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戰亂、傷痛和過往,終于在一頓飯的時間,草草講盡了。隻不過,除了邊聽邊吃毫不耽誤的許知偃,每個人都沒有太大胃口。
陸惟真在桌下,找到陳弦松的手,握住。他将她反握住,兩人的手都一動不動。
誰能想到,對他們三人,不過一場大夢方醒,外面的世界,已是天翻地覆。
“最近的話,有個重要的新情況。”許嘉來說,“聽說人類的頂級科學家,一直在研制疫苗,同時也沒有放棄治愈變異者的藥物研發。”
許知偃拿紙巾擦了一下嘴,說:“我去,這也能治愈?地球人這麽牛逼了?”
許嘉來點頭:“他們值得所有人尊敬。有一部分科學家,一直沒放棄,因爲那些感染者,并沒有真的死去,他們是活着被感染的,理論上來說就有治愈的希望。地球人真的很頑強,聽說藥物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
但也因爲如此,現在,對于在戰鬥中要不要殺死那些感染者,要不要處死俘虜,争議非常大。人類社會從上到下,很多人都希望不要殺死感染者,留下希望。當然,也有很多人覺得必須殺,事關人類生死存亡,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一直沉默的陸浩然,歎了口氣說:“畢竟那些感染者,都曾經是誰的父親,誰的母親,誰的孩子或者愛人。他們雖然是最可怕的,也是最不幸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許嘉來說:“目前的情況就是——我聽說,堅持不殺、堅持等到藥物問世的力量,已經在當局占了上風,畢竟已經見到曙光了。所以最近,咱們這兒的人類軍隊,都以驅逐變異軍、和令對方喪失戰鬥力爲主要作戰目标。當然,如果遇到危險情況,遇到必須拿下的戰役,他們還是會殺死變異者,人類的安危和全局戰略一定是放在首位的。”
大家一片寂靜,這樣的情況,無論做出何種選擇,隻怕誰的心裏都不會好過。誰又能料到,會有這樣一天,威脅到人類生死存續的敵人,竟是曾經身邊的人?
“那你們呢?”陸惟真問。
許嘉來答:“我們也是,有時候殺,有時候不殺。”
斷手這時開口,看向陳弦松:“還有個消息,也許算是唯一的好消息——聽說大統領已經決定與捉妖師協會和談,商議共同抵禦變異人。說不定過些天,我們就能成爲并肩作戰的戰友了。”
這确實是個出人意料的消息,但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似乎也不難理解了。許知偃“啧”了一聲,陸惟真看向陳弦松,他的表情很平靜,似乎心中已有計較。
隻是,聽完許嘉來将這三年的曆史,細細道來,陸惟真依然有種在聽故事的感覺。畢竟于她而言,三天前,這個世界還是那個繁榮安定的老樣子。她也無法想象,這三年來,眼前的這些人,還有她的母親,她的同族,甚至每一個普通人類,到底經曆了多少戰亂和傷痛。她知道自己必須馬上看清所有現實,才能去做該做的事。
“我們剛才聽到的聲音,就是變異人?”陸惟真問。
高森點頭答道:“我們在無主區,附近偶爾會有逃亡的人類經過,也會有低等灰鬼出沒。”
一直安靜聆聽的陳弦松開口:“灰鬼?”陸惟真和許知偃也是一愣。
高森說:“大家都這麽叫變異人。”許嘉來和斷手也點頭。
許知偃脫口而出:“爲什麽?”
幾乎是同時,陳弦松明确而迅速地問:“變異人的外形有什麽特點?”陸惟真看着他銳利的雙眼,心裏忽然不安。
斷手最先察覺出三人的不對勁,答道:“變異人最大的特點,全身皮膚都是灰色的,眼珠、頭發、血液都是。”
許嘉來蹙着眉頭:“他們看起來就像褪了色,而且全身肌肉高度壓縮,就像行屍走肉。”
高森:“但是速度更快,力量更強,非常兇悍,極其嗜血。”
陳弦松眉頭緊鎖,面色沉冷。陸惟真怔住不動,許知偃一呆之後,立馬撸起袖子,把手臂伸到陸浩然面前,說:“大伯父,快掐我一下,用力一點!讓我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從恐怖葫蘆裏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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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