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那時候死了罷。
家中唯一的弟弟想要來扶她,被爺爺阻止了,硬是看着她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那大雨瓢潑之中。
反倒是蘇酒上前,将翠翠扶了起來,他神色很有些冷漠,看向那些本該是淳樸之人,“你們怎麽這樣對待自己的家人?”
“你是誰?”
老爺子将拐杖指着他,滿臉怒氣,“你就是那個壞了我們事的人?年紀小小,爲什麽要害人啊!”
“難道救了她,就是害人嗎?她死了,你們也不難過的嗎?”蘇酒冷聲質問。
老爺子根本不聽他的話,強橫不講道理,拄着拐杖要趕人,“哪裏來的臭小子,趕緊滾出我們村子!少多管閑事!”
蘇酒扶着暈倒的姑娘避開老人野蠻的轟趕,淋着雨避在了檐下,這家人真的野蠻,他若是動起手來恐怕這老人當場得斷氣。
不能沖動。
但一時之間隻能這般對峙,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鄰裏四舍的聽到動靜有一些出來的,都在看到穿着紅嫁衣的翠翠的時候神色變了。
那眼裏有驚吓和惶恐不安。
蘇酒知道這些人是在害怕惹怒了那湖中的妖邪。
那妖邪會對村子裏的人做些什麽?讓他們如此懼怕?
以此獻出新娘子給它?
他略想至此,便有些擔心師父的安危,雖然她一向厲害得很,但也有滿身是傷的時候,何況那湖中的邪祟也不簡單,師父是否能安全回來?
他隻盼她安全回來。
棣棠沒有回來,那翠翠的爹安叔和村長王吉以及一幹人等一臉沉重地趕了過來。
翠翠的爹見那少年挾持着女兒似的,一旁的爺爺拄着拐杖哀嚎,“安兒啊你總算回來了,這小混球竟是存心要緻我們于死地啊!”
翠翠爹要讓大夥兒一起拿人,但被村長一聲喝止住。
翠翠爹不解,但村長也不和他解釋,隻是看向那屋檐下的少年,雖年紀不大但氣質溫沉,絕非一般的人。
何況這少年還能将翠翠從那水妖之地帶回來,可見不同!
他神色稍微和緩一些,往前道:“這位少年如何稱呼?”
“蘇酒。”
師父給他取的名字,他想讓别人知道。
村長再往前一步,舉着大紙傘,疑聲問道:“蘇酒小兄弟,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鄙人王吉,我想問一下,你是如何将翠翠給帶回來的?”
“你想知道嗎?那先給這位翠翠姑娘看個大夫。”蘇酒直視着那村長的眼睛說道。
他的眼神并不鋒芒,看起來清亮又柔和。
但這樣的視線卻直接到無法讓人忽視的存在。
絕非尋常少年人的眼力。
村長不敢輕易得罪,至少表面上如此。
“好,但是按照規矩得去祠堂那裏,蘇酒小兄弟也請移步到那裏說話。”
“可以。”
一行人冒雨到了村子裏的祠堂,翠翠被安置在了祠堂的偏室,由安叔去喊大夫去了。
村長在祠堂木牌前點了兩根白蠟燭,上了三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