人都行,再說韋正天不管哪個方面都比楊前鋒強,還和興旺在一起上班,我怎麽會後悔呢?他們結婚後我們也搬過去,一家人都在一起了多好,金水縣我是一天也不想呆了,對了,把興旺也叫回來。”
“好,那我們就這麽定了,過會我打電話給正天和興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