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臨深度睡眠之前，把短期記憶的單詞，改變計劃，背一些《教育學》《教育心理學》知識考點，這些考證叢書，也是這兩天剛到貨。

羅夏睡着，再次回到唯心探索船。

果不其然，舊旅行箱空空如也，攜帶一根棉簽，嘗試計劃失敗了。

“木頭和棉花，看似又小又簡單的東西，化學成分應該是比較複雜的，好像有植物細胞、纖維多糖……”

“不行，我這化學水平還不如一般的高中生，不要想從這方面找到答案了，從一步一步嘗試笨方法，從最簡單最小的來吧。”

之後每天的兩次機會，羅夏返回唯心船，都在嘗試。

最後，連深度睡眠前的短期記憶這一活動，都暫時放棄，集中精神，終于成功了。先是幾滴純淨水，之後玻璃、硬币，一些質量小，成分比較單一的物質，都帶進了中。

當然，現實中的物質，也隻能待在那個舊旅行箱中，不然直接暴露在灰色世界中，用不了多久，物品就會被同化成灰色，像一塊毫無用處的石頭一樣。

好在，以他唯一權限者的身份，一直放在舊旅行箱中，是不用耗費核心源。

“每次攜帶進唯心世界，應該是一次對體質的檢定。而攜帶穿越彼岸通道時，則是一種對意識的檢定。”

“而上次在李想的身上，之所以攜帶失敗，可能是因爲，返回一瞬間，同時對體質與意識檢定，稍微有點不滿足，就會失敗。”

羅夏坐在皮沙發上，大腦思維被加速，有這些猜想也不奇怪。

“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恩，是體質和意識，提高到一定程度，隻要那個舊旅行箱裝得下，夾帶一些私貨不成問題。”

……

那麽問題來了，下一次打開彼岸通道，要選擇帶什麽有用物品或工具，肯定不能随便做試驗了。

羅夏想到了，他家裏還有一把多功能瑞士軍刀，上高中時候在正品網店買的，不貴，質量也不錯，長時間砍瓜切水果，不清理也沒生過鏽。

一瘸一拐的回到家，找出小刀，羅夏還用廚房電子秤，稱了一下重量，萬一質量太大，就可能攜帶失敗。

1952克。

羅夏想了想，又找出一把扁螺絲刀，把上面鑰匙環，熱塑膠刀柄都拆了來，然後才滿意的收起。

“這樣重量就輕一些，而且隻是不鏽鋼材質，也比較穩定單一。“

回到了醫科大附屬第一醫院，住院樓。

羅夏拄着一雙拐杖，還穿着厚夾克便裝，剛出電梯，就被樓層護士工作台裏，一身護士服的張楠喊住了。

張楠提醒他正在康複期，最好不要亂活動，而且醫院進出也有接觸流行性肺炎的可能，注意健康，而且明天還有檢查，提前注意事項，不得飲酒和劇烈活動……

羅夏應了一句，表示明白了，這副護士長雖然在關心病患，但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總讓人覺得她性格有點冷。

等到了晚上，病房區徹底安靜下來。

羅夏躺在病床上，緊閉雙目，已經沉入某種深度意識當中，沒有人會發現，他手中肌肉韌帶猛地抽緊一下，之前好似握着什麽物品，現在，不見了。

攜帶現實物品，體質堅定通過了。

在唯心船中，他打開了舊旅行箱，看到裏面那一柄瑞士軍刀，這種多功能折疊刀不适合個人防衛，但剪子、螺絲刀、小鋼鋸、鉗子……用處更廣。

攜帶穿越一次消耗5核心源，至于到底會不會用得上，誰知道呢？

羅夏打開房間門，立刻展現一片幽深未知的彼岸通道。

……

再次睜開眼。

羅夏發現自己從一張床墊上醒來，沒有床，隻有他一個人，手中緊緊握着那一柄瑞士多功能刀。

“意識檢定通過了，腦袋還有一點暈眩感，不知道是第一次沒有經驗？還是200克不到的質量，已經有些勉強？”

起來，打量四周。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出這一間不大的公寓，陳舊的牆紙，磨損的木地闆，陳設十分簡單，除了簡單的開放式廚房鍋竈，衛生間，普通的桌椅，就剩下一台舊電視和沙發。

