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梅笑着說:“我做的生意和你的不一樣,你是廠方對外銷,而我是到廠裏去進,主動權在我,放心吧!我是小本經營,不掙錢的事我是不會幹的,風險大的生意我也不會做,再說還有三哥呢!隻要有三哥幫忙我這個生意就能掙錢。”
“以後什麽都靠你三哥可能不行,不能影響他的工作。”
楊前鋒看父親擔心說:“蘭梅是我們家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人也很聰明,她做生意到現在從來都沒有影響過我的工作,爸就放心吧!”
楊勇鋒放下筷子說:“爸,老三說的沒錯,蘭梅很适合做生意,你不要總擔心她做生意做虧了會拖累老三,她不是做的很好嗎?”
楊進鋒對楊延祖安慰的說:“不是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蘭梅過年能拿錢回來就說明她的路走對了,說心裏話我也想和她一起去做生意呢!”
“田地不管了?田地是農民的根本,你走了都扔給你大哥,他能搞的過來嗎?”楊延祖瞪着眼睛對楊進鋒說。
“我不就說說嗎!”
楊勇鋒怕楊延祖生氣連忙說:“爸,你也不要生氣,村裏現在很多人和老四的想法一樣,都想出去闖一闖,還說我們家蘭梅就是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呢!”
蘭梅聽了這話得意的笑了笑。
楊延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可他的思想就是想不通,看了看楊前鋒說:“小三子,你說要真是這麽多農民進了城,城裏能呆的下嗎?那麽多田地沒人種從那兒來糧食,以後吃什麽呀!”
楊前鋒想了想說:“田地不多的農民閑着也是閑着,想出去做事掙點外塊很正常,改革開放鼓勵多種經營,針對的是全體國人而不是把農民排除在外,當然農民也能根椐自己的職業特點搞多種經營,也能走出去另辟渠道搞别的經營,至于城裏能不能呆的下那麽多人,農村的田地怎麽辦?我想車到山前必有路,國家肯定有對策和辦法的。”
楊前鋒看了眼楊進鋒接着說:“老四真要想出去做生意也不是壞事,蘭梅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我們村田地少,都窩在家裏是緻不了大富的,小富也難,不行就讓他出去做生意,蘭梅剛才不是說明年想把生意做大嗎?我看就她這個生意眼前還能做,不如抓住機會去南陽縣開一個這樣的店肯定能比家裏掙的多。”接着又看了看大哥大嫂說:“就是不知道進鋒一走,大哥大嫂能不能忙的過來?”
蘭梅做生意後,楊勇鋒就有讓進鋒出去做生意的想法,就怕父親不同意一直沒說,聽了前鋒的話他滿懷信心的說:“肯定沒問題,不就雙搶和養蠶的時候忙嗎,平時又不忙,再說雙搶的時候進鋒也可以回來幫忙呀!”
楊延祖還是不放心的說:“田地裏一年到頭不少事,全鋒和春梅還在念書,真走了你們夫妻就要吃苦了”。
大嫂陳小娟說:“爸就讓他去吧!媽能幫我帶小的,我和勇鋒能忙的過來。”
蘭梅看大嫂都同意了,高興的說:“爸媽,你就拍闆吧!南陽縣就在隔壁,離家又不遠,明年我們都掙了錢就把大哥和四哥的房子做起來,現在雖然家裏有地方住,但畢竟小珍和小鳳大了,擠在一起不方便。”
陳小娟感激的看着蘭梅,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楊前鋒知道大嫂的心思,别人像他們這樣的早就分家了,她認爲家遲早要分,可當前住的地方沒辦法分,她是多麽想單獨有自己的房子啊!再說她有了房子也不一定想分家,隻是心裏踏實了。所以說:“蘭梅說的對,我想不行今年下半年就做,兩棟屋一到把做起來,老四也不小了,如果談了對象沒有房子肯定不行。”
楊延祖搖搖頭說:“房子的地點都選好了,可做房子不是吹氣球,家裏這麽多吃飯的上學的,那裏有那麽多錢?”
蘭梅豪爽的說:“隻要我和四哥都能把生意做起來就一定行。”
“老四做生意不要本錢嗎?”
