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棠一時之間有些懵逼,這人的轉變真是快啊。
本來她從來就知道人心就是如此,但是這次仍然有些失策。
她以爲是厲家那位姐姐,卻沒想到會是厲将寒。
這劉媽做的一桌飯菜,菜裏有毒,以及紅酒裏的毒藥,都是厲将寒安排的。
昨夜又是談心又是唱兒歌什麽的就是笑話。
她推翻一桌子的飯菜,内心心痛不已。
944:誰不知道您是惋惜這一桌子好菜……
[棣棠大人,這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啊!您現在要幹什麽去啊??]
棣棠拍暈了劉媽,然後上樓去換了身衣服,忽然發現身上那把厲将寒的槍還在自己這兒,他昨夜并沒有拿走。
盯着槍的視線稍微遲疑一瞬,她将手槍放在外套裏面,然後走到二樓陽台那兒,看了眼外面守着的人,眸色一沉,翻了欄杆縱身躍下。
落在草地上,她單膝跪地,四下看了眼情況,然後快步走到院子中翻了出去。
剛落地,擡頭便見一個懵逼的兵衛。
棣棠朝他一笑,起身擡腿一腳踢中他的胸膛,那人被踢倒在地,準備拔槍,被棣棠又一腳踩在了手背上。
“啊……”
那人慘叫一聲,忽然神色一變!
果然,下一刻,那腳踩下來。
944臉都白了,太殘忍了!直接拿腳踩了别人的嘴……看他都口吐白沫了,好狠啊不愧是大魔頭反派啊!!
棣棠在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沖了出去,外面停了輛車。
是她昨晚開的那輛,她手裏有鑰匙。
那旁邊至少三四個人,手裏都有槍。
但是不慌。
她手裏也有槍,背着手一步步走過去。
那車子旁邊的三四個人盯着她,手都按着槍。
距離稍稍有些遠,幾人還沒看清她的長相。
棣棠她太淡定了,那幾個人目色狐疑,大聲道:“你是誰?爲什麽在這裏?”
“我迷路了,剛剛在路上撿了個這個東西,你們看看?”
她将背在後面的手伸過去,幾人沉眸去看。
身後的追擊過來的人忽然大喊,“抓人!”
棣棠眼前的幾人才反應過來,但棣棠手裏的東西朝着他們撒了出去。
那些人眼睛刺疼,強烈的刺激讓他們閉上眼睛揮舞着手臂,一片哀嚎。
944:撒辣椒面這種事兒……也就反派幹的事!
[還以爲您掏槍子呢!?]
“我能殺人?”
[是不能……!]
“那說個毛。”
棣棠就是在這空檔,一腳踢翻一個,躲避身後的子彈,迅速上車,啓動車子一腳油門飙飛了出去。
這一套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般快且利落。
身後的人已經是追不及了。
于是連忙着手往上彙報。
“她跑了!”
“知道了。”
放下電話的厲紅硯唇畔蕩着溫柔,她說話的聲音極低,一句話就挂斷了,生怕吵醒了睡在床上的人。
外面太陽很烈,她讓人将窗簾全部拉上。
房間裏很暗,隻點了一盞小台燈,這昏黃的光照耀床角一側。
她坐在輪椅上,隔了那麽遠的距離,她看不清他的臉。
就很想過去,看着他。
摸摸他的臉。
厲紅硯推動着輪椅,内心強烈的期待讓她很快就來到床邊,她湊得很近,仔仔細細地看着這張蒼白的英俊的臉,眼眸之中情緒起伏。
她伸出手撫上他的臉,修長的手指在顫抖着。
那麽小心翼翼地,生怕驚動了他。
“阿寒。”
她湊近他耳畔,低啞地喚着。
呼吸亂了。
眼神之中情緒更加濃烈。
“差一點,就要成功了的,你再等一等我。”
她的手指停在他眉梢處,修剪的尖尖的指甲抵在肌膚之上,那鋒利的指甲好像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刺破這肌膚一樣。
厲紅硯思緒收回,連忙将手收了下,生怕傷害到了他。
她的手從眉梢處往下移,落在他眼睛之上,手指在顫抖,她心底的情緒在劇烈叫嚣,她的臉在靠近,想要更近一些。
手腕卻被突然抓住。
她一愣,眼前的人睜開了眼睛,一臉冷漠地看着她,“你要幹什麽?”
厲紅硯連忙驚慌似地移開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這樣就緊逼地視線質問,心中混亂,“阿寒……”
厲将寒将她的手腕握得緊,看着她的眼睛一瞬不停地,冷聲道:“你是我的阿姐。”
阿姐……
厲紅硯眸色暗淡下來,她放棄掙紮,忽然擡眸,激動起來望着他的眼睛,“是啊,正因爲如此,這世上你我才是最親近的。誰也比不過!”
厲将寒松開她的手,從床上坐起來,冷笑一聲,道:“所以就該殺了她們嗎?”
厲紅硯受不了他這冷笑,他爲什麽要這麽對自己笑呢?
應該是溫柔的乖順的樣子啊!
她内心有些躁煩,壓制着情緒,聲音也恢複往昔,“反正你也不喜歡她們不是嗎?”
厲将寒看她一眼,從床上下來,“誰說的?”
他修長身形在昏黃的光線裏消失,隐入黑暗之中。
厲紅硯因爲他那句話,心底被重重一擊,看着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她連忙轉動着輪椅追随而去,大聲地呼喊着,“阿寒!”
仿佛好像要失去他了一樣!
徹底的失去的那種心焦難過,以及無法預見的未來。
窗簾被拉開!
刺目的陽光照射而來,她停下轉動輪椅的手,伸手擋了眼前視線。
厲将寒站在窗台陽光之中,看着她道:“阿姐,放過你自己吧。”
他的身影在明亮的陽光之中,本該是明亮又炙熱的。
如同小時候一樣。
厲紅硯有一瞬的恍惚,她拿開擋着視線的手,好像看到那個在她身邊跳來跳去的男孩子。
本該是叫着她阿姐的孩子,現在說放過自己?
放過誰?
“你在說什麽?”
她眸色漸漸濃郁,像夜一般化不開。
“我沒有什麽放下不放下的,你是在趕我走?”
厲将寒看着她,眼眸微斂,朝她走過去,俯下身來視線與她齊平,“你始終是我阿姐,你永遠可以住在這裏。”
“但那枯井之下的東西,我希望你能親手毀去,也不要再傷害其他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