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亦寒在冷水下沖了很久,才終于平息了自己身體中的火熱。
走出浴室,看到蘇瑾月正坐在桌旁喝着茶,笑了笑走了過去。
看到戰亦寒出來,蘇瑾月對着他淺淺的一笑,拿起桌上倒好的一杯茶遞給他,“亦寒,你嘗嘗看這個茶好不好喝。”
戰亦寒接過茶喝了一口,“這個是什麽茶?”他也喝過不少的茶,不過這種茶還是第一次喝,味道清香不說,還帶着一絲甘甜。
“這是醫谷特有的梅葉茶,是三哥給我的。”蘇瑾月拿出兩包茶,遞給戰亦寒,“這個你帶回去。”雖然不舍得,但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
戰亦寒放下茶杯,伸手接過茶放在一旁,“瑾月,我們出去走走吧。”他怕自己會再一次沖動傷害到她,在她的面前他的自制力完全等于零。
“好。”蘇瑾月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見戰亦寒向自己伸出手,甜甜一笑,将手遞到了他的手中。
破舊的茅草棚裏,宋伊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艱難的坐起身,靠在牆上。
看着滿身的淤青,眼淚再一次滑落了下來。這些日子她被李家三兄弟天天折磨,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隻是現在的她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
李老二推開門,看到宋伊人正留着眼淚,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一大早哭什麽哭,是想将我們三兄弟哭死嗎?”
宋伊人連忙用力吸了吸鼻子,忍着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惹怒了李老二,她得到的絕對是一頓毒打。
李老二走到宋伊人面前,粗魯的将宋伊人口中的棉花拉了出來,然後将手中的一碗稀粥對準宋伊人的嘴灌了下去。對他來說,隻要宋伊人不死就可以,至于殘疾還是受傷,他不在乎。宋伊人是他們三兄弟花錢買來的,他們想怎麽對她就怎麽對她。
宋伊人想要掙脫李老二的手,但是她實在沒有力氣,而且也不敢,隻能任由李老二爲所欲爲。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出現在了茅草棚的門口。
李老二轉頭望去,看到黑衣男子愣了愣,“你是誰?”
宋伊人看到黑衣男子,眼淚控制不住的滑落了下來。她知道自己終于獲救了,她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黑衣男子沒有回答李老二的話,走上前一腳踹在了李老二的肚子上。
李老二沒有任何招架之力,整個人被踹飛了出去撞在了牆上,茅草棚也被他撞出了一個大洞。
黑衣男子走到宋伊人面前,看到渾身赤果的宋伊人,厭惡的皺了皺眉,轉身走出了茅草棚。
宋伊人驚慌的想要叫住對方,隻是她的舌頭還沒好,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你不要走!回來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隻是對方卻已經毫不留情的離開了,隻留給宋伊人一個冰冷的背影。
宋伊人絕望的趴在地上哭了起來。難道她這一輩子都要在這裏,生不如死的活着嗎?
腳步聲再次響起,宋伊人連忙擡起頭,看到黑衣男子又走了回來,臉上露出一抹狂喜之色,滿眼期待的看着黑衣男子。他沒走,真是太好了!
黑衣男子走到宋伊人面前,扔了一件衣服給她,同時拿出一把匕首,将束縛住宋伊人手腳的繩子割斷。
宋伊人拿起衣服穿了起來,剛剛喝了一碗粥她已經有了一絲力氣,而且黑衣男子的出現,又讓她從絕望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見宋伊人已經穿好了衣服,黑衣男子轉身走了出去。
宋伊人見狀,連忙爬起來想要跟上去,無奈她的腳被綁了太久,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剛剛站起來,就無力的坐了下去。
黑衣人轉過頭,看到宋伊人坐在地上,眼中露出一絲厭惡之色,走上前一把拎起她向着外面走去。若不是上面有命令,必須把這個女人帶回去,他都不想碰這個女人一下。
宋伊人像一個麻布袋,被黑衣人拖着向着外面走去。盡管不舒服,但是她心裏是高興的。從今天以後,她再也不用受李家三兄弟的折磨了。
她回頭看向那個她待了半個月的茅草棚,眼中露出一抹怨毒之色。總有一天她會回到這裏,将這裏所有的人都殺了。他們都該死!
雪白的輕紗随風輕輕地飄動着,透過輕紗依稀可以看見,一名男子正斜倚在一張寬大華貴的躺椅上,四周雕刻着精美花紋的石柱上,鑲嵌着一顆顆夜明珠,夜明珠正散發着柔和明亮的光芒。
“少主!”一道恭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進來!”落影慵懶的應道,隻披着一件雪白浴袍的他,那眉目清秀的臉上竟然透着一絲妖娆之色。
手下走了進來,在輕紗外停住了腳步,“少主!宋伊人已經帶回來了,現在安排在三十裏外的羊郡鎮上。”少主之前就吩咐過,不能讓宋伊人髒了他的地盤。
落影微微颔首,“讓她将所知道的,有關于蘇瑾月的一切寫在紙上。若敢隐瞞,那就不用留了。”那樣的女人他一眼都不想看,免得髒了他的眼睛。
“是!”手下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落影伸手拿起一旁桌上的紅酒杯,輕抿了一口,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蘇瑾月,你沒想到我能找到宋伊人吧。下一次見面,我可不會再輸了。”
天色微亮,樹上的鳥兒又叽叽喳喳的唱起了歌。
戰亦寒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輕輕地将懷裏的蘇瑾月放在了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凝視了她許久,低頭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下,“瑾月,我走了。”盡管不舍,但是他還是必須要走。
提起桌上行李,戰亦寒再次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蘇瑾月,擡步向着外面走去。
當門關上的那一刻,蘇瑾月睜開了眼睛,她赤着腳走下床,快步跑到了窗前,看着漸漸遠行的戰亦寒,“亦寒!”他偷偷的走,是不想跟她當面告别讓她難過,她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她選擇了裝睡。可是即使不當面告别,她還是同樣的難過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