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4雙眼一翻。
又來了。
什麽時候能不惦記大佬的胸膛,不變态地想要拿刀子劃拉開。
改掉這變态的嗜好啊!
[棣棠大人,您眼神過于猥瑣了啊……]
“誰猥瑣?”
[……我,是我,我的眼神最猥瑣。您那是翦水秋瞳,是明眸皓齒……]
“知道就好。”
棣棠将視線往上,對上厲将寒的眼神,眉頭微微挑了挑,“所以,手腕,可以松開了嗎?”
厲将寒長眉一沉,幾乎她話一落,便甩開了她的手。
“坐一邊去。”
棣棠甩了下手,揉了揉脖子,好像真不疼了。
“你這手藝還真不錯,在哪兒學過……害,我是真挺佩服,反正我脖子不疼了。”
沒人接她這話茬。
棣棠将座位上的碎玻璃渣用她那小背包給拂開,未免傷到手,她小心翼翼地。
想到剛剛那場埋伏的射殺,心中疑惑,是誰要殺厲将寒?
是他的仇敵還是想要攻占這裏的人?
她心裏這麽想的,就是這麽問的。
“你不必知道。”
“那我想知道呢?”
“閉嘴。”
棣棠剛準備開口,然後閉嘴了。
因爲他拿槍指過來了。
又不能把槍搶過來,朝他腦門暴擊一下,隻能忍住這脾氣了。
這一路再沒人說話,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棣棠頭疼欲裂,因爲這破車窗灌進來的夜風,和這秋夜的涼氣,沁入皮膚,涼飕飕的。
尤其是棣棠這幅身體更是禁不住這涼風,下車的時候,頭沉着差點沒站穩。
厲将寒從另一側下車,也沒見扶一下。
他朝司機吩咐一陣,就見司機再上車,将車開走了。
棣棠站在這舊派莊園的鐵門前,夜黑成一片,也看不太清楚這房子是個什麽樣子的。
今夜無月無星。
夜風涼涼。
真是非常适合……
[您别想夜黑風高殺人什麽的!]
“說什麽呢?我說這個了嗎?這個世界還得和男主搞好關系,殺什麽人。”
[那您剛剛?]
“睡覺,懂嗎?”
[……]
厲将寒來開了門,推開鐵門進去,棣棠跟随其後,将門關上。
進到屋中,開了燈。
房子裏還挺幹淨,看來是經常有人打掃,又或者是他時常有來住。
棣棠視線從屋中四處掃過,最後将視線落在厲将寒身上,在電燈光亮下,看到他臉頰的劃痕以及那流下的血痕。
血迹已經幹涸了。
那漂亮蒼白的臉上留下這碎玻璃劃過的痕迹以及血迹,在他陰鹜的眼眸下,整張臉有一種淩厲凄慘的美。
棣棠走近過去,眯了眯眼睛,聚集了光仔細地看,“那傷口上還有碎玻璃渣,得清理。”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似乎是困極了。
半眯着眼睛,道:“我睡哪個房間?”
厲将寒:“二樓,第一間房。”
“好,我先睡了。”
棣棠說着,邁着兩條虛軟的腿上樓。
944懵逼了,[棣棠大人,您不給大佬清理傷口的?]
“他又沒讓我幫忙。”
[……機會難得啊!給大佬清理傷口的時候兩個人的距離會拉得很近,而且人在受傷的時候會顯得脆弱,對人放低警戒,或許你們兩個說着話就忽然打開了大佬的心門,讓他願意爲你敞開,與你進一步拉近了距離,這就是好的開始啊!]
“好像有點道理。”
[那您還上樓?!]
“困了,再不休息,猝死了還敞個屁的心門。”
棣棠上樓,進了一号房,連洗都沒洗倒床就睡。
而樓下的厲将寒拿出醫藥箱,自己對着鏡子,一點點地清理臉頰的傷口,那麽多細小碎片渣子,他自己清理起來還挺麻煩。
但他面無表情地認真的做着這一件事。
棣棠睡了一半夜,醒過來的時候,肚子餓得咕噜地響。
她摸着肚子,幹癟得沒有一點兒存活的肚子。
裏頭在唱空城計。
她果斷推開被子,去浴室沖了個澡,拿幹毛巾擦着濕頭發,然後蹭蹭蹭地下樓去。
一樓的燈還亮着。
厲将寒還在那兒對着鏡子清理傷口上的玻璃碎渣。
棣棠都懷疑還沒睡醒,眼睛看錯了。
這家夥至于嗎?上個醫院或者叫個醫生過來,專業的處理不是更快又好麽?
“你不困的啊?”
棣棠走過去在旁邊坐下,看他分明是困極了,強撐着姿态,那雙陰冷的眼睛底下一片發暗。
就是熬出來的。
他冷聲道:“别打擾我,走開。”
棣棠于是起身走開去廚房找吃的,現成的沒有,但是冰箱裏有很多冰凍的魚肉以及壓縮的那種蔬菜。
讓她自己做,就有火燒廚房的危險,于是她對着冰箱裏的食材流下口水,然後又果斷地關了冰箱門。
再次走到厲将寒的面前,伸手握着他的手腕,“我來。”
然後厲将寒就将手裏的工具交給了她。
棣棠幫他清理碎渣,碎成細小粉末的碎玻璃沁在皮膚傷口是很難清理的,而且還得要忍受着很大的疼痛。
她下手不顧及輕柔,隻講究速度。
厲将寒皺緊了眉頭,一聲不吭。
棣棠爲了早就清理完,讓他去做飯,所以也沒在意他臉上的表情,以很快的速度處理完傷口,又清洗上藥,包紮,費了好一番時間。
她肚子都餓得叫得很響亮。
在這後半夜寂靜的夜裏,實在是清晰。
她低頭看着他,笑得有些憨,“餓了,待會兒做點吃的吧。”
厲将寒望進她眸光之中,将視線移開,“我不吃,你自己做吧。”
他從椅子上起身,收拾醫藥箱要上樓,棣棠連忙将他手臂抱住,可憐兮兮地,“我不會做,你幫我。”
厲将寒腳步頓住,冷眸看她,“你讓我給你做飯?”
這森冷的語氣已經表明了态度。
他是不會給她做的。
還有被抱緊的手臂。
棣棠松開的時候忙道:“你真不吃啊?”
“不吃。”
“但我不會做飯,你先幫我打燃爐子,再上樓去吧。”
棣棠低聲懇求,那語氣态度,十分地誠懇。
在這一點兒上,厲将寒倒是沒看出惺惺作态。
然後去廚房開火。
棣棠在那兒弄魚,拿着刀将砧闆砍得當當當響,模樣姿态真是太廢了。
厲将寒看不下去,挽了袖子然後又幫忙将魚處理了。
棣棠将自己身上的圍裙取下來從他身後,伸手過去替他系上。
那手繞過去的時候,幾乎是将他的腰抱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