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夢人的主意識也能陷入沉睡?
沈芊瑩的話就像深水炸彈一樣,在曆勝男等人的心裏面炸開了鍋,即使他們先前根據沈芊瑩的态度猜到她有毒可以阻止獵夢人們進入覺夢狀态,但他們的内心深處始終不願相信。
論及有關修行方面的知識,毋庸置疑,六大宗門那是絕對的權威,固步自封的散人随着時間的流逝,愈發式微。
可他們隻要還存在這個世界一天,就代表他們有生存的能力,修行相關的知識當然也懂一些。
像主意識不可能陷入沉睡的常識是所有獵夢人都知道的事情,普通人在睡覺的時候,或者類似昏迷的特殊狀況中,可能會認爲主意識在休息。
然而這種想法是一種錯誤的認知,一旦成爲泯夢人,就會發現人在休息的時候,主意識依舊在運動,隻不過是在一個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地方玩耍罷了!
就算是昏迷,主意識也隻是被關在腦海世界,大腦不讓主意識出去掌控軀體。
成爲獵夢人,不斷修行提升自己的境界,當主意識完全掌握大腦的能力,這種被關小黑屋的情況就會徹底消失。
除非精神生命體受到了嚴重的損傷,虛弱得無力掌控身體,但即便是這種局面,主意識依舊不會陷入沉睡!
不顧自身安危且精神能量粒子夠用的話,主意識施展獵夢師的獨屬的力量還是沒問題的。
如果南巫教有讓精神生命陷入沉睡的毒,也許當今的修行界就不會有六大宗門相互平衡,而是南巫教一家獨大。
曆勝男不太想相信這個事實,可辜高客遲遲沒帶他們離開又不得不讓她相信沈芊瑩的話。
在場唯二有底氣不相信沈芊瑩的人是辜高客和程善笙,不過前者正身陷囹吾,反駁不了沈芊瑩。
程善笙不相信是因爲他有着不弱于六大宗門的傳承,以及他剛剛經曆了一個跟辜高客此時很類似的處境。
他的腦海裏面有聞人道前輩設下的兩道禁制,别說是吃安神藥了,就是藥宗最頂級的丹藥都不可能讓進入覺夢狀态,使用獵夢人的能力,隻能被困在一個他也不知道的地方。
結合自己的處境,程善笙立馬就猜到沈芊瑩是在唬人,她多半是用了某種能夠堵塞主意識返回意識空間和腦海世界的毒,或許用的某種陣法也說不一定。
看來這個女魔頭也不老實啊!明明嘴上說着告訴别人也無妨,結果卻是在吓唬别人,怪不得有個武功很厲害的古人說漂亮的女人都會說謊!
程善笙撇了撇嘴,叮囑自己一定不要像那個古人被美色蒙蔽,經常被美色利用。
不知道沈芊瑩是真有第六感,還是能夠探測别人的心聲,在程善笙心裏叨逼叨的時候,她那雙透着兇光的美眸再次降臨到了程善笙身上。
不是吧!我這次也沒說什麽壞話啊!程善笙有些無語,又有些驚恐,問題他以前也沒察覺到沈芊瑩還有這技能啊!
難道是因爲自己成了普通人,沒有足夠的精神能量粒子掩飾自己的真實情感?
人窮怪屋基,屋漏怪瓦稀,程善笙這段時間因爲成爲了普通人吃了的太多的苦,以至于這種無厘頭的事情都能怪罪到自己變成了普通人。
被沈芊瑩踹了一腳的程善笙,思想覺悟還是挺高的,甭管他心裏有多麽翻騰倒海,面上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他一臉崇拜地看向沈芊瑩,并豎起了兩個大拇指,由衷地感歎道:“不愧是南巫教的天才神女!智慧與美貌齊聚于一身的沈老闆娘!這也太厲害了呀!我都找不到合适的語言來誇贊你了!”
無論是神情,還是措辭,都無可挑剔,程善笙有信心不會被沈芊瑩抓到馬腳,對于這次表演,他給自己打了九分。
老實說,沈芊瑩的确有被迷惑到,嘴角悄悄地抽動了一下,但她豈是那麽好哄騙的女人?有程善笙之前的表現在,她隻是覺得那些形容詞很到位,聽着有些順耳罷了!
因此程善笙沒能看到理想中的畫面,沈芊瑩臉色似乎更加難看了幾分,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你那點兒小心思,就不要在我面前秀了,等會兒我在收拾你!”
程善笙愕然,這就離譜!這麽完美無瑕的表演,不說聽了心花怒放,可也不應該聽了要懲罰自己吧!自己的演技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嗎?
“走啊!還愣在原地幹什麽?”
沈芊瑩往前面走了兩步,發現程善笙沒有跟上來,回過頭神色不耐地催促了一下。
唉!
程善笙終止了走神的狀态,心不甘情不願地的跟了上去,不過他下意識地跟沈芊瑩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沒有考得太近。
沈芊瑩若有所失地看了程善笙一眼,也沒說什麽,邁着一雙大長腿就往包廂外走了出去。
這一次沒有人再阻止他倆,皆是一言不發地注視着他倆離去,辜高客這個最後的手段都失效了,他們還能拿什麽去阻止?
好在這一次隻是耗費了一些快速回複實力的丹藥,沒有出現什麽傷亡,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曆勝男靜靜地看着那道潇灑自如,一人可敵千軍萬馬的背影,待到她走到包廂門的時候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連忙開口問道:“辜高客中的毒要怎麽解?”
“這不是什麽要命的毒藥,幾個時辰後他自會醒來,以後不要再被别人當槍使了,程善笙身上的東西不是你們能夠圖謀的,泯夢人都奈何不得他,你認爲你們能?”
