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特輕輕地晃着手中的紅酒杯,“蘇醫生,你怎麽就能肯定,我們會答應将商場過戶到你的名下?”對于這一點他真的很好奇。
蘇瑾月喝了一口咖啡,緩緩地開口道:“你們過戶與否對我沒有什麽損失,不過你父親,卻要面對生與死的抉擇。”
格瑞特心中一驚,“什麽意思?”
“我是一名醫生,我可以救人,同樣也可以殺人于無形。”蘇瑾月勾唇道。
格瑞特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他感覺到有一股冰冷的寒意,正慢慢的從他的背脊流入他的身體,讓他渾身冰冷,“那你給我父親幾天?”她真的好可怕!
“三天!”蘇瑾月喝了一口咖啡一臉回味。隻要布魯斯回米國,他就沒有了希望。現在已經過了一天,坐飛機到米國最起碼要十幾個小時,等到發現飛回華夏時,布魯斯也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格瑞特無力的放下手中的紅酒杯。心中萬分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決定。
許久,他開口問道:“我已經将商場給了你,那你是否可以讓我的父親活下去?”祖父身體已經不好了,要是父親再出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個自然。”蘇瑾月微笑着點頭。
格瑞特頓時松了一口氣。他相信蘇瑾月不會騙他。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格瑞特看到敲門的人是韓墨,對着他點了點頭,“韓墨先生,你進來吧。”他現在隻想早一些完成過戶手續,早一點拿到治療父親的藥,然後和父親回米國。
韓墨微笑着點了一下頭,走到格瑞特的面前,“格瑞特先生您好!”當他看到坐在格瑞特身旁的蘇瑾月時,他愣了一下,“你不是公交車上的那個醫生嗎?”
蘇瑾月也認出了對方,他就是在公交車上那個提起老頭的高大男人,“好巧!”沒想到他是個律師。
“是啊,你怎麽在這?”韓墨笑着問道。難道是來替格瑞特看病的。
蘇瑾月還沒開口,一旁的格瑞特先開口道:“韓墨先生,她就是接收我商場的人,請你幫我們辦理一下公正。”他現在不想浪費任何時間。
“好。”韓墨點了頭,驚訝的看着蘇瑾月。她不是醫生嗎?怎麽就變成商人了?
接過格瑞特的文件,仔細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韓墨看向蘇瑾月和格瑞特,“從現在起,格瑞特先生名下的十六家友誼商場,都歸蘇瑾月所有,兩位沒有異議吧?”
“沒有!”
“沒有!”蘇瑾月和格瑞特同時回答道。
韓墨拿出一個公正章蓋在文件上,“那我宣布這份文件即日起生效。”
将文件遞給蘇瑾月和格瑞特各一份,韓墨将剩下的一份文件放入自己的公文包裏,看向蘇瑾月和格瑞特道:“兩位以後若是有什麽問題,可以随時打電話給我,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
說完,他就走出了辦公室。身爲律師,他自然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離開最合适。
蘇瑾月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拿起桌上的文件收進自己包裏,同時拿出一隻小瓷瓶遞給格瑞特,“這裏有一顆藥,隻要服下去就沒事了。還有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我明天會讓人過來接收這裏。”
說完,蘇瑾月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格瑞特拿起桌上的瓷瓶,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許久,他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辦公室,長長的歎了氣,腳步堅定的向着樓下走去。從今天起,這裏将不再是他的了。重要的東西他昨天就已經收走了,至于餘下來的東西,不管蘇瑾月是留是扔都與他無關了。
蘇瑾月來到樓下,看到商場已經營業了,便走了進去。她之前答應過田葉,等商場營業的時候進去看她。而且她也打算買幾件冬衣。
商場剛剛營業還沒有什麽人,蘇瑾月來到田葉所在的櫃台,看到田葉正在給一名客人介紹着一塊手表,便在一旁看起了别的手表。
“蘇瑾月!”一道驚訝的聲音在蘇瑾月的身後響起。
蘇瑾月轉頭望去,隻見來人是她的初中同學葛雲喜,上一次她在離開上新村的時候,曾與她和她的男朋友見過一面,當時她還留了電話給她,沒想到她也來了京城。
“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認錯人了呢,你怎麽也來京城了?”葛雲喜走到蘇瑾月的面前笑着看着她。
“我來這裏上學,你男朋友和你一起來京城了嗎?”蘇瑾月微笑道。
“早分了,不說他了,你來這裏是買衣服的嗎?正好我在這裏當服務員,可以給你打個折。”葛雲喜笑道。大冬天的蘇瑾月穿這麽少,肯定是沒錢買衣服。她那裏正好有一件客人不要的衣服,倒是可以便宜點賣給她。
她在這裏上班已經有兩個月了,常常會有客人買了新衣服将舊衣服丢在這裏。她就将舊衣服帶回去洗洗,拿到舊衣鋪去賣掉,也能值個一兩塊錢。能買得起友誼商場衣服的人,穿的衣服肯定是不會差的哪裏去的。
看了一眼田葉見她還在忙,蘇瑾月點了點頭,“那去你的櫃台看看吧。”
跟着葛雲喜走到角落的一個櫃台,裏面的衣服琳琅滿目,不管款式還是料子,都看上去很不錯。
“雲喜,她是誰啊?”櫃台裏另一個服務員看到蘇瑾月問道。
“她是我初中同學蘇瑾月,我剛剛在商場裏遇到她,就帶她過來看看。”葛雲喜對着馬麗華使了個眼色。
馬麗華明了的笑了笑。
蘇瑾月走到一件白色的長款滑雪衫面前。這件滑雪衫,就算是在将來款式也是不過時的。
“蘇瑾月,那件衣服你可不要碰,容易髒。”看到蘇瑾月正看着白色滑雪衫,葛雲喜提醒道。
蘇瑾月皺了皺眉,頓時打消了想試一下的想法。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拿件衣服給你。”葛雲喜說着,就向着裏面的倉庫走去。
不一會兒,她提了一個袋子從倉庫走了出來,來到蘇瑾月的面前,将袋子裏裝着的一件黑色舊滑雪衫拿了出來,“你看這件衣服,隻要二十塊,便宜吧?”看蘇瑾月的樣子二十塊或許也拿不出來,不過也沒關系,蘇瑾月拿出來的錢再少,總歸比舊衣鋪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