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來人往,一派繁華景象。
白麗娜坐在市中心公園的長凳上,雙眼無神的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入眼處全都是金發碧眼的歐洲人,偶爾才能看到一兩名東方人。
擡手看向手腕上戴着的一串手鏈,白麗娜眼中滿是思念。手鏈是蘇大哥那天送給她的,他說這串手鏈可以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她。雖然她不相信手鏈真的有那麽神奇的作用,不過她是真的很喜歡這串手鏈。
輕輕地撫摸着手鏈上的玉珠,白麗娜眼中滿是黯然。她打算将這串手鏈寄回去還給蘇大哥,心中雖然舍不得,但是她留着手鏈心裏會更難過。隻要看着手鏈,她對蘇大哥的思念就會越濃,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跑回去見蘇大哥。
“你好!請問你是華夏人嗎?”一名東方男子走到白麗娜的身旁,微笑着看着她。
白麗娜擡頭看向那名東方男子,他有着模特般的身材,長相很是帥氣,是一個充滿了魅力的男人。
收回視線,白麗娜再次低下頭看着手腕上的手鏈。她現在沒有心情和人說話,更别說這裏還是異國他鄉。
“這位小姐,我是一名畫家,剛剛我給你畫了一幅畫,我過來是想将畫送給你的。”東方男子微笑着拿出一幅畫,遞給白麗娜。他之所以畫白麗娜,除了對方和他一樣是東方人外,就是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質,恬靜卻透着一股憂郁和哀愁。
白麗娜看向對方遞過來的畫卷,猶豫着要不要接。她和對方不認識,她怎麽能平白無故的接受對方的畫,可是他說上面畫的是自己,她有想看看。要不先将畫接過來,付給對方錢。
想到這裏,白麗娜伸手接過了對方的畫,“謝謝!”她掏出十美元遞給對方。
東方男子搖了搖頭,“我畫你,是因爲你和我一樣都是東方人,并不是爲了掙你的錢。”說完,他笑了笑向着不遠處的畫攤走去。
白麗娜收回視線,打開手裏的畫,畫畫的很傳神,幾乎把她的特點都畫了出來,歎了一口氣,将畫卷起來裝進自己的包裏。原來連外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快樂。
站起身,白麗娜走到那名東方男子的畫攤前,将十美元放在他堆在一起的畫具上。她雖然才剛剛來到米國,但是她卻知道,華人在米國生活的不容易。
“我說過不會收你錢的。”東方男子拿出錢,遞到白麗娜面前。
白麗娜搖了搖頭,“我沒有白收别人東西的習慣。”特别是陌生人的東西。
“他在哪兒,快抓住他!”随着這道聲音響起,隻見三名人高馬大的歐洲人向着畫攤跑了過來。
東方男子看到三人,臉色立即一變,起身就逃,見白麗娜還站在那裏,伸手拉住她就向着前面跑去。
“你幹嗎?放開我,我又不認識你。”白麗娜想要掙脫自己的手,隻是對方拉的實在太緊,隻能跟着對方向着前面跑去。
“那些人是來要債的,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放開你。”東方男子拉着白麗娜七拐八扭,跑進了一條寫着‘唐人街’三個字的街道。
一進入這條街道,白麗娜立即有種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華夏的感覺,這裏到處都是黃皮膚黑頭發的華夏人,還有着各種的華夏餐廳,街上廣告牌上的字也都是華夏文。
她聽姑姑說過米國有一條唐人街,本來就打算過兩天來看看的,沒想到卻以這種方式來到了這裏。
東方男子拉着白麗娜走進一條偏僻的小巷,在一個隐蔽的拐角處躲了起來。
白麗娜甩開對方的手,就要走出去。
卻被東方男子又拽了回來,“不要出去,會被那些人抓走的。”他來米國已經好幾年了,靠着畫畫也掙了一點小錢。
但是他一直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來到了米國,他卻隻能靠着畫畫度日,這和在華夏又什麽區别。一次他和一個他認識了很久的米國朋友聊天,對方知道他的想法後,告訴他,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他掙很多錢。
于是他就跟着對方去了,沒想到對方帶他去的竟然是賭場。他原本是不想賭的,隻是他們剛一走到賭場,站在門口迎賓的女郎就給了他一百個籌碼,并告訴他這些籌碼都是免費送給客人的。
抱着反正是免費的心态,就進去賭了幾把。不知道他是運氣特别好,還是賭場故意想讓他赢,那一次他赢了不少的錢。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染上了賭博的惡習。輸的錢也越來越多,除了把這些年存的錢都輸掉了以外,還欠了一屁股的債。現在就算擺攤也是時刻都注意着周圍,就怕被那些人找到。他很想找個偏僻的地方擺攤,可是偏僻的地方根本就做不到生意。
“他們抓我幹什麽?我和他們又不認識。”白麗娜生氣的甩開對方的手,向着巷子外走去。這人真是神經病,他們根本就不認識,拖着她走幹什麽。
剛剛走出巷子,白麗娜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麻袋就套在了她的頭上,接着她就被人扛在了肩上。
“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白麗娜掙紮着,叫喊着,可是卻起不了絲毫的作用。
東方男子走出巷子,那三名歐洲人中的一人,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一百美金遞給他,“做的很好。”
“謝謝!”東方男子開心地的接過錢,放進自己的口袋裏。他欠了他們很多錢,實在沒有辦法還清了。在他陷入絕望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他的那位米國朋友找到了他。他告訴他,他隻要能完成對方的任務,不但不用還錢,而且每次都能得到酬勞。這麽好的事,他當然不會不答應。
于是他就故意在街上給一些長相漂亮的女子畫畫,然後借着逃跑将她們帶來這裏,交給追上來的這些人,他的任務就完成了。雖然他的心裏感覺對不起這些女子,但是他不得不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