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蔡府拜壽

按照黃裳的要求,第二天一早,趙榮先是跑到市集裏買了一對價值約二十貫的老山參,又買了一個精美的盒子裝上,準備當做送給蔡京的壽禮,然後到了午飯過後,趙榮便來到黃裳的住處侍侯黃裳出行,同車前來位于梁門西大街蔡京府給蔡京拜壽。

黃裳給蔡京準備的壽禮,是他親筆所寫的一幅壽聯,另外還有一些壽桃壽面,實際價值比趙榮準備的老山參還遠遠不如,不過黃裳和趙榮師徒都是屬于童貫派系,用不着特意讨好蔡京,所以師徒二人也絲毫不用爲自己準備的壽禮價值低廉而感到心虛窘迫,理直氣壯的來到了蔡府門前後,遞上了禮物就昂首入内,準備好生吃上一頓把本錢給撈回來。

黃裳和趙榮有童貫罩着倒是不用刻意讨好蔡京,但其他開封官員當然不同,所以攙着黃裳進到了蔡府門内後,趙榮首先看到的就是人山人海,還有蔡府大堂門前堆積如山的各色禮品,什麽金瓶銀皿,瑪瑙翡翠,珊瑚玉器,古董字畫,各種各樣的珍稀玩物,琳琅滿目,大部分都價值不菲,其中還有人别出心裁,用數十顆鴿子蛋大小的珍珠拼成了一個壽字,鑲嵌在金盤之上,被放在了禮物的中間最顯眼處,也最是奪人眼目。

讓趙榮略略感到有些失望,在來的路上,趙榮還打算借着這個機會再和童貫見上一面,想辦法再在言語上好生讨好他一番,讓他想起盡快放自己到邊疆上去鍍金和積攢軍功,然而陪着黃裳進到了蔡府一問才知道,童貫早在吃午飯之前就已經來到了蔡府拜壽,還正在後堂與許多朝廷重臣說話,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和他再見一面。

這還不算,鑒于前來拜壽的官員權貴實在太多的緣故,權勢熏天的蔡府還定下了一個破規矩,那就是六品以下的官員隻能是在前院給蔡京拜壽和吃飯,六品及三品以下的官員隻配在二院拜壽和用宴,隻有三品及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員,才有資格進到後堂與蔡京見面,當面向蔡京拜壽,還有陪着蔡京一起吃飯。

因爲這個規矩,僅僅隻是正八品的趙榮當然是隻能坐在前院和一堆低級官員打堆,黃裳則靠着這次回京撈到的端明殿學士一職,獲得了進到後院與蔡京見面的機會,而黃裳當然也不敢硬把弟子帶進後堂,隻能是向趙榮低聲吩咐道:“客随主便,你留在前院坐下吧,這裏人太多,說話小心點,不要随便得罪人。”

趙榮恭敬答應,先是把黃裳攙到了二院門前,然後才回到前院尋找位置落坐,也很快就發現許多的低級官員把這次壽宴當成了一個交際宴會,到處都是三五成堆聚在一起喝茶閑聊、聯絡感情的文武官員,也到處都是彼此拱手行禮、互相吹捧的景象,其中還有好些人四處亂竄,見到陌生人就拱手見禮,滿臉堆笑的打聽對方官職身份,驚叫什麽原來是某某兄的聲音不絕于耳,熱鬧非凡。

其中還有一個穿着白色儒衫的青年官員最爲典型,二十五六歲的年齡,相貌還頗爲英俊,不管遇到誰都是未曾開口三分笑,笑得就象一個彌勒佛一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然後馬上打聽對方的來曆身份,拱手作揖不絕,一看就是屬于那種初入官場的牆頭草,不管是遇到誰都是先套近乎,先結一個善緣,方便以後在官場上左右逢源。

與那個彌勒佛離得太遠,趙榮也懶得過去和他套什麽近乎,隻是細心觀察周圍官員的神情模樣,也很快就發現旁邊有幾個低級官員模樣比較粗豪,說話不象其他人那麽文绉绉的斯文有禮,然後趙榮馬上就湊了上去,拱手笑道:“幾位仁兄,打擾了,在下趙榮,目前暫居禁軍宣節副尉一職,敢問幾位仁兄,現在是那個衙門高就?”

