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層出不窮,帶着各自屬性的攻擊,因爲是統一供給左上角的緣故,有一大部分攻擊還沒有抵達,便在半空中彙聚到一起,形成了一團五光十色的“光波”。
光波成型後,似乎産生了一種吸引力,其它沒有來得及融入的攻擊紛紛脫離原先的航道,朝它接近。
從旁觀者的角度上來看,這一幕還是很好看的,就像一顆色彩斑斓的流星拖着一條五顔六色的尾巴。
可惜在場的人都是奔着寶藏而來,無人欣賞這等人造美景,而且這一幕說起來話長,實則非常迅速,片刻間,絕大部分的攻擊都融合成一體,猛地撞向真實之門的左上角。
隻聽“砰”地一聲,真實之門紋絲未動,撞擊處則是一片流光四溢,像火星子一般瘋狂炸開。
其實那都是蘊含各種屬性的精神能量,即使被撞散,它們依舊還在朝着真實之門攻擊。
衆人的臉色奇差無比,就在臨時話事人猶豫要不要立馬補第二擊的時候,變化發生了。
那層包裹程善笙真實之門的光幕受此一擊,終于徹底凝聚成有形的實物,受到攻擊的地方往下微微凹陷了一點,随後往外一突。
時光仿佛在倒退,那些散開的精神能量漸漸變多,還原成原本的攻擊狀态,再變成一顆光團,随即開始倒飛,最後化成各種各樣的攻擊向各自的施法者攻去。
衆人哪兒見過這種局面,說不慌那是假的,連原先較爲整齊的站位都變得淩亂了。
到底隻是一群臨時湊起來的隊伍,表現得這麽拉胯也是很正常的。
那個臨時推舉出來的話事人倒是有幾分膽識和謀略,擔得起這份責任,看到這超出他認知範疇的一幕,他沒有流露出慌張的神色,而是鎮定自若地控制局面。
“大家先不要着急!這個陣法可能蘊含了鏡像複制之類的法則,就算情報有假,程善笙沒有失去修爲,但這隻是我們四分之一的力量!”
“我就不相信他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禦使這個陣法打出這麽多高于我們攻擊的力量,隻要我們做好防備,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不管他是真的那麽鎮定,還是裝出來,他的話就如同定心丸一樣,幫那些心神不定的人穩定了下來,組織起了像樣的防禦措施。
砰砰砰......
一陣絡繹不絕的反擊聲,那些人果然都毫發無損,看來那臨時話事人猜得不錯,那個陣法隻會反彈他們的攻擊,不會增幅他們的攻擊。
曆勝男看到這裏,大概明白一隊的人和辜高客,還有南音柔爲什麽會受傷較重了,肯定是他們不明情況,全力沖擊真實之門,結果自食其果。
經過這一會兒的等待,她這邊的人都已集結完畢,但她沒有輕舉妄動,隻是吩咐手下的人繼續看着,看看那個陣法還有沒有别的玄妙。
臨時話事人的安排連番湊效,也給他和他的團隊帶來了極大的信心,他伫立在隊伍的最前方,背挺得筆直,整個人透着一股無法言喻的氣勢,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感覺。
相貌普通的他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有些帥氣了,用女孩子的話來說就是整個人在發光。
曆勝男在心裏暗暗打定了主意,想着此間事了,拉攏這個人入夥,共創輝煌。
“這一來二去,大家應該消耗了不少精神力,都各自調息一下,務必恢複到最佳狀态,我們争取下一波攻擊就推開真實之門!”
臨時話事人認真觀察了真實之門後面的那片光幕一會兒,發現它沒有發起新的攻擊,心中有了計較,轉頭跟隊友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然而他的隊友們并不齊心,有一部分人有别的想法,找各種理由說自己恢複不了全盛的狀态,沒必要這麽拼命,萬一沒有得到寶藏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随着這些消極言論出來,那些正打算調息的人也動搖了起來。
是啊!他們隻是一群探路的犧牲品,犯得着爲了一個不确定的寶藏那麽拼嗎?
臨時話事人見他們打起了退堂鼓,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嫌棄,但他面上還是一幅很深沉的樣子,仿佛站在他們的角度上想問題一樣。
“我知道你們都在顧慮什麽,老實說我也不想爲了一個未經證實的傳承全力去的拼,可是我們有選擇的權利嗎?”
說到這裏,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隐晦地暗示隊友們看向後方的曆勝男等人,以及現實世界的辜高客等人。
“階下囚哪有什麽選擇!你們之間有誰能保證磨洋工,出人不出力,曆勝男他們不會對我們先禮後兵?她親自跑進來讓她的人不要動,難道你們還看不明白自身的處境嗎?”
兩個問題一問,衆人都沉默了,甚至都沒有人敢跟他對視。
人就是這樣,不把赤裸裸的真相說出來,不逼到沒有退路,他們永遠看不清楚形勢,心存幻想。
臨時話事人悄悄歎了一口氣,接着說道:“事到如今,我們隻能自我催眠,相信程善笙腦海裏面有傳承,這是我們唯一一種能讓自己挽回些損失的辦法!”
