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的壓根癢癢，可是奈何大庭廣衆，不能怎麽樣。
偏偏，顧止戈那兩個多管閑事的同事也過來了，看見他們倆以爲他們在吵架，忙勸解說：“小朋友，你叔叔都是爲你好，可能他說的有些話，你不是太喜歡，但是，他這個人，真的是再好不過了，他對病人都能跟對家人一樣，對你就更不必說了，你現在也許覺得聽他說不高興，可是過兩年，你就知道他這話說的多正确了。”
“是啊，年輕嘛，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但是脾氣還是要忍一忍的，畢竟自己家的親人，自然的真心爲你好的。”
顧止戈點頭：“誰說不是啊，我爲這小子操的那可真跟親爹的心差不多了……”
重九……
我可去你的吧。
王八蛋，剛才還叔叔呢，現在都自稱親爹了。
老子才是你親爹呢，占誰便宜呢？
重九雙目噴火瞪着顧止戈，殺氣騰騰，仿佛在說：你給老子等着。
顧止戈又順手撸了一把，重九頭上的毛。
顧止戈非常大度道：“好了，不說你了，快回學校去吧，你今天逃學這事兒，我就不跟你爹媽說了，但是不能再有下次，下次要是再被我逮到，那你可就真沒這麽輕松逃過去了。”
顧止戈這話說的，仿佛自己真是重九他老叔一樣。
一心是個爲自己晚輩着想的好叔叔。
同事，都勸說道：“對啊，回去吧，學習還是最重要的，可千萬不能荒廢了學業。”
重九滿肚子的威脅話，此時都說不出口。
他頭一次碰到這種有口難言的時候。
最後，隻一聲不吭，窩着火，憤怒的轉身離開。
他聽見顧止戈在背後道：“你看，這小子其實還是心裏不樂意，不知道怎麽罵我呢。”
“現在的小孩兒都這樣，你也别想太多，你這個表叔能做這些就不錯了，畢竟他都成年了，該怎麽選擇，他自己心裏也數的。”
說這無意，聽者有心。
重九聽到這話，腳步頓了一下。
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成年人是時候，該自己做選擇了。
重九擡頭看了一眼天上。
今天的太陽，不怎麽好，冷空氣要來了，陰沉沉的，冷風一直在吹。
北方的冬天，幹冷，幹冷的，冬季少雨水，出去一圈，如果不塗護膚品，皮膚都能吹皴。
重九揉揉自己的臉，大步離開。
顧止戈轉身看一眼重九，唇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随後和兩個同事一起離開。
隻是他們此時，都還不知道，從他們在飯館吃飯，到出來，全都在遠處一雙好眼睛的監控下。
車裏，魯伊問自己的女搭檔：“都拍下來了嗎？”
女搭檔手裏拿着一個高清的攝像機，她點頭：“拍好了，很清楚。”
魯伊：“好……”
女搭檔冷笑：“有這些照片在，我倒要看看，重九還如何狡辯。”
魯伊翻看相機的照片，每一張都有顧止戈和重九的正臉，或者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