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派人在送些吃的過來。”</p>
蘇決人未走近,聲音已到。</p>
沐浴之後的蘇決看着清爽又冷冽,表情還是肅冷高深,棣棠略略掃上一眼,就在心裏暗忖,怎麽人走近了一點兒也沒感覺到。</p>
如今這遲鈍的感官讓人捉急啊。</p>
蘇決落了座,請冷冷坐在上首,清溪站在一側,兩道視線直直看向棣棠。</p>
棣棠被侍衛一把按到在地,被迫下跪。</p>
草,膝蓋疼。</p>
棣棠仰頭看向蘇決,将眼裏什麽暴戾之色深深壓下,一臉惶恐地道:“君上!”</p>
蘇決冷測測開口,“你可知罪?”</p>
“奴才犯了沖撞君王之罪!但當時事态緊急,您……”</p>
棣棠話還沒說話,就瞧見他那冷峻臉龐上的那條眉毛擰得老緊,識趣地将剩下的話給吞進了嘴裏。</p>
畢竟君王沐浴之時被蜘蛛咬了,然後被一個太監給君王胸口吸取毒液這種事,聽起來就有損君王顔面,要是傳到了宮外,那簡直是百姓茶餘飯後的一個大笑話了。</p>
“還不說實話是嗎?”</p>
棣棠聞言心驚,不會吧,這就被發現身份了?不可能啊,給君王送水沐浴之事是接洽好了的,看見君王被蜘蛛咬,上前緊急救人也是合理的,這怎麽就被懷疑了?</p>
她暗暗揣測,面上卻仍舊惶恐。</p>
“君上想讓奴才說什麽?奴才不知道啊!?”</p>
蘇決眼神一直盯着她,似乎想要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麽破綻來,“還在裝糊塗嗎?孤的寝殿哪裏來的蜘蛛?當時殿内霧氣騰騰的你如何看得那樣真切,又爲何偏偏在你出現的時候就有了?我查了你的身份,你混進宮裏有何目的!”</p>
這麽快速度的嗎?</p>
查到了她扮演的長喜的身份是嗎?</p>
會不會順藤摸瓜再查探到點什麽?</p>
棣棠暗暗揣測,這特麽男主太精了,靠近他就不得不面臨這些審視,遲早得面對的問題,就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p>
還好她進宮是懷着一顆友愛的心,否則多少有點虛。</p>
面對蘇決的一番質問,她當真一副冤枉的表情,“君上,奴才沒有說謊啊,奴才雖進宮不久,但端的是一副忠誠侍奉君上之心。雖然當時殿内霧氣重,但是奴才看得真切,奴才這人雖天生愚鈍,視力卻極好,也從小便見得多那蜘蛛,所以不會看錯的,但至于它爲何會出現,奴才真的不知道。”</p>
要不是她自己變成的蜘蛛,否則在這君王如冷刀子一般鋒利的視線之下,還真以爲自己瞎掰呢。</p>
“你視力既如此之好,那便再認認。”</p>
他話音剛落,長袖一揮,一道利刃從袖中飛出,冷冽寒光嗖地一下從棣棠耳側飛過,釘在了後面的窗戶上。</p>
棣棠立在原處不動,差點以爲這貨要當場宰了她。</p>
剛剛那飛刀過來的時候,她基因裏的反應是該閃避的,但這身體素質卻落了下乘,也幸好沒動,否則一個初入宮廷的太監,竟能閃過君上的快刀,就更可疑了。</p>
蘇決長袖攏了攏,冷冽地開口,“所以,你這回也看清楚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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