雖然這個房子沒看到，剪刀、螺絲刀、扁口鉗一般家用工具，但感覺這5點核心源有些浪費……不過瑞士小刀，還是随身帶着吧。

羅夏來到衛生間。

拉開燈繩，看到鏡子裏自己，一張年輕男性的臉，20多歲，深褐色短發卷曲，鷹鼻深目，黑褐色的眼珠。

“這好像是，歐洲的……法蘭西人？”

“恩，如果是的話，我的法語倒是不用擔心。”

用冷水沖了把臉，清醒了一下，也不去擦臉上水珠，回到客廳，倒是很容易被他找到身份線索。

羅夏在床墊邊翻出一台按鍵手機，衣服的口袋裏，找到了錢包證件，還有700多歐元。

一張藍色的證件，法國公民身份證。13位數字的證件号，姓：moreau（莫羅），名：petros（彼得），還有更詳細的身高173cm，出生日期1986-05-30，住址巴黎第xx。

确認一下頭像照片，羅夏知道這個彼得·莫羅，就是現在自己這幅身體。那個按鍵手機顯示屏，他又确認了現在的時間。

2007年5月30日。

“彼得，巴黎居民，正好是21周歲。”

“巧了，今天還是我彼得的生日，據說法蘭西人性格奔放，是不是慶祝一下，看看能否收獲一點核心源？”

這時候，手機一陣震動，有人打電話進來，屏幕顯示了一個‘代奧’的名字，應該是彼得認識的人。

沒想好說什麽，羅夏還是接起，聽筒另一端，聲音有些生硬“車已經到了樓下，工作不要遲到。”

這是一個男人蹩腳的法語，也不知道是哪國口音，還不如他在印度學的法語正宗。

對方先挂了電話，羅夏還是壓住心裏疑問，帶上錢包鑰匙等随身物品，臨出門，一邊記住門牌地址等信息。

下了樓，看到一輛白色suv等在那裏。

車上隻有一個人，駕駛座上的司機，30歲左右，巴爾幹南部人長相，降下車窗，用蹩腳的法語口音讓他上車，不難分辨，這人就是剛才通話的‘代奧’。

“昨天幹得不錯，老闆沒看錯你，副駕駛儲物盒，裏面是你的那份。”

“恩。”羅夏含糊回應一聲，打開副駕駛儲物箱。

他看到了一個信封，旁邊還有一支，手槍？羅夏确信自己沒有看錯，腦子裏好幾個念頭湧出，然後不動聲色的拿出信封。

羅夏看了代奧一眼，對方點點頭，于是确認後打開信封，裏面竟是不下兩千歐元的紙鈔。

“工作越好，賺得越多。你挑貨物的眼光不錯，一會繼續，好好做你擅長的工作。”

我彼得，到底做什麽工作的？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車窗外的街景不斷劃過，巴黎，所謂的藝術之都，街道一些古老又具有藝術性建築，與現代鋼筋混凝土相結合，是有種值得欣賞的法蘭西風情。

代奧打量四周的眼神，露出不一樣的戒備，正經的專職司機不會是這樣。羅夏謹慎起見，一路很少閑聊，套出的信息相當有限。

以對方法語口音爲由頭，了解他剛來巴黎不到一年時間，來自一個叫卓帕加的地方。而且代奧的法語聽說能力實在一般，羅夏也就沒再問出什麽。

人流湧動，在戴高樂機場附近。

白色suv停了下來，代奧示意羅夏下車，又對他用手勢比劃一個随時電話聯系。

記住了離開的車牌号，又用手機可憐的浏覽器，輸入tropoja（卓帕加）查詢一下地名，還真能找到，原來是一個阿爾巴尼亞國的地區，這麽說，這個車裏帶着手槍的代奧，是阿爾巴尼亞移民。

記下這個線索後，羅夏又翻了一下手機，法語界面，除了幾個通話記錄，連短信都是一些天氣和當地新聞。

于是，他就有一點不知所措了。

距離他下車位置最近的，除了一個停車場，就是戴高樂機場的接機大廳，他那個獎金2000歐元的工作，和這有關系嗎？

周圍人流不斷，多是一些下飛機的旅客，羅夏一邊向着候機廳走去，把幾個線索來回編排，當成一個解密遊戲。

但他明顯不是一個好玩家，走進候機大廳深處，也沒什麽頭緒。

“要不然，曠工算了。”

“今天是我彼得的生日，現在身上有兩千多歐元，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