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忽然沖過來把她推開!
那刀劃過他的後背,鮮血湧出,混入黑色西裝顔色裏。
但血腥味濃烈。
賀知戈把棣棠護在懷裏,忍着後背的痛,轉身一腳将萬月初手裏的刀踢掉。
助理等人連忙過去把人制服!
萬月初吓得跟傻子一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閉嘴,等着進監獄吧。”
……
棣棠整個人還有點懵,剛剛其實她完全可以奪下萬月初的刀,不足爲慮的。
但是賀知戈突然沖出來救了她。
是救了她吧?
她第一次被别人救,總感覺還不太真實。
一個星期沒看到他了,他的眼睛還是那麽深黑,但此刻臉色發白。
身子搖晃着倒向她,棣棠抱住他的腰,摸到那粘稠的血,她最喜歡的血腥味,此刻手有些抖,“爲什麽救我?”
沒等到回答,人暈了。
送去醫院的路上,棣棠惴惴不安。
爲什麽救我?
爲什麽救我?
活了上萬年,從來沒有人爲了她不怕死就爲了救她。
沒有,從來沒有。
944:[棣棠大人,當然是因爲愛啊!]
“不可能,他不喜歡我。沒有人喜歡我。不可能這麽做。”
944聽她呢喃,心想,超越她以往的認知,她瘋了。
這麽來想的話,宿主她雖然活了上萬年,但其實很孤獨的。
她不懂什麽叫情愛。
……
賀知戈其實傷得不深,傷口拉得長,所以流了些血,人比較虛。
他一睜眼,發現家裏人都在,守在最前面的卻是棣棠。
她見他醒了,幾乎是下一秒就湊到他眼前,距離很近很近。
呼吸噴灑下來。
有些癢。
賀知戈臉色一變,伸手要推開她的臉,因爲隻能側着睡,手一動牽扯到背後傷口,疼得'呲'一聲,皺着眉頭道:“你閃開!”
棣棠不但不閃開,還用兩手捧住他的臉,一臉認真,“爲什麽救我?”
賀知戈本來要發毛,但望進她眼睛裏,感覺迷茫到難受的樣子,讓他沒說什麽滾開的話。
反而認真回答:“在那種情況下,沒想那麽多。”
“如果不是我,還救嗎?”
“救。”
“哦,原來是這樣。”
棣棠忽然有些失落,松開手起來走出病房。
賀媽瞪一眼兒子,“你在說什麽啊?你爲了她不受傷害救了她,這就是奮不顧身的愛啊!”
賀知戈心底思緒混亂,腦子裏都是她剛剛失落的樣子,心中煩躁,“沒有!我誰也不喜歡。”
……
夜色越發的深。
在她眼裏爲了别人冒生命危險是不可能的,她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從來不管别人死活。
她上萬年來都是别人眼裏的壞人。
但賀知戈他是個好人。
她不該有心裏負擔,任何人他都救。
944試探着問:[那棣棠大人,你喜歡大佬嗎?]
“喜歡?我喜歡啊。”
[真的?!]
“他做的飯好吃。”
944昏厥。
原來隻是喜歡大佬做的飯啊。
病房裏一片黑暗,賀知戈睡得很沉,棣棠坐在旁邊歪着頭看着他。
不管怎麽樣,他救過她,這個大恩得要還的。
雖然她很壞,但是知恩圖報她還是知道的。
“你在這裏幹什麽?”
黑暗裏,賀知戈突然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