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月吃過晚飯,将剩下的飯菜和洗好的碗放進碗櫥裏,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就知道是徐天生和宋伊人回來了。
“瑾月,你出來一下。”徐天生在外面喊道。
“來了。”蘇瑾月用毛巾擦了一下手上的水漬,從廚房走出去。
“瑾月,你是不是欺負伊人了?”看到蘇瑾月出來,徐天生臉色嚴肅的問道。瑾月和伊人雖然不是親姐妹,但是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除了沒有血緣關系外,和親姐妹也差不多。他當然希望她們能夠和睦相處,和親妹妹一般親密無間,相互幫助。
蘇瑾月看向宋伊人,隻見她雙眼通紅,滿臉都是委屈之色,心中冷笑,“沒有啊,我怎麽會欺負伊人呢?”
徐天生看了宋伊人一眼,“伊人受了傷,你怎麽不管她就先走了?”
蘇瑾月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宋伊人,“你受傷了怎麽不告訴我,傷到哪了?我去拿藥幫你包紮一下。”宋伊人身上也就隻有手掌擦破了點皮,那也算傷嗎?
宋伊人暗暗咬牙,“隻是腳扭到了,等一下擦點藥酒就好了。”現在的蘇瑾月像是變了個人,以前師父隻要臉一闆,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現在當着師父的面她都敢裝傻充楞。一個人怎麽會變的這麽快?
“你自己擦多不方便,還是我幫你吧,我進去拿藥酒,你等一下。”蘇瑾月說着已經跑進了屋。
“不用了,我自己能擦。”宋伊人喊道。她的腳根本就沒受傷,讓蘇瑾月幫她擦藥,那不就露餡了嗎。
不一會兒,蘇瑾月就拿着一瓶藥酒走了出來,“伊人,你坐下來,我幫你擦藥。”
“等一下我自己擦吧。”宋伊人伸手想要拿過蘇瑾月手中的藥酒。她上山采藥經常會扭到腳,都是自己處理的。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蘇瑾月會提出幫她上藥。不然她也不會說自己扭到腳了。
蘇瑾月怎麽可能讓宋伊人拿走藥酒,将藥酒放進口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傷筋動骨可不是小事,快坐下,我幫你用藥酒按摩一下,包你明天健步如飛。”
“可是我還沒洗腳呢。”宋伊人不好意思的說道。蘇瑾月有潔癖,自己這樣說她肯定就不會幫她上藥了。
“那有什麽關系呢,我又不嫌棄你。我知道了,你不讓我幫你上藥,肯定是在生我的氣。”蘇瑾月一臉恍然的說道。她前世是有潔癖,可是在牢裏待的那些日子,她早已習慣了髒亂。
“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呢。”宋伊人幹笑道。她現在恨不得咬上蘇瑾月幾口,以洩心中的怒氣。
蘇瑾月笑着将宋伊人按在椅子上,“既然沒有,那就讓我幫你上藥,不然我就認爲你是在生我的氣。”
宋伊人心中那個氣啊,可是當着徐天生的面又不好發作。
“是哪隻腳?”蘇瑾月蹲下身問道。
“右腳。”宋伊人低下頭,狠狠地瞪了蘇瑾月一眼。真是氣死她了!
蘇瑾月挑釁的一笑,拿過一旁的一隻馬紮,“把腳放在馬紮上,我看一下。”
宋伊人咬了咬牙,慢慢擡起腳放在馬紮上。
蘇瑾月伸手卷起宋伊人的褲腳,仔細的看了看,“是有些腫,你忍着點。”
她倒出藥酒,在手心裏搓了一會兒,向着宋伊人的腳踝處按去,開始用力的搓揉了起來。
“好痛!你輕點。”宋伊人痛的大叫起來。該死的蘇瑾月,竟然揉的這麽用力。就算她腳沒傷,也都快要被她揉出傷來了。
“忍着點,你這裏有淤血,揉散了明天才不會痛。”蘇瑾月說話間,手上更是用力。
宋伊人氣的胸口發悶,可是又無可奈何,隻能緊咬着牙忍着痛。
“你們弄好了早點睡。”徐天生滿意的笑了笑,擡步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隻要她們姐妹感情好,他就高興了。
“嗯!”蘇瑾月和宋伊人點頭應道。
聽到徐天生的房門關上,宋伊人用力的抽回自己的腳,“你夠了!”
“怎麽?不裝了?”蘇瑾月站起身,冷笑着看着宋伊人。
“蘇瑾月,我不明白你爲什麽要針對我,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要告訴你,以後你離戰大哥遠一點。”宋伊人怒視着蘇瑾月。戰大哥是她的,任何人都休想奪走。
“我偏不,而且明天,我和亦寒哥還要去遊山玩水,羨慕吧?”蘇瑾月得意的一笑,轉身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宋伊人氣得渾身顫抖,憤怒地瞪着蘇瑾月離去的背影,“蘇瑾月,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現在的蘇瑾月她真的有些不認識了。
蘇瑾月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沉靜的眼中一片冷凝,“那我們拭目以待!”宋伊人我們慢慢玩,你欠我的,我會加倍讨回來的。
夜色沉沉,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房間,星星點點的灑落在地上、床上。
戰亦寒再次翻了一個身。原以爲經過了這幾天的旅程,又到山上跑了一圈,肯定很快就能睡着,可是他的腦中卻不斷地閃過今天和瑾月在一起的畫面,特别是她親他臉的那一幕,讓他的心中很是不平靜。她究竟是什麽意思?隻是單純的爲了謝他嗎?
将雙手枕在腦後,戰亦寒望着天花闆發呆,許久,他笑着搖了搖頭,語氣帶着一絲無奈,一絲寵溺,“真是個磨人的小丫頭。”看來今天會是個不眠之夜。
蘇瑾月睜開眼睛,擡眼看了一下牆上的鍾,起身向着外面走去。這一夜她也沒有睡好,總是在做夢,夢裏都是前世發生過的一些事。讓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走出屋子,隻見徐天生正在院子裏打太極。這是師父的習慣,每天早上他都會打一遍太極,風雨不改。
“師父!”蘇瑾月與徐天生打招呼道。前世師父突然病世,讓她十分想不通。照理說師父習醫,自己身體有問題應該不會察覺不到才是,可是事情偏偏就出乎她的意料。而且她親自驗屍,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怎麽起這麽早?”徐天生有些詫異的問道。瑾月平時起的也不晚,不過都是六點過後,像這麽早起床是很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