沈芊瑩頭也不回,步伐也沒有放慢或者停頓,直接帶着程善笙走了出去。
唉!
曆勝男看了看兩人消失的方向,又看着一屋子的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既有松一口氣的感覺,也有怅然若失的味道。
南音柔見狀,連忙柔聲安慰:“既然沈芊瑩這個煞星出現了,我們的行動會失敗那就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了,我們應該慶幸她今天沒有的大開殺戒!”
曆勝男又是一聲歎息,勉強地擠出了一個比哭都還要難看的笑容,“煮熟的鴨子被她搶走了,我們反而還要感激她手下留情,這就是生爲弱者的無奈嗎?”
最後一句話似乎帶走了她的精氣神,整個人看上去頹喪了不少,完全看不到她跟乾飛羽等人鬥智鬥勇時的風采。
她兩眼空洞地看着南音柔,喃喃自語:“這一次錯了程善笙,我們有生之年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南音柔看着這樣的曆勝男,簡直心如刀割,她同樣也知道此生不可能會再出現第二個程善笙。
越是重大的機會,往往越是難以出現,一旦沒有把握住,可能就再也沒有了!
認真算起來,散人們等一個翻身的機會等了最少有百年的觀景,說句好毫不誇張的話,散人要是再找不不到出路,就快跟某些保護動物一樣,即将面臨功能性滅絕的局面。
當今這個時代,散人中的絕頂高手少到隻能以個位數來計算,普通高手也就隻有兩位數的樣子了,但這些人仍不團結,各玩各的,不想着傳承,時間一長不滅絕才怪!
所幸三人中還有曆勝男這樣想改變局勢的人,如今好不容易給他們盼到了一次機會,可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它飛走了,打擊怎麽能不大呢?
南音柔隻能自欺欺人地寬慰道:“興許真正的機會還沒有來,準确說程善笙這個都不能算是一個機會,我們一闖不進他的腦海世界,二沈芊瑩臨走前也說了我們是被耍了,程善笙不是我們所能圖謀......”
“不!”
南音柔的話還沒說完呢,曆勝男嚴重忽然閃過了一絲光彩,她嫉惡如仇地看向臨時話事人那批人,含恨說道:
“如果不是他們,程善笙就不會被沈芊瑩救走,隻要程善笙在我們手上,闖入他腦海隻是遲早的問題!”
厲聲男像是魔障了一般,指着那些人,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南音柔覺得苗頭不對,想要開口勸阻,但已經來不及了。
她們帶來的人,絕大部分都被厲聲男這極端的話給影響了,紛紛響應。
“南哥說得不錯!都是這幫該死的家夥,不是他們我們早帶着程善笙回去!”
“斷人錢财去殺人父母,他們斷我們的路,兄弟們!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殺!殺了他們!”
“殺!”
南音柔勸阻的話語在一片喊殺聲中淹沒,她看着這幫被失敗奪取理智的人,放棄了勸阻的念頭,或許大家都需要一個洩憤的對象。
不過這一切都跟程善笙沒有關系了,但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一離開包廂,他就開始全身發癢,時而如墜寒窖,時而烈火焚身,苦不堪言。
沒錯!沈芊瑩的懲罰就這麽開始了,她一點兒都不想多忍。
美少女的仇哪有隔夜報的道理呢?必須得是當場報才不會影響心情,導緻皮膚變差、食欲不振、壽命減短等并發症出現。
程善笙剛一察覺到不對就想要求饒,隻可惜沈芊瑩比他下手要快,舌頭在嘴裏面打結,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芊瑩對折磨人很有一套,癢是主要懲罰手段,冷熱交替是輔助手段,
寒冷能讓癢意減輕,可以給程善笙一個緩沖期,不讓他習慣癢;而熱又能夠讓癢意更上一層樓!
如此一來,程善笙就等于是沒有得到喘息,感官還不會麻木,會一直感到奇癢難耐,最關鍵的是,沈芊瑩還讓他的手不聽使喚,沒辦法去撓,這種折磨誰受得了?
就這樣,程善笙一路姿勢怪異,口齒不清,在旁人當做傻子、神經病的目光下來到了白月光危險寵物醫院。
沈芊瑩一關上店門,就一腳把程善笙踹到地上,随後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兇神惡煞地問道:“你長本事了嘛!怕是忘了還欠着我好幾件事情沒做吧!居然敢變成普通人,還讓主動邀請别人去探查你的腦海世界,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
“嗚噜嗚噜...阿巴阿巴啊...”
程善笙身上的毒都沒有被解開,舌頭還是不聽使喚。
“你說的什麽的鬼東西?我可以理解爲這是對我的不屑,你是在挑釁我嗎?” 沈芊瑩俏臉生寒,踩在程善笙胸膛上的腳狠狠地扭了幾下。
“啊啦阿嗷拉......”
如果程善笙能看到沈芊瑩的表情,他一定會忍者不叫,隻是他這個角度有些不允許,看不到沈芊瑩的臉,因爲實在是太大太白了,他有些眼花。
沈芊瑩其實并沒有如何用力,以程善笙的體格完全能承受得住,根本不用痛呼,可他既然叫出來了,還是這麽怪異的聲音,那他就要倒黴!
“好啊!程善笙,你居然還不認錯,我今天不讓你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你就不知道我沈芊瑩爲什麽被那麽多人懼怕!”
程善笙欲哭無淚,這特麽是什麽狗屁道理?你給我下毒讓我的舌頭打結,現在又怪我不說話!你想折磨我直接來嘛!何必用這種侮辱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