眼見衆人的狀态好轉,他趕緊趁熱打鐵,“接下來這一輪攻擊,我打算以我們所有人五成的力量去攻擊陣法,你們不恢複到全盛狀态,萬一沒破,你們豈不是很危險?”
一番軟硬兼施,深入淺出的分析,那些一開始反對的人終于改變了态度,隻是他們還是有些猶豫。
有人不放心地問道:“沒破的話,我們也差不多油盡燈枯了,到時候曆勝男再逼迫怎麽辦?”
聽聞此言,臨時話事人高深莫測地一笑,一臉自信的跟大家保證道:
“無論破與不破,這一輪攻擊都是我們的最後一擊了,曆勝男若是繼續逼迫我們,我們直接退出覺夢狀态就是,除非給我們提供恢複的丹藥,他們要破陣,不會太爲難我們的!”
這可不是他說一些虛假的話來安慰衆人,曆勝男跟乾飛羽争鬥的時候,他就看出來曆勝男他們不想耗費額外的經曆,他對自己的判斷有着非常強烈的自信。
受他的感染,那些人總算是放下了心中的顧慮,各自調息了起來。
看着衆人各自就位,他默默掏出一顆丹藥吞服了下去,轉頭對着不遠處的曆勝男大聲說道:
“跟你說一下我們的情況,等我們調整好狀态,将會全力打出一擊,也将是我們的最後一擊,因爲沒有續航丹藥讓我們恢複了!”
曆勝男皺了皺眉,她知道這是假話,這些人是不可能信任她的,也不會毫無保留的拼命,可是爲了大局着想,她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去驅使這些人。
想了想,她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對着臨時話事人點了點頭。
臨時話事人轉過身,嘴角微微一揚,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略微等了一會兒,待到所有人都調息完畢,臨時話事人伸手往真實之門的右上角一指。
“兄弟們!這就是我們最後一擊了,破陣成功,則餘生無憂,若破陣失敗,那就說明我等機緣不夠!爲了各位的修行路,爲了不後悔,請亮出你們的最強手段!”
臨時話事人還是很懂的調整氣氛的,一番話把所有人的激情都調動了起來,紛紛響應臨時話事人的呼聲:“爲了不後悔!沖啊!”
看着磨拳搽掌,激動不已的衆人,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他們真要全力以赴呢!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明白,臨時話事人所謂的全力以赴是指出一半的力。
一時間,程善笙的真實之門前又爆發出了五光十色的光芒,比起上一次更加耀眼,一團比先前大了一倍有餘的光團朝這真實之門飛了過去。
不愧是凝聚這麽多人一半的實力,威勢之大讓現實世界中的辜高客他們都生出了的感應,朝着光團的方位看去。
真實之門背後的球形的光幕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眯上了眼睛。
會成功嗎?這是所有人心裏共同的聲音。
砰!
一聲驚天動地的悶響,真實之門和球形光幕都晃動了一下,但真實之門還是挺住了,沒有敞開哪怕一絲縫隙。
看到這令人絕望的一幕,衆人都生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失落,還是在臨時話事人的提醒下,做出了防禦的招式。
但接下來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個球形光幕沒有像上次一樣把衆人的攻擊全部反彈回去,而是化成了一張張着的巨嘴,鲸吸牛飲般的把所有能量都吸了進去。
臨時話事人見勢不對,神情猛地一變,身上那股自信也在瞬間消失于無形。
“看着架勢,陣法這一次的反擊恐怕會有變化,以防不測,我建議所有人站成一排,共抗這次攻擊!”
這些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可見他有多不淡定!
其餘那些人在平時都表現得很雞賊,各有各的想法,誰也不服誰,可是在危險面前,都慫得不行,臨時話事人一說完,他們都自覺地站成了一排。
若是他們有閑心,就會發現曆勝男等人也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就在這時, 化成巨嘴狀的光幕吐出了一個白色的光束,直沖臨時話事人他們而去。
速度之快,根本不容任何人反應,從它出現的那一刻到接觸到臨時話事人他們,估計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沒有。
隻聽到一聲砰然巨響,臨時話事人他們組成反擊就被光束擊潰,沖擊得七零八落,滿天倒飛。
他們猜測失誤,這個陣法不僅防禦力驚人,攻擊力也強得不像話,先前或許隻是沒有激怒陣法而已。
現在被激怒發威,就這麽一擊,臨時話事人他們在挨打中堅持了不到十秒鍾,就觸發了保命機制,化成精神能量粒子退會各自的腦海世界,在現實世界中吐血醒來。
那道光束殲滅完臨時話事人他們,依然沒有停止,在空中停頓了一下就朝曆勝男他們沖了過去。
好在曆勝男謹慎,早就準備好了防禦,她們人數衆多,是臨時話事人他們的好幾倍,抵擋了足足三分多鍾,那道光束不敵,能量耗盡,消散在了空中。
人群中有一人看向程善笙的真實之門,充滿了忌憚地問道:“男哥!這個陣法顯然不是我們想的那麽簡單,我們應該怎麽辦?”
曆勝男同樣也在盯着那個變回球形的光幕,沉思了好久才說道:“來都來了,不試一試怎麽甘心?之前他們已經撼動了真實之門,我們這麽多人,說不定能沖破這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