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點頭:“可不是嗎,這麽歹毒的方法都能做的出來,而已真是喪盡天良了。”
顧止戈感慨了一聲:“這孩子……太可憐了。”
陶宴看着女孩子的骨灰被裝起來,忽然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挺幸運的。
至少,他遇到了周萍他們。
至少,他在百年之後,還能脫離這地獄一般的牢籠,還能再看看這世界。
将女孩子的骨灰裝起來後,周萍擡頭問陶宴:“我們走吧。”
陶宴點頭:“好。”
他想做的事,都已經做了,就算是現在馬上閉上眼,他也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顧止戈伸手架起陶宴的胳膊:“走,哥帶你回家。”
陶宴撇嘴:“切……我今年已經一百一十六歲了。”
顧止戈聳聳肩,那又怎麽樣:“那我可管不了,你現在看起來,也就是十五六歲啊。”
周萍露出個微笑,“走啦,回家。”
許牧,顧止戈,白露,陶宴,齊聲道:“好。”
踏出了大殿,衆人隻覺得,仿佛一下子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陶宴仰頭看一眼夜空,空氣中,有冷風流動,似乎隐隐還能聞到周圍的餐館裏飄來的香氣,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這才是真正屬于人間的氣息。
陶宴行走還不能自如,顧止戈架着他慢慢往外走。
忽然,老廟祝喊道:“七少爺……您真的不能離開這裏啊……”
陶宴轉身看着他,道:“如果他們來,你隻需要吧你看見的說了就是,他們不會對你怎麽樣。”
老廟祝哭着說:“七少爺,我擔心的不是我,是您的情況……”
陶宴露出個笑容:“我很好,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時候像現在這樣好過。”
過去百年,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一直以爲自己是一隻孤魂野鬼,記不得自己來時的路,也沒有未來,裏不來這裏,永遠在這個城市上方飄蕩。
如今他醒了,重新爲人。
真的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好了。
老廟祝淚流滿面。
陶宴看着老廟祝道:“你自己保重吧。”
他出事的時候,現在的廟祝才7歲,是跟在他身邊的小厮。
後來,被送進這月老廟,跟着上一任的廟祝,休研道法,看顧月老廟。
他當年隻是一個孩子,陶宴的事,其實跟他沒有什麽關系。
所以,陶宴對他,并沒有存有什麽怨恨。
陶宴對顧止戈道:“走吧。”
顧止戈扶着陶宴一步步,堅定的走出了月老廟。
踏出月老廟,衆人感覺身上仿佛忽然一輕,周身的壓力都沒了。
這個點,街道上,還有人,隻是人已經很少了。
讓他們慢慢的走着,。
顧止戈道:“要不,還是我背你吧。”
陶宴搖頭:“我想自己走走。”
他的眼睛,仔細的看着兩側的街道,這裏雖然他并不陌生。
可是……那都是以前做“鬼”的時候看的,真正以一個人的身份看,這還是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