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更太久後的前情溫馨提要:陳弦松在琉心之地與林晝同歸于盡,陸惟真收到他的“分手信”,徹底爆發,打開蟲洞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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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旋渦,在陸惟真眼前慢慢散去,一片土地出現,熟悉的失重感回到身體裏。她往下輕輕一躍,跳出蟲洞,單膝跪倒在地的同時,一團光在她身體周圍爆開,空氣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緊接着,光消失了,電流也消失了,蟲洞無影無蹤。她的手按在濕潤的泥土上,緩緩擡起了頭。
藍天,白雲,幾棵樹,旁邊還有個水塘。一個中年大叔坐在樹下,手裏拿着根魚竿,目瞪口呆看着她。
陸惟真又左右看看,實在看不出這是哪裏,自己到底有沒有離開原來的世界。她站起來,朝那大叔走去。
大叔“哐當”一聲,摔下小闆凳,坐倒在地。
陸惟真:“你好,請問這是哪裏?”
大叔顫聲問:“外、外星人?”
陸惟真一笑:“也許吧。這是哪裏?”
“楠……楠塘鄉。”
“國家、省份、城市?”
大叔簡直興奮又害怕,看着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外星人,腦海裏無法不想起小時候看過的電影《終結者》的畫面。可是她這麽漂亮,談不上親切,但也不兇,長得和地球人也沒什麽兩樣,于是大叔鼓起勇氣答道:“中國,湖南,長沙。”
“長沙?”陸惟真重複這個陌生的地名,有一絲莫名的親切感。
也許她應該看看這個城市的全貌,這裏看起來隻是郊區鄉下。正好她也要試試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自己的能力有沒有受影響。她對大叔微微一笑:“多謝。”
大叔:“不……不謝,可以合個影嗎?”
“不可以。”
一道人影,直飛沖天,瞬間消失。
大叔擡起頭,看着晴朗的藍天和悠悠白雲,哪裏還有半點女人的影子。
“啊——————”大叔爆發出這輩子最凄厲的尖叫,抓起自己的漁具,拔腿就跑。
當然,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大叔将這件事反反複複對許多人說,還打電話給媒體爆料。隻不過,既沒人相信,也沒有媒體報道,這是後話。
此時,陸惟真懸浮于高空。
很好,體内的能量場沒有絲毫變化,對金木水火土風的操縱感也很流暢舒服。
隻不過……
她低頭望向那一條江,還有江邊的城市形狀。這一副熟悉的畫面,她不知在高空中,俯瞰過多少次,連江中幾個小洲的形狀也和記憶裏一模一樣。
她會以爲自己還在湘城。
可剛剛的大叔說,這裏叫長沙,叫湖南。
曆代捉妖師之血與蟲洞,将她牽引到這裏,是否意味着陳弦松就在附近?但是城市茫茫,她要如何找到他?
陸惟真一頭往下栽去,身影消失在雲層裏。
已是夕陽斜沉時分,陸惟真望着眼前的這條街,很熱鬧,很溫暖,人來人往。她看得有些癡了。
這是一條她非常熟悉的街道,曾經有一段時間,每天下班,她就懷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踏上這條街,去尋一個人。
現在,眼前的景色,和記憶中一模一樣。五金店、家具店,木料店,都是一樣的。其中有幾家店鋪的名字和格局,她都還記得,老闆也長得一模一樣。
她沿着這條街,往裏走去。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地上鋪的磚,是另一種花紋。路燈的柱子形狀也不同。公交站牌上的公交車路線,有兩條不一樣。
最後,陸惟真走到了“松林堂”應該在的位置。
沒有松林堂。
取而代之的,是一間現代豪華家具店,裏頭放着一溜的真皮沙發、深漆大床、老闆椅、組合衣櫃……穿着黑色西裝的銷售員們笑得熱情又标準,都是陌生面孔。陸惟真走了進去,立刻就有一個小夥子迎上來,詢問介紹。
陸惟真一眼就望到了店裏頭,被打通了,成了一個大大的展廳,自然也不會有後院。
收銀台後坐着中年精明女人,沒有少年持店的林靜邊。
“這裏……曾經有個院子,院子裏有一棵大樹嗎?”陸惟真問。
男銷售員愣了一下,答道:“……原來是的,我們老闆把這裏租下後重新打通裝修,樹也移走了。”
陸惟真走出家具店,身影很快消失在無人的巷道裏。
太陽落山,天漸漸黑了。
陸惟真站在高樓間的一個陽台上,身影幾乎與黑夜融于一體。
這是她剛畢業時,租住的那套房子。
陽台上還挂着一些晾曬的衣物,都是女人的。隔着陽台的玻璃門,她靜靜望着客廳裏,那個正在低頭吃外賣的身影。
那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孩,還穿着上班的襯衣和西裝套裙,兩隻高跟鞋歪歪扭扭踢在一旁。她生了一張和陸惟真相似的鵝蛋臉,大大的眼睛,高鼻梁,膚白。猛地一看,陸惟真有種看到自己的感覺。但是仔細一看,她的下颌要比陸惟真略寬一點,眉眼間更顯英氣,體态也要比陸惟真更豐腴。她的耳朵旁,還有一顆小黑痣,那是陸惟真沒有的。
正前方的電視櫃上,放着一排相框。第一個,就是陸浩然和一個陌生中年女人的合影。那個女人也很漂亮,但和厲承琳的美豔不同,這個女人生得很有書卷氣。年輕女孩的下颌,應當就是遺傳她。
還有幾張是女孩的單人照。
最後一張,是女孩和一個年輕男人的合影。男人長得很清秀,戴了副眼睛,看起來像是搞技術或者學術的。
就在這時,女孩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陸惟真看清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唐箫斌。
女孩卻笑了,懶洋洋接起:“喂?”
聽筒聲音很小,陸惟真卻能聽得一清二楚,那唐箫斌說:“親愛的,想我沒有?”
女孩:“沒有!”
唐箫斌:“陸惟真!你這個沒良心的!虧我到杭州出差還跑遍了城區,給你買生日禮物。”
那個陸惟真哈哈大笑,然後柔聲說:“謝謝,愛你。”
“我愛你。”
兩人一直在講電話,仿佛怎麽也講不完,瞎子都看得出他們的熱烈相愛和彼此思念。陸惟真慢慢往後退了一步,扭頭一躍進黑夜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