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氓不喜歡,就喜歡這家的灌湯包。
他以前每天早上都會來吃早飯,每天豆漿灌湯包,一樣都不能少。
今天卻腿軟吃不到了,周氓這心裏很是不開心。
正在這時,忽然周氓眼前多了一籠包子,“其實,我吃過了,要不你……你這份兒拿走?”
周氓擡起頭,對上白露的臉,
然後他當時吓得臉就白了,腳下踉跄後退一步,然後一把将白露手裏的包子打翻在地,随後轉身就跑,連買好的豆漿都沒有拿。
周氓跑的飛快,這大概是他一個常年不運動的宅男,有生以來跑出的最高速度了。
轉眼就消失了。
看着周氓落荒而逃的背影,白露的臉色白了又白。
她果然還是……還是……
在周氓的眼裏,她大概就是一個妖怪,一個怪物,一個……看見就惡心的女人。
畢竟,當初她對他做了那事,而她的過去……又肮髒的不堪回首。
雖然心裏明知道是這個情況,可是,當事實真的發生了,白露這心裏,卻難受的像刀子刮過一樣,疼的厲害。
那天晚上,周萍問她後悔嗎?
她說不知道。
現在,白露大概是開始明白,後悔是什麽滋味兒了。
向秋池走過來:“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快嗎?何必呢?”
在向秋池看來,白露做的這事兒,那叫一個蠢啊。
他真是納悶了,有時候女人的腦子裏都長的什麽啊,還是,到了白露這個年紀後,智力就自動衰退了。
她竟然還有勇氣跑去将包子遞給周氓?
自取其辱,這四個字,真的再合适不過了,雖然這樣說,有點過,但,事實就是這樣啊。
算現在看起來白露此刻的模樣真的有些可憐,但,向秋池真的不同情她。
說起來,向秋池和白露,他們倆算是類似的人。
都誤入歧途了,然後現在都改邪歸正了。
但是,當初的路,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不管走成了什麽樣子,那也是他們自己的腳走出來的。
所以,談不上什麽可憐,更談不上說同情。
比他們可憐的大有人在,他們這樣真算不得可憐。
說到底,是白露自己渴求自己,不該去想要的,所以才會覺得痛苦。
白露一臉落寞:“我知道,就是……”
就是心裏總有那麽一絲絲不切實際的幻想,總想着,也許……也許……
算了别也許了,想想她都覺得惡心。
畢竟,周氓才剛剛20出頭,而她,做他媽綽綽有餘。
向秋池搖搖頭:“阿姨,有時間去跳跳廣場舞吧。”
何必将時間浪費在完全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上。
人可以有夢想,但是那夢想,如果是荒誕,絕不可能實現的,那就别去白費力氣。
向秋池揮揮手,出了早餐鋪,太陽升起,新的一天,他要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白露看着地上的包子,眼睛不自覺濕潤。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