和趙榮猜測的差不多,那幾個低級官員中,果然有兩個和自己一樣同樣屬于東京殿帥府,與自己屬于同僚關系,剩下幾個也都是低級的武職官員,然後趙榮當然是馬屁橫飛,谀聲不絕,嘴巴上就象抹了蜜一樣,把那幾個低級武官捧得是心花怒放,很快就把趙榮當成了兄弟看待,一邊把趙榮請上桌與他們同桌,一邊與趙榮言談極歡。

乘着這個機會,趙榮當然向自己的兩個同僚打聽起了關于林沖和徐甯的情況,想看看這個時代究竟有什麽禁軍教頭叫做林沖和徐甯,可惜趙榮很快就發現自己還是被施耐庵那個撲街騙了,問起具體情況後,兩個殿帥府的低級武官都是大搖其頭,都說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禁軍教頭叫做林沖或者徐甯,趙榮也這才确認了他們都是施耐庵那個撲街的虛構人物。

正聊得開心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小小的喧嘩聲音,趙榮好奇扭頭看去時,卻見是那天在瓦舍之中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蔡京長子蔡攸來到了前院,也馬上就被許多的低級官員包圍,行禮的行禮,問安的問安,谄媚阿谀不絕,蔡攸則極爲耐心的逐一拱手還禮,顯得極有風度和涵養。

趙榮新認識的兩個同僚也發現了這一情況,其中一個同僚還馬上就說道:“蔡學士出來了,要不咱們過去行個禮?混一個臉熟?”

“算了吧。”另一個同僚搖頭,說道:“沒看到這麽多人圍着他,咱們就算過去,他能記得住我們?”

好歹也是武将,之前提議去拜見蔡攸的那個同僚聽了這話後,也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點頭說道:“說得也對,反正記不住咱們,何必再去費事?怎麽還不上酒,我還指望着好好喝上一頓啊。”

讓趙榮兩個同僚吃驚的在後面,與那些谄媚官員敷衍客套間,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蔡攸的眼睛突然看到了他們所在的方向,還拱手告了一聲罪,然後大步向着他們所在的位置走來,趙榮的兩個同僚大驚,趕緊一起站起身來,還早早就拱手抱拳,準備向蔡攸行禮。

更讓那兩個同僚傻眼的還在後面,大步走到了他們面前後,蔡攸也不理會他們的行禮,隻是擡手就給了同樣已經起身的趙榮一拳,笑道:“好你個趙公子啊,什麽時候來的?”

沒想到蔡攸不但記得自己,還給自己來了這麽一出,趙榮隻能是趕緊一邊行禮,一邊說道:“末将見過蔡學士,剛到不久,陪着老師一起來的。”

“末将?”蔡攸的眼睛一亮,笑道:“已經到兵部報到了?當了什麽官?快說給我聽聽。”

“回禀蔡學士,宣節副尉,歸殿帥府節制。”趙榮如實答道。

“不錯,不錯。”蔡攸笑得更加開心,又拍着趙榮的肩膀說道:“好生任事,一會見到殿帥府的李太尉,我會替你說話的。”

聽到這話,趙榮的兩個同僚當然是羨慕得眼球差點鼓出眼眶,也馬上就對趙榮刮目相看,一起心說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能讓蔡相公的大公子如此重視?趙榮則很清楚蔡攸依然還是看在童貫的面子上才說這些話,嘴上也隻能是感謝道:“多謝蔡學士,學士提攜大恩,末将沒齒難忘。”

“人太多,我就不單獨招呼你了。”蔡攸又拍了拍趙榮的肩膀,滿臉親熱的說道:“一會開席以後,我們再單獨喝上一……。”

“兄長!兄長!”

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傳來,人群湧動間,一個與蔡攸容貌頗有幾分相似的青年男子突然快步來到現場,滿臉不悅的說道:“父親叫你在二堂招待客人,你怎麽跑前院來了?你也不看看這裏坐的都是什麽人,用得着你這麽費心麽?我在二堂都快替你當了大半個家了!”

喧嘩的場面突然變得有些安靜,蔡攸也被弄得十分尴尬,可又當着衆多在職官員的面不敢發作,隻能是低聲下氣的說道:“四弟勿怪,我在這裏遇到了一位朋友,和他說幾句話,馬上就回去,馬上就回去。”

“朋友?”蔡攸的四弟看向站在蔡攸面前的趙榮,滿臉傲氣的哼道:“他就是你的朋友?當什麽官啊,也配和你結交?兄長你注意點身份行不行,别忘了你是什麽人。”

蔡攸的臉上閃過不悅,趙榮也是心中窩火,忍不住開口說道:“這位蔡公子,那你又是什麽身份,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你的兄長如此言語無禮?這是蔡相公府上的家教嗎?”

“你!”蔡攸的四弟大怒,還馬就指住了趙榮,氣勢洶洶的喝問道:“小子,你是誰,叫什麽名字?”

是爲了前程來的開封,這一刻說趙榮沒有點心虛那是假的,但是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旁邊的蔡京長子蔡攸後,趙榮還是橫下了心,答道:“東京殿帥府宣節副尉,趙榮!”

“宣節副尉?”蔡攸的四弟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怒道:“小小一個正八品,也敢來我家放肆?”

