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寶兒可不想把顧知新教程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小包子。
她不希望顧知新殺人犯法,同樣的,更不願意她被人欺負。
現在的顧知新,腦筋不太好用。
出門了,很容易就被人騙,被欺負的。
甄寶兒捏捏顧知新的臉頰:“記住了嗎?”
顧知新一個勁兒點頭:“記住了記住了,打人可以,不可以殺人……”
甄寶兒點頭:“對!”
醫生護士在一旁聽到忍不住撇嘴,這教育……
他們悄悄離開病房,病房裏隻剩下兩人。
忽然,甄寶兒臉色一變:“诶,不對啊……”
顧知新仰着頭問:“怎麽了?”
甄寶兒一拍腦袋:“我真是被氣的都忘了,我媽是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這麽精确的找了過來?還有……她哪裏來的錢啊?錢不都被搶走了嗎?”
甄寶兒感覺很奇怪。
她媽能準确的找到這裏,肯定是有人跟她說了地址,可是,知道她在這兒的,壓根就沒有幾個人。
她,還有秦瑟他們誰都不會說的啊。
那……告訴她媽的人會是誰?
秦瑟感覺有點不對勁,趕緊找到手機,給秦瑟打電話。
……
方才,從住院樓一路跑下來跑了很遠,田金枝才敢停下來。
她轉身看看後面确定,沒有人追過來才松口氣。
緊繃恐懼的精神松懈下來後,她忽然就沒力氣了,頹廢的坐在路邊的花壇上,忍不住想哭。
“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
“生了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不孝順……”
“女兒不都是掙錢幫忙養家養弟弟,我說的有什麽錯?”
“甄寶兒這個死丫頭,還找了一個傻子……一個傻子啊……将來能給她什麽?好歹去學學秦瑟,找個有錢的難嗎?”
田金枝一邊哭,一邊自言自語的發洩。
路過的一個年輕人,多看了一眼停下來,猶豫片刻上千:“大媽,您……怎麽了?”
田金枝擡起頭看着面容清秀和善的年輕人,頓時壓抑不住的悲傷,“家裏不幸,養的女兒不孝順啊……死活非要嫁給一個傻子……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田金枝将自己的“悲慘遭遇”全都說給了不認識的年輕人聽。
對方聽完,道:“這……的确是有些過分了,您畢竟是她親生母親,不過,您……這是準備走嗎?沒有要到錢,您兒子怎麽辦?”
田金枝長歎一聲,本來她是真的不拿到錢不肯走的。
可是,方才樓上,她說着說着……便不敢說了。
田金枝腦子裏想起在樓上,她最後看到那個傻子臉上露出的眼神!
可怕,陰森,冰冷,仿佛他的眼底藏着無數的惡靈……
她若敢再多說一個字,便會被惡靈帶如無盡深淵,被吞噬的骨頭都不剩。
田金枝覺得身上有些冷,她喃喃道:“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