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長也十分之狡詐,在先前的關頭并不出現,隻爲了試探他的實力。
或者說就算剛才蕭遇被弓箭給射殺,也不關他什麽事。
看他能夠應付這才出手。
不過在到萬松山之前他還不是敵人。
“您剛剛去哪兒了?”棣棠将公雞抱在懷裏,擡眸看向老道長,語氣十分輕松。
老道長咳嗽起來,聲音蒼老粗嘎,“哎,我剛剛不一直在這兒嗎?”
說着咳嗽聲更大了些,他收了手杖,抖了抖衣袖上的水珠。
“年紀大了,身體不行了,被雨淋得頭疼。快找個避雨的地兒吧。”
說完看一眼蕭遇,“小道友,你沒事吧?”
蕭遇白淨的臉被雨水刷得更白,他神色未見變化,“沒事,往前走吧。”
老道長率先往前掠去。
棣棠來到蕭遇旁邊,“剛剛謝謝你啊。”
否則打起來麻煩,最可能就是墜崖。
當然死倒是死不了。
但是小道長肯挺身而出,讓她意外。
蕭遇看着前方,目色沒有半分波瀾,“我是自保。”
棣棠聞言點頭,“倒也是。”
三人都沒提半道被刺殺之事。
終于在前方客棧落腳。
這是個在山林裏孤零零的客棧,連招牌都沒有,隻有一張旗子在風雨中飄搖。
那旗子一片白,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
雨勢絲毫不減,甚至有要下破天的趨勢。
夜沉沉。
客棧裏極其安靜,廳中除了一個藍衣青年坐在櫃台内歪着頭打盹,再沒見到其他人。
藍衣青年見到有人進來,擡起頭來看過去。
棣棠忽然恍惚。
這不是那天在都城内騎馬差點撞到她的那個瞎眼男嗎?
看他衣袍的布料質感精細華貴,現在客棧老闆都這麽有錢的哦。
“樓上有客房,各位請便吧。”
藍衣懶洋洋地擺了擺長袖,再沒看他們繼續歪着頭閉目休憩了。
桌台上的油燈被風吹得晃晃悠悠地,随時有被熄滅的感覺。
“外面風雨大,把門關上吧。”
棣棠最後進來,伸手關門,老道長饒有興趣地看了那藍衣片刻,“弄點熱水,再弄點酒菜上來。”
藍衣瞥他一眼,換個手撐着臉,擡了擡下巴,道:“您等着,待會兒給您送上來。”
老道長便先上樓。
蕭遇緊随其後,腳步卻在聽到後面說話的聲兒停頓了一下。
眼角往後瞥上一眼,很快又往前走去。
棣棠抱着懷裏的雞,俯身靠近櫃台,問那藍衣青年道:“你這兒都有什麽吃的啊?”
藍衣青年聞言歪頭看她,眼前的女子灰頭土臉渾身濕透,臉龐柔美白嫩,雙眼被黑長布條蒙上,這個樣子叫他見了很是有些興趣。
“你眼睛怎麽了?”
“太美了。怕人見了會控制不住愛上我。”
藍衣青年眼角挑了挑,“我不怕啊,我就喜歡好看的人,尤其是眼睛好看的人。”
“給你看了,住店不用花錢了嗎?”
藍衣青年擡起頭往後搖搖頭,“那就沒必要了。”
棣棠點頭,“我大約是知道老闆你爲啥這麽有錢了。當然我也不會少你的錢,紅燒肘子,八寶鴨什麽的好菜啊給我統統上,對了,送我一個人的房間。”
“明白的~”藍衣青年懶洋洋應着,“那你懷裏這隻……”
公雞:?
我都成落湯雞了,還不放過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