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人躺在床上輾轉難眠,隻要一想到明天戰亦寒會來提親,她就恨的咬牙切齒。
“不行,我一定不能讓蘇瑾月得逞。”宋伊人坐起身,從床上爬下來,靠着一隻腳跳到五鬥櫥前,打開五鬥櫥,伸手從裏面摸出了一塊包着東西的手絹。
看着手中的手絹,宋伊人眼睛眯了眯,眼神微微發狠,深吸一口氣,将手絹一層層的打開,隻見裏面是一根竹笛,竹笛隻有小指般長短,上面刻畫着精緻的花紋,仔細看去那花紋俨然是一朵盛開的罂粟花。
宋伊人拿出竹笛,緊緊的握在手中,“蘇瑾月,我絕對不會讓戰大哥和你定親的,他是我的,你休想搶走。”
扶着牆,宋伊人一步一步的向着外面跳去。
夜晚,屋後的小河邊靜悄悄的,偶爾河中的魚兒遊過發出輕微的劃水聲。
宋伊人看了看四周,在河邊的堤岸上坐了下來,大口的喘着氣,等到緩過勁,她拿出那根竹笛,看了一會兒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竹笛聲嗚咽,在這黑夜裏顯得有些詭異。
宋伊人心中漸漸地害怕了起來,她瞄了瞄周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是說隻要她吹響竹笛就會有人出現嗎?怎麽一個人都沒有?那個給她竹笛的人不會是騙她的吧。
三個月前,她去山上采藥,在路邊遇到了一個受了重傷的中年人,她看他可憐就救了他。對方爲了報答她,就給了她這根竹笛。對方說他會幫她做三件事,這次是她第一次使用竹笛。
“你找我。”一道陰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宋伊人吓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差一點就跌進河裏,穩了穩心神看向來人,隻見對方從頭到腳,除了眼睛露在外面,其他都用黑布包的嚴嚴實實,根本無法知道對方的外貌,“你…你是人是鬼?”她從來沒有見過穿的這麽奇怪的人。
“你用竹笛喚我過來有什麽事?”黑衣人冷冷地問道。
宋伊人看向手中的竹笛,她救了那人的命,他應該不會騙她才是,“我要你綁架一個人。”隻要蘇瑾月失蹤,戰大哥就提不成親了。
黑衣人點了下頭,“誰?”
“蘇瑾月,我要你把她送走,送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讓她再回到上新村。”宋伊人說道。她也不想對蘇瑾月這麽狠心,但是誰讓蘇瑾月要搶她喜歡的人呢。
蘇瑾月吸收完蛇膽中的靈氣,睜開眼睛集中精神看向牆壁。現在她的眼睛已經突破到了慧眼二級,透視的時間可以維持五分鍾左右了。
視線慢慢透過厚重的牆壁,很快她就看到了屋後的風景,蘇瑾月揚起開心的笑容。能透視的感覺真好!
這時,兩道黑影映入了蘇瑾月的眼簾,她一愣。那不是宋伊人嗎?這麽晚她在河邊做什麽?她和宋伊人認識了這麽多年,她的身影她自然一眼就能認出。
看向與宋伊人在一起的黑衣人,蘇瑾月一怔,心中立即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前世她也見過類似的黑衣人,當時那黑衣人想要她的命,是亦寒及時趕到救了她。原來黑衣人和宋伊人有關系。
想到這裏,蘇瑾月立即起身,開門向着外面跑去。不管宋伊人叫來黑衣人是什麽目的,她都不能大意。
宋伊人帶着黑衣人走進院子,指了指蘇瑾月的房間,“她就住那裏。”
黑衣人點了一下頭,閃身上前,拿出一把匕首輕聲的撬開蘇瑾月房間的窗戶,跳了進去。
宋伊人冷冷一笑,向着自己的房間跳去。明天就有好戲看了。
關上房門,宋伊人跳到床邊,正要上床睡覺,就聽見窗戶被人敲響了。
來到窗前,宋伊人推開窗戶,隻見黑衣人正站在窗外。
沒見到黑衣人扛着蘇瑾月,宋伊人心中有些詫異,“蘇瑾月呢?”
“不在房裏。”黑衣人道。他進去後,都找遍了。
宋伊人皺了皺眉,“應該在茅房。”
“我都找過了,屋裏隻有一個老頭。”黑衣人道。
“不可能!這麽晚了,她會去哪裏。”宋伊人不相信道。
“伊人!”徐天生的聲音傳來,宋伊人吓了一跳,連忙小聲的對黑衣人道:“你去找她,我懷疑她去了戰家。”蘇瑾月不可能知道她要對付她,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去和戰大哥私會了。真是不要臉!
黑衣人點了一下頭,轉身向着外面跑去。
“伊人,還沒睡嗎?”門上傳來輕輕地敲門聲。
“我已經睡了,剛剛起來上茅房。”宋伊人道。
聽到徐天生的腳步聲遠去,宋伊人籲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蘇瑾月,你不要怪我狠心,這是你逼我的。
蘇瑾月跑到戰家,透過門縫看到,戰家的燈已經全部熄滅了,想了想,轉身向着村外跑去。這麽晚她還是不要打攪亦寒了,那黑衣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萬一連累了他的家人就不好了。
剛跑兩步,蘇瑾月就看到前面有人影晃動,連忙蹲下身,慢慢的移到屋腳,将自己隐藏起來。
黑衣人來到戰家門外,看了看四周,身形一躍攀上圍牆,翻了進去。
看到黑衣人翻進戰家,蘇瑾月心中滿是焦急。照理說宋伊人不可能讓黑衣人來對付亦寒,那麽黑衣人來這裏就是來找她的,他若是找不到她,應該馬上會離開。
想到這裏,蘇瑾月當機立斷,向着村口跑去。不管黑衣人的目的是不是她,她都不能放松警惕。
“誰?!”戰亦寒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一躍而起。
黑衣人沒想到戰亦寒的警覺性會這麽高,連忙轉身就跑。戰亦寒能覺察到他,肯定不是一般人,此地不宜久留。
戰亦寒從房裏追了出來,正要追出院子,戰大豐的聲音從房裏傳了過來,“亦寒,發生什麽事了?”
“有小偷。”戰亦寒道。對方的身手應該不是小偷,隻是對方來他家裏做什麽?
“小偷!亦寒,你快去看看彩禮少了沒有。”王美珍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接着是手忙腳亂穿鞋的聲音。她連夜将明天要提親的彩禮準備好了,希望不要被小偷偷去才好。
“嗯!”戰亦寒應了一聲,向着堂屋走去。明天的事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