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其他人也醒了,幾個孩子最先跑出來。他低聲厲喝:“都回去,不許出來,我去探。”他戴好頭盔、背好弓弩,拔出腰間精鋼劍,全副武裝、輕盈若貓地跳下高牆,潛入夜色裏。
眼看,陳弦松和陸惟真離第三處小院,越來越近。路上再碰到灰鬼,陸惟真卻不會置之不理了。她琢磨啊,這裏離林靜邊住的地方近,那肯定都是給他找找麻煩的灰鬼。
統統打斷腿,丢出去。
她把這個想法也告訴了陳弦松,他沒說什麽,但再遇到灰鬼,拔劍就砍,比她還狠。
兩人一路清理過來。
一時間,通往小院的這條路上,哀嚎遍野。
小院中的人們,全都吓得不行,他們紛紛拿起武器,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他們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個個緊咬牙關,在心中祈盼今晚也能安全度過。
而在相距數百米的長街另一頭,那個背負弓弩、手持長劍,在地面疾行的年輕男子,聽到前方的動靜後,卻是一怔。與衆人的驚恐慌亂不同,他能聽出,那些,分明是灰鬼的慘叫和啼哭聲。
這究竟是……
誰在出手?
猛然間,他停住腳步。這一刹那,他隻能聽到悶熱的面具裏,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他擡起頭,望着前方天空中漫卷的煙塵,望着一夜之間仿佛被攪得天翻地覆、百鬼夜啼的整片街區。
是誰在強行闖入?
是誰在一路屠鬼?
是誰向這個方向,急奔而來?
在他還沒感覺到時,淚水已慢慢覆蓋住雙眼,使他什麽也看不清了。他咬着牙,咽下喉嚨裏漲得滿滿的苦澀,可他的嘴角又在笑,顫抖地笑着。他一把摘掉頭盔,擦幹眼淚,重新戴好,深吸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繼續狂奔。隻是他的步子,終于也亂了。
遙遠的街角,閃現兩道人影,如光似電,刺破黑夜,急奔而來。
林靜邊的步子一下就刹住,他就像個木頭人被定在原地。他望着那兩個人影,他們實在太快了,轉眼已至眼前,然後他們也停下了,身形完完整整顯現在黑夜裏。
百鬼在他們身後嗚咽長鳴,漫天砂礫遮住天空,還有許多腳步聲在追趕,卻仿佛被他們遠遠丢在了天邊。
他們并肩而立,望着他。
林靜邊卻如同墜入了一個很安靜的夢裏。他看到陸惟真紅着雙眼,眼裏仿佛有無盡的歉意和憐惜。他也看到了師父。
師父看起來和三年前,一模一樣,這滿目瘡痍的歲月,仿佛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半點痕迹。他站在灰鬼環伺、步步驚險的無人區街頭,卻像是安靜站在他們家院子裏的大樹下。師父依然用那雙溫和沉凝的眼睛,望着他。隻是師父的眼角,也紅了。
林靜邊動了動嘴唇,卻發現喉嚨已完全被堵住,發不出聲音。
陳弦松已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啞着嗓子說:“是長高了不少。靜邊,師父來晚了。”
林靜邊終于淚流滿面。
陳弦松摘去他的頭盔,他就像個孩子,用胳膊壓住眼睛不讓人看到淚,深深低下了頭。陳弦松抱住他的肩,聽到他撕心裂肺地喊了出來:“師父——”
我要非常悲傷地和大家說,存稿……它沒了,它真的沒了。雖然國慶8天,我1天也沒休息,可是寫1章花1天,我又往往回過頭再花半天、1天修改。存稿就是這麽從我指縫中溜走的。懸在我頭頂那把刀,終于落下來了,哎。
明天周日,停更。
下周開始,就不能保證日更了,上了年紀的作者依然會很努力,寫多少更多少。每天可能更3000、可能4000,可能2000,1000。也可能停更,當天如不能更新會在書評區發貼通知。其實要快我也能一小時2000字,對你我都沒有意義。質量第一,催更無用。實在等不起可以完結再來看。這話說了我後面就可以安心慢慢碼了。愛你們哦,麽麽哒。
ps:之前有個讀者之前留言說,我每次停更才會說愛你們麽麽哒,當我剛剛打下上面這行字,才反應過來真的是這樣。哈哈,這大概是一種求生本能吧!以後說不定會經常麽麽哒愛大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