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世态炎涼

越是往北走,戰争的氣味就越是濃烈,而當趙榮一行北上來到了慶州境内時,慶州境内的各個城寨關卡更是處處戒嚴,到處可見來往巡邏的宋軍官兵,還不到一天時間,趙榮一行三人就被攔住盤問了五六次之多。

也還好,因爲手裏拿着東京殿帥府開出的關防公文,懷裏又揣着宣節校尉的武将印信,趙榮一行人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刁難或阻攔,很是順利的直接來到了慶州城下,還不無僥幸的看到,駐紮在城外的宋軍劉仲武所部主力已經做好了出發準備,随時都有可能向前線開拔,趙榮不敢怠慢,趕緊來到宋軍大營門前表明身份請求入營,還提出了與劉仲武見面的要求。

依然還是錢說話,看在趙榮順手遞來的幾張交子份上,又見趙榮手裏拿着東京殿帥府開出的介紹信,營門官馬上便派人入營,把趙榮的晉見請求報告到了守衛中軍營地劉仲武親兵面前,然而很可惜的時候,親兵把趙榮的晉見請求報告到劉仲武面前時,劉仲武正在爲友軍王德厚所部遲遲沒有送來按期抵達戰場的消息而動怒,心情正極度不好。

“這個王德厚,到底是幹什麽吃的?說好了叫他務必在九月初九這天之前抵達順甯寨,做好攻打臧底河城的前期準備,怎麽都九月初一了,他還沒有把消息送過來?他到底能不能按期抵達順甯寨?沒有他的消息,我到底能不能按期出兵?”

拍着桌子大聲怒吼着,劉仲武的滔天怒火幾乎把中軍大帳掀翻,大帳裏的宋軍諸将也人人臉上都有愠色,都對友軍不肯及時送來動向消息而大爲不滿,劉仲武的隻有十七歲的四兒子劉锜還進言道:“父親,不能再等了,軍情如火,反正兵馬錢糧都已經到位了,我們還是按照約定,後天就出發往臧底河城開拔吧。”

“如果王德厚還沒到怎麽辦?”劉仲武沒好氣的呵斥道:“難道要我們先去和僞夏胡狗硬碰硬,他跟上來揀便宜?”

“大帥所言極是。”一名将領趕緊附和道:“王德厚曆來就是這個德行,上次打清遠軍城,他也是故意遲到,先讓其他人和僞夏胡狗打得兩敗俱傷,他才出手揀便宜。”

劉仲武點頭的時候,通報的親兵入帳,向劉仲武單膝跪下抱拳奏道:“啓禀大帥,東京殿帥府派來了一個叫做趙榮的宣節校尉,說是來軍前效力,還說要求見于你。”

“東京殿帥府派來的?”劉仲武稍稍一楞,然後趕緊轉向自己的監軍高俅,賠笑着問道:“副都使,你也是殿帥府的人,有沒有聽說過這個趙榮?知不知道他是什麽來曆?”

回憶了一下,高俅才答道:“從沒有聽說過,不知道是什麽來曆。”

“那個趙榮,除了公文之外,還有沒有帶來什麽人的書信?”劉仲武又轉向自己的親兵問道。

“回禀大帥,沒有。”親兵如實答道。

“沒有就好辦。”劉仲武一聽大爲放心,獰笑說道:“看來八成是在東京得罪了什麽人,被故意派來西北吃風喝沙,這樣事情就好辦了,鍍兒,你去替我打發一下他,把他安排進前軍,攻城的時候讓他去帶死士隊。”

劉仲武的次子劉鍍獰笑答應,然後劉鍍還懶得出營去迎接趙榮,順口吩咐了一句讓趙榮到客帳叙話,然後就來到客帳等待趙榮到來,還早早就敲起了二郎腿,還叫人給自己送來了茶湯,一邊喝着茶湯,一邊等待趙榮到來。

不一刻,身穿便裝的趙榮被領進客帳,親兵向趙榮介紹了劉鍍的身份後,得知面前敲腳踞坐的年輕将領是劉仲武次子,趙榮不敢怠慢,忙向劉鍍拱手說道:“末将宣節校尉趙榮,見過少将軍。”

順意看了趙榮一眼,見趙榮生得唇紅齒白俊俏遠在自己之上,劉鍍的心中難免更是不喜,搖晃着二郎腿說道:“你叫趙榮,多大了?”

“回禀少将軍,今年十九。”趙榮如實答道。

“十九歲就當上正八品的宣節校尉,爬得挺快嘛。”劉鍍哼哼,又說道:“既然趙将軍這麽年輕有爲,那做人的禮節,趙将軍你應該是懂的吧?”

