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邪祟已除去,也不是什麽禁忌話題了。
這次倒是旁邊桌子的村長開了口,“原本那湖水就很是邪乎的,從我們祖祖輩輩在此生活,就有很多的怨靈聚集在那裏,時間一久,有個别蘊養出來的也不奇怪了,今日總算除去了禍患,以後還得再去請了人來做些法,讓那湖水之中别再惹出事端。”
他說着,很是鄭重地端起了酒杯朝着蘇酒,朝他敬酒,“今日這大恩大德無以爲報,先敬您這一杯,之後你若想要些什麽,盡管開口,我們都竭盡全力滿足于你!”
蘇酒本不喝酒,但見此便舉了酒杯與他對飲。
村長見此十分開懷地笑了,“果然是少年人,就是爽快,說吧,你想要什麽?”
“見義勇爲,本不需要什麽報答。”
“少年人果然高義!”
“不過……”
“若是給些路上的盤纏也不是不可以。”
村長聞言松一口氣,慷慨道:“這是應該的啊!路上的盤纏算什麽,您的恩情根本是還不掉的!”
蘇酒聽他一番吹捧,他雖年紀輕,但見識過各種人等,并不爲所動。
尤其是這酒杯裏被下了東西。
雖不至于是毒藥,但也不是好東西了。
若非他早有防備,恐怕在看似淳樸的外表下會被迷惑。
果然吃到一半,就安排了翠翠坐在了他旁邊,翠翠經曆今日白天的事情早就吓得不輕,本就沒恢複好,卻被送到這裏來陪他喝酒。
她神情很是呆滞,臉上有淤青,夜黑燈黃,看不太清楚。
但蘇酒還是一眼看見了,就是新打的。
那些人逼她來這裏嗎?
蘇酒覺得這村子裏很不可理喻了,尤其是那邊師父被灌酒,他想沖過去将她拉走,推開那些放肆的視線。
但他知道都是計劃,隻能忍耐。
俊白面龐做不到波瀾不驚,假裝有些醉意,“翠翠姑娘今日遭這一遭,看上去也沒恢複好,就不必在此敬酒了。”
村長卻道:“诶,是翠翠的一番心意嘛,今日若非你救了她,她早就死了,哪還有機會在這兒坐着給你敬酒?咱們鄉野人家的姑娘做事雖直白了些,也沒什麽大的用處,隻能就此酒水之中,你就喝了這酒,承了這恩。”
翠翠也低着頭,将酒水遞到他眼前。
她未發一言。
蘇酒無奈将酒杯拿過,“我不需要你們報恩,你也更不是什麽沒有用處,”他忽地湊近她極小聲地說:“你總會遇見那個讓你覺得每一天都還不錯的人。”
他這話說着的時候,視線是落在那邊棣棠身上的。
翠翠聞言十分茫然地擡眸看他。
蘇酒已經坐正了身姿,保持了距離,酒杯一空,他放在桌上。
席上村長等人的視線在他和翠翠身上梭巡,他們雖沒聽見他說了些什麽,但是都覺得那東西在酒杯裏起效了。
那邊棣棠卻假裝并未醉倒,反倒是喝到了桌上的其他人。
他們在醉倒的時候大着舌頭詫異道:“姑娘你到底爲什麽還不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