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她在苕城的所作所爲,卻是叫他看到,她是真的能過得了清貧的日子,放眼整個後宮,幾乎沒有一個嫔妃會跟她那樣,不僅跟平民百姓一起幹活,還一起吃飯,還手把手教一些婦女如何的過濾紅苕渣粕才能把粉給最大程度留下。
豬圈也是她一手操辦的,還有那什麽劁豬,進豬圈看小豬仔什麽的。
幹得有模有樣。
楚月心說你現在知道我跟其他妖豔賤貨不一樣了吧!
但嘴上卻是不放過他,紅着眼眶看着他說道:“妾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可是當妾跟你的時候,妾可不知道你是這樣的身份,你竟覺得妾是在騙你?”
說這話的時候,仿佛一個純情少女被流氓給騙财騙色一樣,自己純粹的心意都被玷污了。
秦恒道:“沒覺得你騙朕。”
“你是沒覺得,你就那麽想的!”楚月推搡他道:“你幹脆讓妾走好了,妾原就不打算回來了,就打算在苕城待一輩子的,你卻還要耍心機叫我祖母擔心,逼着妾回來,你既然懷疑妾的用心,又非要讓妾回京,你不如給妾一刀讓妾來個痛快得好!”
秦恒臉色都黑了:“你還想在苕城待一輩子?”
“那是自然,那邊多好,一點糟心事都沒有,回宮裏了,妾看了你這沒良心的男人就來氣!”楚月說道。
秦恒作勢就要起身走人,但是才一轉身,自己衣角就被那女人抓住了,他闆着臉道:“不是說看到朕就來氣,朕要走,遂了你意,你這又是如何?”
“妾離京不過兩個月,你就有了新人忘了舊人是不是,你現在對妾一點耐心都沒有了。”楚月吸了吸鼻子,哽咽說道。
但卻不放開他的衣角,就那樣抓在手裏。
秦恒道:“朕待你如何,你心裏就沒個數?換一個嫔妃敢自己在外邊待這麽久,朕讓她直接病逝!”
“可你還懷疑妾,覺得妾不夠愛你。”楚月别過臉去。
“你本就不夠愛朕,若不然你這一走便是兩個月?”秦恒冷着臉說道。
“妾這命都給了你了,你還要妾拿什麽愛你?苕城那邊什麽都才起步,妾費了那麽多心思,什麽都沒看到你就要妾回來,妾怎麽回?讓妾半途而廢?交給其他人妾可不放心!”楚月抹淚道,然後擡眼看他,搖了搖抓在手裏的衣角,道:“不過妾也知道錯了,皇上惦記妾,妾應該早點回來的,你……你不要走,你一走,妾感覺心都空了。”
秦恒眉眼緩和了不少,便勉爲其難坐下來了,楚月就湊過來了。
“妾跟将軍經過苕城的時候,就見到了那邊不少荒地都是沒人耕種的,妾就想着那些地荒着可是太浪費了,這才想讓那邊的百姓都積極一些,多種一些紅苕,如今你的聖旨過去,讓他們自行開墾,三年免稅,他們可全都高興着呢,一路上回來妾順道看了看,許多地都已經開墾出來了,明年開春,屆時一定會是一番大收獲。”楚月靠在他懷裏,柔柔說道。
“這些事你跟朕說,朕自可以派人過去照做,還用得着你去幹活?”秦恒說道。
楚月幽怨看了他一眼:“妾不做這些,又哪裏知道皇上心裏竟然是那麽想妾的,竟覺得妾是诓騙你的。”
說着,她又紅了眼眶:“妾倒是想不明白,當年龍安寺那個和尚,到底有什麽值得妾诓的。”
“是朕的不對,朕給你道歉。”秦恒摟着她說道。
侍立一旁聽着的封總管雖然低着頭,可是眼睛都是瞪大了!
明明就是她的錯,萬歲爺沒跟她計較呢她還惡人行告狀,這三招兩式就把萬歲爺給治得服服帖帖,且還讓萬歲爺給她道歉,真真是讓人火大!
可是火大的同時,封總管又忍不住想垂淚,萬歲爺啊,月貴人回來之前,您可是十八般懲罰都是準備給上,說好讓她知道什麽叫爲人宮妃,怎麽眼下這夫綱還沒立起來就這樣的呀……
楚月可不知道這忠心太監爲他主子抱不平,聽了道歉這才不跟他計較,心說你個渣龍,一直到現在還跟我翻舊賬,看你以後還翻不翻了。
哭鬧争吵了一場,兩人的氣氛依舊是十分融洽的,半點沒有兩個月不見就生疏了感覺。
秦恒晚上自然是留宿下了。
楚月又一次差點把腰給累斷,但是身爲小老婆,她也是要有點自覺的,這不,第二天早上秦恒滿意離去後,她就堅強地起來洗漱了。
可是眉眼之間的那一抹疲累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
楚月直接帶着琥珀跟喜鵲兩個,就坐着小轎子過去鳳栖宮了。
一路上自然有不少人看到了,這不,月貴人病好了過去鳳栖宮請安了的消息,一下就在宮裏頭傳開了。
不少也在前往鳳栖宮請安路上的嫔妃,那都是微微一愣,旋即就都加快腳步了。
這都兩個月了,縱然皇上還會過去未央宮,可她們都以爲這位月貴人怕是快要涼涼了,因爲截至前天之前,每天常太醫他們還是會過去未央宮。
這樣子怕不是得了什麽絕症?
以爲應該是一輩子都得在未央宮裏待着了,誰知道竟然出來了,這可不就得趕緊過去看看麽。
當然更有更深一步懷疑的,比如德妃,比如後知後覺的淑妃,都多多少少有些起疑心了。
但是卻沒想到,楚月這就出來了。
她們快了一步,抵達鳳栖宮入座的時候,楚月還沒到呢,腰酸,讓擡轎子的小太監們走得慢了點,着實是經不起晃蕩呀。
所以她過來的時候,除了蕭皇後,其他人都到了。
從外邊一進來,便經受所有嫔妃的目光注視,不過楚月都習慣了,由着喜鵲琥珀扶着過來。
“這算一算,可是好久不曾見到月貴人了。”淑妃開口道,落在楚月身上的目光,帶着毫不掩飾的打量。
她剛開始也是以爲病了,但是後來卻是被嬷嬷給提醒了,這位不會是在行宮島上被擄了吧?
淑妃還想着,皇上這莫不是要讓這位月貴人‘病逝’?
不想這就回來了。
“勞淑妃娘娘惦記,嫔妾的确是有一陣子沒出宮門了,着實是身子骨不争氣。”楚月輕歎着說道。
德妃也打量着她,道:“瞧月貴人這臉色,好像還沒痊愈?”
“身子骨雖然不争氣,不過倒也是恢複了些許,前天晚上皇上過去看嫔妾,嫔妾就好多了的昨天晚上又過去,嫔妾基本上就沒什麽大問題了。”楚月朝她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