楊前鋒說:“這我來想辦法。”
“你想辦法?”楊延祖說:“你馬上訂婚要錢,跟着結婚更要錢,我不希望你們那個背着債過日子。”
楊前鋒說:“我有數,你不要擔心我,就這麽定了。”
大嫂聽老三也這麽說了,心裏就像吃了定心丸,激動的說:“到時小珍和小鳳就有自己的房間了。”
蘭梅早就想過:大哥他們一年到頭辛辛苦苦,到現在還四個人擠在一個房間,她不是不舍得錢,她是不知道三哥訂婚要花多少錢,現在手上的錢除做生意外周轉外都是爲他預備的,從心裏講她根本就沒想要三哥爲這事再拿錢。本想等手上再寬裕一點,一次性把大哥和四哥的問題解決掉,所以她放寬了時間說明年把他們房子做起來,可聽楊前鋒這麽一說她懂了,訂婚可能花不了多少錢,信心十足的說:“爸,你就聽三哥的吧!下半年我們家就做房子。”
楊前鋒看了眼頭發已花白的媽媽,心想比當兵的時候老多了,而媽媽總是面帶笑容,時不時的看看這個兒子,看看那個女兒,敬她酒她就高興的端起酒杯喝,大家說話她也不插嘴。楊前鋒很心疼,就征求媽媽的意見。
媽媽放下筷子說:“好!蘭梅才做三個多月生意過年就能拿這麽多錢出來,說明生意做的還不錯,加上老四也去做生意我想大半年後錢沒什麽問題,你爸膽子小,怕欠債,能把房子做起來就是少欠點債有什麽關系,就這麽定了。”
楊延祖搖搖頭,又看了看楊進鋒沒再說什麽,把話題轉到楊前鋒訂婚的事上了……
就這樣一家人說着吃着一直到晚上八點才把年飯吃結束。可這餐飯定了老楊家來年的三件大事:一是楊前鋒訂婚;二是做兩棟房子;三是進鋒做生意。
吃過飯後蘭梅拉着楊前鋒到公路上去散步,蘭梅說:“三哥,四哥一個人到南陽去做生意行嗎?”
楊前鋒知道她擔心什麽說:“你是怕他一個人到那邊人生地不熟被人欺負?”
“你知道還叫他去,我在城裏有你,還有一批同學,他靠誰去呀!”
“放心,那裏公安局、工商局等單位我都有戰友,到時我叫他們關心一下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啊!怎麽不早說,那我就放心了。”楊蘭梅抓着楊前鋒的手臂邊走邊接着說:“計劃不如變化,我那些錢都是爲你預備的,我怕到時臘梅姐家提出這樣那樣的要求你拿不出那麽多錢?”
“不會的,都說好了,應該沒問題。”
“那還差不多,聽來香姐說臘梅姐的媽要臉子,什麽事都講究完美,對你她就是雞蛋裏面挑骨頭,你那一點配不上她女兒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爲了她女兒的幸福在雞蛋裏挑骨頭沒有錯,這些你不要對爸媽說,省得他們爲我操心。”
“放心,你的事我不會亂說的,要說吃飯的時候就說了。“蘭梅想了想說:“總感覺她做過了點。”
“對了,我不是叫你把金枝帶回來過年嗎你沒叫?”
“叫了,她懷孕反應比較大,經不起一路颠波,她說就在家過年,哪裏也不去,再說醫生叫她靜養,爲了安全就沒有勉強她了。”
“那她以後不就不能做生意了?”
“過年後不做了,幫我做飯洗衣服,有時間去我店裏幫幫忙,我給她開點工資。”
“承諾了照顧人家,就要兌現。”楊前鋒又問:“她有沒有掙到錢?”
“她人長的好看又會說話,人家都願意在她那買,聽她說掙的錢夠生孩子用了,過年她買了許多好吃的。”蘭梅扭頭看了看楊前鋒調皮的說:“你放心,我照顧她比你放便,她自己也是這樣說的,再說你工作又忙,你管多了不好,以後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有我呢!”
“我管多了不好?”
“當然,她雖然認你做哥哥,你認她做姝姝,你們之間什麽事也沒有,但外人不這麽想,還以爲你和她有什麽關系呢!“”
“胡說什麽呀!”
“人言可畏你不知道嗎?”
”知道呀!那又怎麽樣?”
“怪不得來香姐說你做人太正直老實了,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你知道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搬弄是非的壞人,如果你常去照顧金枝姐,臘梅姐會怎麽想,她媽知道了又會怎麽想?”
“臘梅我和她說過了,沒事。”
“那她媽呢?”
“那就難講了。”
蘭梅認真的說:“還不就是嗎?你這麽長時間沒去是對的,來香姐還說你們太親近了傳到你們單位會影響你的前途,尤其是心懷不軌的人會拿這個事做文章。”
“想不到這個陳來香想事情想得真遠,還把事情複雜化。”
“你說她想的遠我同意,說把事情複雜我不同意,我認爲她這是真心關心你,所以才在我面前說這事,如果不是關心你還恨不得你這樣做,她在邊上看笑話呢!”
楊前鋒嘴上雖這麽說,但心裏還是認爲她提醒的對。他沒再說這事,而是轉移話題問:“她回家過年了嗎?”
“沒有,把她的父母和兩個小姝都接到她那過年了。她說等我回去了請我吃飯,希望你和臘梅姐也能去,你們去嗎?”
“到時再說吧!如果有時間我們就去,得好好當面感謝人家對你的教育。”
“那太好了,她可盼着你們能去呢?”
“外面冷,我們回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