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裝修氣派,充滿了奢華格調的清音閣,如今因衆人的争鬥而變得面目全非,再也看不到一絲原來的樣子。
獵夢人戰鬥所造成的破壞屬實是驚人,鋼筋混凝土牆都能打穿,還有什麽是打不壞的?
包廂裏狼藉一片,除了置放程善笙那塊至始至終都沒受到戰鬥波及的地方,比起快要收市的菜市場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曆勝男吩咐不再留手,自己也親身下場戰鬥後,他們造成的破壞力頓時有了明顯的提升,會所的工作人員不止一次被打鬥聲吸引過來,甚至有的人直接被吓得要報警。
但是都未能如願,曆勝男帶來的人實在是的太多了,經理看到這種與他理想中完全相反,而且是他做夢都不敢想像的局面,差點兒沒有當場吓暈過去。
好在曆勝男的人表示願意三倍賠償,他那一顆猛烈跳動的心髒才慢了下來,跑到一邊去給老闆報導情況了,這些人可都是超人級别的,要是鐵了心不賠,他也沒有辦法,事後免不得要被老闆罵個狗血零頭,被辭退都是正常的。
當然,這些都隻是小插曲,曆勝男先前的話果然不是在吓唬衆人,她的動作大開大合,完全不像是個女流之輩,且招招都是照着緻命緻命部位攻擊。
她帶來的那批人見到她這麽勇猛,不知道是不是覺得羞愧了,跟打了雞血一樣,悍不畏死地往前沖,絲毫不管身上的傷勢。
這樣的打法,加上他們的數量本來就不一般的多,沒過多長一會兒,以乾飛羽、唐謙風、赤龍子三人爲首的聯盟就被殺得落花流水。
三個高手被曆勝男的人團團圍出,早就殺紅了眼,但是他們始終突破不了眼前的人海戰術。
沒有辦法,戰場在清音閣裏面,可利用的範圍太小,他們根本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實力,處處受到牽制,打得也是非常窩火。
而曆勝男,她的主要對手是乾飛羽、唐謙風、赤龍子這個三個領袖,但她再拖大,也不可能以一敵三,她隻是瞅準機會,在恰當的時候給予三人重擊。
這就是曆勝男的恐怖之處,即便是的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她也不會有半點兒輕視之心,依舊是全力以赴。
此刻的她就像一個神出鬼沒的幽靈似的,哪裏有需要她就出現在哪裏,既牽制了乾飛羽三人,還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三人見勢不對,連忙轉變思路,奮力突圍,想要彙合到一起,那樣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曆勝男看出他們的意圖,并沒有急于阻止,反倒借着這段時間收割掉了好幾個小弟。
辜高客看着 場中的局勢微微歎了口氣,乾飛羽三人的想法固然不錯,但是已經晚了,三人本來就消耗了不少,現在不顧損耗的奮力搏殺,隻會消耗更多的力量,而且還不一定能夠彙合。
就算真彙合了,也勢必付出慘重的代價,曆勝男作爲他們的對手可沒什麽太大的損耗,此消彼長之下,勝負已經很明顯了,乾飛羽等人落敗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其實三人心裏多少也明白沒有多少勝算,可他們沒得選擇,不這樣做也是死,與其被拖死,不如奮力一搏。
三人爲此付出了不少代價,負傷的負傷,流血的流血,總算是彙合到了一起。
恰在此時,曆勝男也不再四處下黑手了,因爲場中的敵人幾乎的都倒下了,算上乾飛羽三人也不超過兩位數。
“你以爲你們三個湊到一塊兒就能突圍了嗎?看看你們還剩下多少兄弟,再看看我們的人,我覺得你們還是束手就擒的好,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曆勝男說話間,剩下的那幾個小弟也不甘地倒了下去,被曆勝男的人拖到一邊施加上雙重保險,外面陸續有人進來填補空缺。
一退一補,曆勝男這邊動手的人一個都沒少,乾飛羽他們卻隻剩下了三個光杆司令。
“士可殺不可辱!今天我們栽在你的手裏,是你技高一籌,可要我們束手就擒,你這個男人婆還沒那個實力,想要我束手就擒,除非你跟我單挑,讓我輸得心服口服才有可能!”