“四弟。”蔡攸開口了,說道:“趙将軍那裏放肆了?他難道說得不對,你剛才那些話,象是我們蔡家的家教嗎?如果你不怕在衆位朝廷大員面前丢醜的話,要不要我現在就去父親面前和你理論?”

考慮到蔡京目前正在和一幫朝廷頂級大員說話,蔡攸的四弟隻能是閉上嘴巴,蔡攸則又說道:“還有,順便告訴你一句,這位趙将軍,還是童太尉看好的人,你如果願意的話,正好童太尉現在也在我們家裏,我們兄弟倆也把他請出來,請他理論理論?”

蔡攸的四弟身體微微一顫,下意識想起了蔡京之前反對宋徽宗給童貫冊封開府儀同三司,被童貫整得一度下台的往事,所以蔡攸的四弟更加不敢多說什麽,隻是扔下了一句狠話轉身就走,“小子,我記住你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後走着瞧!”

蔡攸的四弟走後,蔡攸輕輕哼了一聲,然後附到趙榮的耳邊低聲說道:“不用怕,真有什麽事,我自然會替你說話。”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趙榮心中苦笑回答。

經過了這個小插曲後,又客套了一番,蔡攸很快就回到了二堂招待其他客人,然後自不消說,蔡攸前腳剛走,趙榮馬上就被無數的低級官員包圍,行禮的行禮,問安的問安,攀交情套近乎,争先恐後的打聽趙榮來曆,硬生生的把趙榮給捧成了前院客人中的核心焦點,也把趙榮弄得是應接不暇,忙都忙不過來。

還好,趙榮正應酬得嘴巴快要說幹的時候,門前又傳來一陣騷動,及時分散了衆人的注意力,原來是宋徽宗趙佶派遣貼身太監梁師成攜帶他親筆所寫的一個壽字,前來蔡府給蔡京祝壽,蔡京等朝廷大員聞訊不敢怠慢,隻能是趕緊來到前院跪謝宋徽宗的恩賞。

這還不算,除了賜字之外,宋徽宗還讓梁師成給蔡京的長子蔡攸也帶來了一道聖旨,蔡攸出面跪迎聖旨後,梁師成又大聲朗讀聖旨,當衆把蔡攸封爲了宣和殿大學士,又變相給蔡京送了一份賀禮。

還是不消多說,蔡攸欣喜若狂的磕頭謝恩之後,他的四弟蔡縧當然是躲在蔡京背後氣得胸膛爆炸,也羨慕得幾近發狂,無數的文武官員則如同潮水一般的馬上把蔡家父子包圍,争先恐後的向蔡家父子行禮道賀,甚至就連趙榮的師父黃裳也在其中,場面熱鬧得幾近沸騰。

這個時候,之前還包圍着趙榮阿谀谄媚的低級文武官員當然大部分都沖向了蔡家父子所在的位置,趙榮的身邊也頓時冷清了許多,好在趙榮并不介意,隻是在心裏慶幸道:“好,剛才又站對了位置,蔡攸既然升了官,以後他的四弟想報複我,當然也就更難了。”

“趙将軍,蔡學士晉升大學士,你身爲朋友,怎麽也不過去給他道一聲喜?”

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傳進了趙榮的耳中,趙榮也不回頭,隻是随口回答道:“那麽多人,怎麽道喜?還是等以後有機會吧。”

“趙将軍所言極是,今天的人真的實在太多了。”溫和的聲音附和,又無比親切的說道:“對了,還沒來得及打聽趙将軍的籍貫,敢問将軍仙鄉何處?”

趙榮終于回頭,也這才看清來到自己身邊說話的人,正是之前那個在前院到處笑得就象一個彌勒佛一樣的白衣男子,然後趙榮才說道:“仙鄉不敢當,鎮江府潤州人?”

“鎮江府潤州人?”那彌勒佛眼睛一亮,滿臉驚喜的說道:“這麽巧?在下雖然生于黃州,但在下的祖籍是在江甯,與将軍你的家鄉距離不遠,我們可以算是半個老鄉啊!”

“鎮江到南京還算不遠?還算半個老鄉?”

趙榮也算是服了面前這個彌勒佛了,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彌勒佛既然笑得這麽親切,又一上來就套近乎,在事業單位混過的趙榮還是拱手笑道:“兄台所言極是,确實不遠,對了,還沒請問兄台的高姓大名,官居何職。”

“高姓大名不敢當。”半個老鄉拱手還禮,笑呵呵的說道:“在下姓秦,單名一個桧字,今年才剛考上進士,暫任正九品太學學正一職。”

“咦?趙将軍,你在找什麽?是不是什麽東西失落了?什麽東西,我幫你一起找。”

“我在找刀砍死你!”趙榮在心中怒吼,還下意識的抓住了旁邊的茶碗,掂着分量盤算能否一茶碗砸死面前這半個老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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