聽出劉鍍的話裏有索賄的意思,來邊疆是爲了鍍金的趙榮也不願一見面就得罪人,便強忍心疼從懷裏掏出了一錠自家的銀子,雙手捧了放到劉鍍面前的桌子上,微笑說道:“劉将軍,末将當然懂,一點小意思,請少将軍莫嫌微薄。”

看了看那錠不小的銀子,劉鍍勉強還算滿意,便說道:“好吧,既然你是來軍前效力,那你就到前軍去當一個副指揮吧,本将軍照顧你,讓你給張沖張将軍當副手,他可是我們軍隊裏的著名猛将,跟着他上陣殺敵,包管你要不了多久就能立功升官。”

“少将軍,你讓末将上陣殺敵?”趙榮一聽小臉頓時有些發白。

“怎麽?不願意?”劉鍍是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角色,馬上就拉長了臉喝道:“不願意也不行,你是來軍前效力,本将軍給你安排什麽職位,你就得給我擔當什麽職位!否則的話,以違抗軍令論處!”

趙榮無法,隻能是趕緊拿出了李爻交給自己的書信,雙手捧了呈到劉鍍的面前,賠笑說道:“少将軍,這裏有一道書信,是東京殿帥府的李太尉,寫給令尊劉大帥的親筆書信,請少将軍轉遞給劉大帥,有勞了。”

“李太尉的書信?”劉鍍的二郎腿終于停止搖擺,吃驚問道:“李太尉,叫你給我父親帶來了他的親筆書信?”

“正是。”

趙榮點頭,劉鍍轉轉眼珠子,趕緊放下二郎腿,親自起身雙手接過了那道李爻的書信,見書信沒有封口,劉鍍還趕緊取出信箋打開閱讀,再接着,無比親熱的笑容也很快就出現在了劉鍍的臉上,笑着說道:“哎呀,趙将軍,你早說嘛,快請坐快請坐,快來人,給趙将軍上茶。趙将軍,你稍微等一等,在下這就把書信給父親送去,然後再回來給你答複。對了,你的銀子,快請拿回去,将軍千裏迢迢來軍前效力,在下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還要收你這麽貴重的見面禮?”

不說趙榮在客帳中喝茶等候,單說劉鍍拿着李爻寫給劉仲武的書信一路小跑,很快就回到了中軍大帳,雙手把書信呈到劉仲武的面前,結果劉仲武一看内容,見李爻是在心中請求自己對趙榮多加照拂,也頓時吃了一驚,驚訝說道:“這小子是李太尉的什麽人?怎麽能勞動李太尉的大駕,親自給他寫這種書信?”

“恐怕是李太尉的體己人。”旁邊的高俅得出結論,還趕緊提醒道:“劉大帥,這樣的人,不能怠慢,不然的話李太尉将來問起,大帥你恐怕不好交代。”

“快請。”劉仲武趕緊向兒子吩咐道:“鍍兒,快去把趙将軍請來這裏與我見面。”

劉鍍答應,趕緊飛奔出去邀請趙榮來中軍大帳與劉仲武見面,劉仲武則又轉向了高俅,低聲說道:“副都使,一會幫我套套話,看看他和李太尉到底是什麽關系,這樣我好給他安排職位。”

高俅點頭答應過後,沒過多少時間,仍然還穿着一身便裝的趙榮就被請進了劉仲武的中軍大帳,劉鍍還迫不及待的,親自爲趙榮介紹了他的父親,趙榮不敢怠慢,忙向劉仲武單膝下拜,朗聲說道:“末将趙榮,見過劉大帥!末将奉東京殿帥府李太尉鈞命,前來大帥軍中效力,請大帥收納!”

“趙将軍不必多禮,快請起。”劉仲武揮手,又微笑說道:“趙将軍放心,既然是李太尉安排你來的,那本帥一定會對你多加照顧,以後你就隻管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好了。”

趙榮謝了,然後才站起身來,劉仲武又趕緊向旁邊的高俅一指,笑着說道:“來,趙将軍,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朝廷給本帥派來的監軍,同時也是你的頂頭上司,東京殿帥府的副都指揮使高俅高副使。”

趙榮趕緊看了一眼高俅,見他生得還算儒雅,也不象電視裏滿臉奸臣模樣,趙榮同樣不敢怠慢,忙又向高俅行禮拜倒,朗聲說道:“末将東京殿帥府宣節校尉趙榮,見過本司副都使,副使金安!”

“不必多禮。”高俅笑得頗爲親切,還親自上前攙起了趙榮,上下打量着趙榮說道:“果然是年少有爲,那裏人氏?什麽時候進的東京殿帥府,本官以前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

“回禀副都使,末将是鎮江府潤州人。”趙榮如實回答,又說道:“末将是六月份才從兩浙路調到東京殿帥府任職,當時副都使已經親臨西北監軍,所以末将無緣得見副都使尊顔。”

“從兩浙路調到的東京殿帥府?”高俅很會套話,故作驚訝的問道:“本官記得李太尉是河東人啊,此前也從來沒有到兩浙路任過職?趙将軍你是如何識得的李太尉,能夠勞煩他親自提筆爲你給劉大帥寫信?”

