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棠看着門外站着的三個金鏈子大漢,搖頭。
“老頭死了。”
三人神色一驚,“什麽?死了!?”
“不能吧?那孬種昨晚才上的場子,今天下午就死了,你蒙誰你了呢個小丫頭片子!”其中一個寸頭上前,兇狠道:“你爸欠了我們錢你知不知道?你再踏馬瞎說信不信打死你啊!”
一般人面對他們的威脅早都吓尿了,這小丫頭倒是鎮定得很?
一點兒都不害怕?
寸頭威脅沒用上,光頭推開他,“十三,快一邊去,讓我來。”
擠出和煦的笑臉來,道:“你現在說出你爸在哪兒,叔叔就不爲難你!”
棣棠擡眼看他,“您笑起來挺難看的,别笑了。”
光頭:??
“勞資打死你這個丫頭片子!看你好不好看!”
另外一個墨鏡男攔住他,“順子,别特麽沖動啊!在這兒和個小孩子置什麽氣!找那王大付才是重點。”
棣棠道:“真不知道他在哪兒,要是知道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最好你們把他抓了,砍手砍腳随便着來,千萬不要含糊不要手軟。”
墨鏡男單雙,“你這女兒可真夠狠的啊?”
棣棠垂下睫毛,一臉悶悶地,“那人心黑,看這破屋住的,我可巴不得他快點死的。不對,不能死太快,得慢慢享受痛苦才行啊對不對啊叔叔們?”
這話從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嘴裏說出來,三四十歲混迹在外的三個人都有點心裏毛毛的。
寸頭十三大嗓門道:“你别以爲你爸死了,你能好過,欠的債不還你們一家都不會好過,最好告訴王大付,讓他聰明點趕緊把錢給還了,否則我們什麽招都使得出!”
外面有幾個人往這邊張望,三個人放了狠話,就轉身大步走了。
棣棠站在原地看着他們的背影,這些人就是抓原主賣去給人販子的垃圾。
不可饒恕呢。
她單手扛着包,把門關上,悄無聲息跟在他們身後。
走出狹長的舊巷子,路邊停了車,那三人上了車開走。
棣棠認清了車牌号,伸手攔了車。
“師傅,跟上他們。”
司機看是個學生模樣的女孩,有些驚訝,“這是幹什麽?”
“告訴了你,就不用付車錢了嗎?”
“……”
司機讪讪,開了車跟了上去。
“這跟蹤也是有技巧的,你知道吧,不能太近容易被發現,不能太遠容易跟丢……”
那前頭的車突然停下,司機緊急刹車。
還好沒撞上。
司機吓得拍了拍胸口,好一陣尴尬。
瞥了一眼車後座的女孩,她的視線望向車外。
司機也看了看,金角大樓。
樓上是歌廳舞廳酒店餐飲。
負兩層是出了名的賭場之地。
混雜之地,這地盤是大人物罩着的,沒人敢來造次。
司機看向棣棠,“小妹妹,不會前頭車上的是你爸……”
棣棠視線已經收回嘤嘤嘤地,“師傅,拜托你開走吧。”
開去傅妄言所在的公寓樓。
棣棠下車得付錢,但是她口袋是一毛錢都沒有的。
于是……
“司機師傅,如果我說我沒錢付車費,你會不會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