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森答:“剛才許嘉來過來,說陸老闆要用,拿走了。”
許知偃眉頭輕蹙:“你就這麽給她了?”
高森也愣了一下:“有什麽問題嗎?”
許知偃說:“收拾這幾個毛賊,對陸半星來說小菜一碟。她至于這麽着急忙慌要用東西?感覺怪怪的。咱們趕緊收拾一下,去和她們彙合。”
“是!”
——
陸惟真這頭,也是要抓三隻妖。隻不過是兩個最強的,加一隻小妖。
那隻小妖,早在逃亡路上,被陸惟真路過時,順帶一腳踹翻,重傷瀕死,無需再理,自然有後頭趕上來的人,會打包好。
前方林中,兩隻情侶大妖的身形已清晰可見。陸惟真一個風龍擲過去,那男妖——青面人,用胸膛擋住,護着那女妖,還凄厲地喊了聲:“你先走!”
而黃眼女妖果然不負他的深情,頭都沒回一下,撒腿跑遠。
陸惟真目睹着這分離一幕,唇角忽然勾起冰冷的笑。
怎麽又是男人情深義重,女人忘恩負義自私自利?
那就别怪她心狠。
青面人看起來是個白雀,在被小風龍撞翻後,吐出口血,掙紮着、奮不顧身地朝陸惟真撲過來。
送死。
陸惟真手一揚,步子都沒挪動一下,地上一大片泥土驟然升空,瞬間彙聚成龍,将青面人狠狠踩平。青面人居然也是縱土者,臉漲成深紫色,用盡全身力氣,将壓在身上的土……掀掉了巴掌大一塊。
陸惟真“哈”了一聲,臉色冷下來,手再次一揮,更多的土重重疊疊堆上去。泥土之下,青面人隻有兩個眼睛露出來,隐約掙紮着,很快就瞪圓眼睛,不動了。
陸惟真面無表情。
他們活活咬死了8個人類,死有餘辜。
她擡起頭,就這一會兒功夫,黃眼女妖已跑遠了。陸惟真禦風而行,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側面跑出來,正是許知偃。
陸惟真看他一眼,速度不減,許知偃落後她幾步,問:“你還好吧?”
陸惟真:“我能有什麽事?你那邊呢?”
“都解決了,我先過來,看你要不要幫忙。”
“不需要。”
許知偃就沒再說什麽,跟在她身後。陸惟真也沒管他,隻盯着前頭女妖。
那黃眼女妖見兩人越追越近,深知跑不掉了,隻能硬着頭皮一戰。雖然她極其懼怕陸半星的聲威,但到底是山中修煉的異形,又破了歸犬境,衆異形唯她馬首是瞻。從前哪怕是轄區科長凡納塔15世,都要讓她三分,倒養成了她目中無人的性格。
她甚至覺得,就算陸半星是青龍,但自己向來沒遇到過敵手,說不定可以一戰。不說輸赢,找到機會逃出去應該沒問題。
當然,這也跟她剛才隻顧逃命,都沒看到陸惟真一招虐殺青面人的畫面有關。
女妖是縱風者。
風火同屬,縱風者亦能縱火。
女妖背靠大樹,血盆大口張開,輕輕喘着氣,黃豆大的眼睛瞪得渾圓,爆發出一聲雄渾的吼叫,雙臂用力往前一推,足有一米粗的強勁風浪,夾雜着火焰,朝陸惟真撞來。
而她自己,也一躍而起。這是她慣用的必殺技,哪怕陸惟真抵禦掉風火襲擊,她藏于風浪後,還有天生的利爪尖牙,鐵闆都撕地破,隻要咬上一口、抓傷一爪,哪怕青龍也是血肉之軀,足以讓陸惟真好受。那麽,她就能趁這個關頭,逃出去!
想象總是很美好的。
女妖都不知道,自己看起來風馳電掣威猛無比的動作,在陸惟真眼裏,就跟打太極拳似的緩慢清楚。陸惟真甚至還看清了女妖眼中的一絲陰險和殘忍。
陸惟真笑了笑。
她盯着女妖的風火巨輪,竟托大到等那刀鋒般的平面,距離自己的臉隻有幾厘米遠時,才雙手猛地從中間往外,随便一扒拉。
所謂控風者,所謂青龍與歸犬,自然誰厲害,誰控。
手起,風平,火滅。
女妖眼睜睜看着凝聚着自己全部能量一擊的風火輪,跟玩具似的,滅在陸惟真的一揮掌裏。她在這一刻,才深深理解什麽叫做青龍。
六五之下,無敵青龍。
女妖還自己保持着撲擊姿勢,但是眼神已經變得呆滞。搭配它兇殘長相,那畫面難以形容。
她的兩隻前爪連忙往回收,龐然大物變得跟隻驚慌失措的小貓似的。可惜撲得太猛,實在是刹不住啊!她的身體依然往恐怖的大青龍的面前撞去。
嗚嗚嗚嗚嗚嗚……
陸惟真神色平靜地伸出手。
就在這時。
陸惟真的眼角餘光,瞥見一道光,在她背後亮起。
純白,皎潔,閃耀。
似曾相識。
陸惟真一愣。
幾乎是同一刹那,飛翔的女妖甚至還沒撞到陸惟真身上,那道光,如同蜘蛛網驟然膨脹,籠罩住陸惟真的頭頂,也覆蓋住她的四肢。陸惟真大駭,要逃。但是那道光實在離她太近,幾乎就是貼着她的背後張開。
她的背後,不設防。
她的背後……不是一直沉默的許知偃嗎?
寒意就像雪水,瞬間浸沒陸惟真的心。今天的“許知偃”,這樣沉默。如果是往常,哪怕他甘心旁觀她打鬥,估計也會碎碎念個不停,惹人煩惱。
就在陸惟真躍起想逃的刹那,光網一瞬張開又一瞬收起,實在是太近了,一下子将她整個人都束縛住,從頭到腳,纏得密密麻麻嚴嚴實實。
陸惟真身軀一抖。
被縛妖索網住之妖,全頻道阻斷,能量盡失,如同凡人。
下一秒,飛過來的女妖,已一頭撞上寸步難移的陸惟真。她的身軀本就笨重堅硬,這一撞直撞得陸惟真胸中氣血翻滾。加上女妖爪牙鋒利,對着陸惟真的肩膀就是一口,兩隻爪子同時從她大腿抓下,瞬間血肉模糊。
那放出縛妖索之人,将時機計算得精準無比,沒有差1分1毫。連番打擊,血肉之驅的陸惟真摔倒在地,單手立刻往地上一拍,想要躍起。縛妖索就像是有所感知,生生将她往地上一扣,她便如入了網的飛蛾,再次跌落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