“回禀副都使,李太尉是看在末将老師的面子上,才給末将寫的這道書信。”趙榮繼續如實回答,說道:“末将當時去殿帥府拜見李太尉自請到前線軍中效力時,是恩師他老人家親自把末将送到了李太尉面前,李太尉看在恩師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便給末将寫了這麽一道書信。”

“趙将軍,那你的恩師是誰?”高俅又滿臉好奇的問道。

“端明殿學士,黃裳黃學士。”趙榮答道。

高俅悄悄和劉仲武交換了一個眼色,一起在心裏說道:“端明殿學士黃裳,給官家垂旬國事用的官,雖然勉強能在官家面前說上話,但是不得寵,看來李爻應該是和那個黃裳有點私交,所以才寫了這麽一道書信。”

弄明白了趙榮和李爻關系後,發現趙榮并沒有了不得的背景,劉仲武臉上的親切笑容也随之減弱,勉強笑道:“也罷,既然有李太尉的交代,那本帥自然會對你趙将軍多加照拂,這樣吧,留在中軍任事吧,鍍兒,中軍諸營之中,有沒有那個營缺副指揮?”

言罷,劉仲武還向兒子使了一個眼色,劉鍍會意,忙說道:“父親,孫将軍麾下缺一個副指揮。”

“很好。”劉仲武滿意點頭,又對趙榮說道:“趙将軍,委屈一下,先當一個副指揮吧,等以後立了功,本帥再給你升遷。”

“怎麽還是叫我當副指揮帶兵打仗?中軍是比前軍安全得多,但是真到了大戰的時候,還是有可能被逼着提刀子沖鋒啊!”

趙榮心裏叫苦,臉上也露出了爲難之色,猶豫着說道:“多謝大帥提攜,但是末将武藝低微,擔任副指揮,怕是會贻誤大帥的大事。”

“你還想去管錢糧?”劉仲武心中冷哼,又微笑說道:“趙将軍不必謙虛,既然你能當上宣節校尉,就已經證明了你的弓馬娴熟,武藝不凡,讓你擔任副指揮,也是人盡其才。”

“他娘的,沒辦法了。”本想給自己留下一張底牌的趙榮也是被逼得無法,隻能是趕緊掏出童貫給自己寫的介紹信,苦笑說道:“劉大帥,差點忘了,童太尉也讓末将給你帶來了一道書信,請大帥過目。”

“童太尉?!”劉仲武這一驚非同小可,還脫口就問道:“那位童太尉?”

“大帥,朝廷裏有幾位童太尉?”趙榮苦笑答道:“當然是目前掌管樞密院的童貫童太尉了。”

如同閃電,劉仲武劈手就搶過了趙榮手裏的童貫書信,高俅和劉鍍也是雙雙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劉仲武身邊同看書信,再緊接着,看到童貫在書信上要求劉仲武對自己晚輩趙榮多加照顧時,劉鍍馬上就大聲說道:“父親恕罪,孩兒差點忘了,兄長(劉錫)麾下正缺一個押解軍需糧草的指揮使(統領五百人),孩兒建議,不妨請趙将軍出任此職。”

“那你怎麽不早說?”劉仲武立即大聲呵斥起了兒子,怒道:“軍需糧草何等緊要,既然缺少将領監督押運,就應該早些向爲父禀報才是!爲什麽現在才說起?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呵斥了兒子後,劉仲武又趕緊笑容親切的對趙榮說道:“趙将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請先幫本帥督管一下糧草軍需,暫時先屈就指揮使一職如何?”

知道押解糧草軍需是肥差,不但有油水可撈,還基本上不用上戰場沖鋒陷陣,趙榮正想答應,誰曾想旁邊的高俅卻搶先開口,說道:“劉大帥,本官要和你搶一下人,正好,本官麾下也缺少得力的人幫着督管軍隊,趙将軍又這麽年少有爲,要不讓趙将軍先到我帳下的軍法隊做一個都頭(統領百人),幫我監管一下軍隊如何?”

對劉仲武說完了,高俅又馬上轉向趙榮,笑着說道:“趙将軍,怎麽樣?願不願意到本官麾下任事?幫一幫本官約束軍中将士?”

言罷,高俅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暗道:“小子,看你是貪錢還是要官了,軍法隊的油水是沒有押送錢糧多,但是和本官親近,把本官侍侯好了,本官随便大筆一揮,你就是想不升官都難。但是你如果不識擡舉,你就去軍隊裏慢慢熬資曆吧。”

高俅這一點當然小看了趙榮,知道高俅将來會有什麽樣的前途,又知道留在高俅身邊,一定會在戰場上得到最爲嚴密的保護,基本上不可能會遇到任何危險,所以趙榮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馬上就向高俅俯身拜倒,朗聲說道:“多謝副殿帥提攜,末将是殿帥府的武官,當然願意爲副帥效力。”

“很好。”高俅哈哈大笑了,趕緊又攙起趙榮,拍着趙榮的肩膀笑道:“好好幹,本官虧待不了你。”

“趙将軍放心。”劉仲武也趕緊說道:“放心行使軍法,那個兔崽子要是敢對你不服氣,隻管來告訴我,本帥一刀宰了那個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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