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交由大理寺的人去辦了。
幾乎可以明了,殺了将軍的正是簌簌姑娘。
再多方查證,查出簌簌姑娘殺害程将軍的原因。
簌簌原是邊關小城的一個普通人家。家中有父母和一個弟弟,弟弟比她小上五歲。
當年将士們守在邊關,程将軍看中了她那十三歲的弟弟。
說是帶他入軍,爲國效力。
程将軍是端國的戰神,百姓們都知道,年輕孩子們也都很崇拜。
這樣的人,誰會知道是個惡魔呢。
十三歲的弟弟長得很稚嫩清秀唇紅齒白,被程将軍帶入軍帳,和着那些部下一起,将他囚禁折磨。
戰神的光輝在少年眼中破碎。
一個月他僥幸從軍帳逃了出來。
但也已是殘破身軀,回到家沒多久便懸梁自盡了。
簌簌便是爲了替弟弟報仇,半年前來到都城,憑借着絕豔姿容進入清香閣,一步步謀劃将其殺害。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簌簌原先長得并不美。而且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怎麽會用那些辦法複仇?”
甯義握着一隻酒杯,并不喝,隻是看着蕭遇問道。
此刻棣棠他們三人坐在院中石桌上吃飯。
桌上的一盤烤雞,兩條蒸魚,以及幾碟小菜都是甯義帶過來的。
蕭遇瞥了眼埋頭吃菜吃得風生水起的人,視線移開,端着杯子淺淺地喝酒,神色冷淡。
“那夜我一直盯着簌簌姑娘,卻忽然有人朝我偷襲而來,不過是分神片刻,與那人糾纏,就叫簌簌姑娘得了手。顯然易見,背後有勢力在幫助她。”
甯義聞言皺着眉頭推斷道:“或者說是爲了借簌簌姑娘的手除掉程将軍?!”
他忽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擱在桌上。
“這個院子的秀才清則,你們知道他此次科考本身應該考中什麽?是狀元!”
若非蕭遇忽然撞見,識破了清則軀殼被人操控的真相,那麽本屆的狀元将會是一個傀儡。
這想起來都令人後怕。
沒有再繼續将猜測說下去。
因爲關系重大,不可妄言。
“那位道長可否有消息了?”蕭遇問。
甯義道:“一點消息也沒有,城門每日都有嚴防盤查,不可能是出了城,能在城裏一點消息也沒有,那必然是有地方躲藏着。”
“也不一定躲藏着,說不定人家背後勢力很大牌,比如……太子。”棣棠給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口飲盡,心情美美地眯了眯眼睛。
好酒,這大理寺少卿帶來的酒真是好酒。
此人不小氣。
但她這話惹得甯義很憤怒,就差拍桌子了,“胡說八道!”
棣棠見此嘴角蕩起笑,笑聲清脆動聽。
“咦,你這麽激動幹什麽?難道你和他……”
甯義漲紅了臉,面對這個蒙着眼睛模樣輕佻的女子,實在是氣得沒了往日肅沉,“若非看在蕭遇道長的面上,就憑你這胡言亂語,必不饒你!”
棣棠聞言連忙抱住蕭遇長袖,害怕極了的樣子。
“那麽兇幹什麽嘤。小道長,他兇我。”
蕭遇神色微斂,伸手拔劍。
棣棠立刻跳開。
“小道長,你也不喜歡我了,那我走好了!”
說着,一甩衣袖,朝着院外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