乾飛羽還是有脾氣的,哪怕局面糟糕得不行,他也沒有半分想要投降的意思。
唐謙風詫異地看了乾飛羽一眼,打趣道:“看你那信誓旦旦的樣子,我還以爲你要說死都不會投降呢!沒想到你還是聽坦誠的。”
一番惡戰,兩個彼此看不對眼的人竟然培養出了一定的戰友情誼,不再那麽針尖對麥芒了。
眼下這麽緊張的局勢,他們也需要開點玩笑來緩和一下心情,不然氣氛太壓抑了,讓他們感覺喘不過氣,容易影響發揮。
“切!我又不要做什麽天下第一,遇到實力比我厲害的,計謀也比我高的人服一下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那麽注重名聲嗎?我可不想爲了那狗屁名聲丢了性命!”
戰友情誼是有了,但兩人畢竟鬥了那麽長的時間,乾飛羽想都沒想就反駁了唐謙風兩句,然後繼續向曆勝男挑釁道:
“怎麽樣!你敢不敢跟我單挑?我現在還不是全盛狀态,你的勝算絕對比平時要高,這麽好的機會你要是都不敢跟我鬥的話......那你憑什麽口出狂言讓我束手就擒?”
曆勝男無聲地笑了笑,屈指連彈,兩顆銀色的小珠子迅速擊打到赤龍子和唐謙風的手腕上,兩人被擊中痛穴,手指不由得一軟,兩顆圓潤的,黑乎乎的丹藥頓時從手中花落出來。
兩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另一隻手就要去抓,但曆勝男的狀态非常好,動作比他們更快,又是兩顆銀色小珠子打在他倆的手腕處。
這一耽擱,丹藥徹底落地。
曆勝男在腰間一抹,兩把尾端系着藍色帶子的小飛刀出現在他的掌心,抛着玩。
“大家都是不甘向命運低頭的人,說不定将來還能成爲朋友,我不想殺你們,你們也不要做這些沒意義的掙紮了,等到這個時候才拿出來的丹藥那一定是很珍貴的保命之物,用一顆就少一顆,不要浪費了!”
一臉正經地說完,曆勝男就沒有别的動作了,似乎真的如她所說,不想殺掉他們。
乾飛羽目光陰骘地盯着那把銀燦燦的飛刀,當即就爆發了:“我以爲唐謙風是個僞君子,沒想到你比他更虛僞!單挑不敢單挑,又不讓我們恢複,還拿着匕首說些惡心透頂的話,拜托你演也演像一點兒好嗎?”
“呸!”
似乎覺得自己的話不夠殺傷力,乾飛羽還用力地呸了口口水。
曆勝男目光一閃,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生氣,隻聽她說道:“虛僞?我可沒說我是什麽頂天立地的真男人,你不知道我本來就是比真小人還要難纏的女人嗎?”
乾飛羽神情一怔,想要反駁,卻發現無從反駁的。
“你們還愣着幹什麽,趕緊把丹藥撿起來還給他倆啊!”
曆勝男對着靠近唐謙風和赤龍子的人吩咐了一句,随後又凝視着唐謙風和赤龍子兩人說道:“希望你們能夠聽進去我的話,不要嘗試吞服,否則飛過來的就不是彈珠,而是我手中的飛刀了!”
“男人婆你幾個意思?我說了我們不會束手就擒的,你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好嗎?既不答應我單挑,又不動手,那你就放我們走,誰願意跟你在這兒聊天啊!”乾飛羽這張嘴還真是不客氣,一點兒沒有陷入下風的思想覺悟。
哈哈哈......
曆勝男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很是笑了一會兒才一臉玩味地說道:“你這話就說得有些言不由衷了吧!明明是你們在拖延時間調整氣息,我這麽給面子的配合,你怎麽還各種不願意呢?你該不會是在坑他們兩個吧?”
“你少在那裏胡說八道,挑撥離間!”乾飛羽罕見地紅了臉,手上瘋狂做小動作,示意兩人幫幫腔。
曆勝男看到這一幕,又笑了起來,整得三人好不尴尬,誰也沒有響應乾飛羽的号召開口。
“我不答應你單挑,那是因爲沒必要,正如你自己說的,你現在不是全盛時期,輸了你也不會心服口服,還會找一系列的理由來狡辯,興許還打算讓我跟你們三個人分别戰上一場,我又不傻,爲什麽要答應你這樣的無賴條件?”
乾飛羽的臉色更紅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這是被曆勝男說中了心聲的表現,但一個跟歉玉郎君鬥争了那麽多年的人,又豈會輕易認輸?
他将心虛化爲憤怒,腦袋微微一揚,斜着眼睛看着曆勝男:“我發現你戲挺多的啊!你哪個眼睛看到我在拖延時間調息了?我乾飛羽堂堂九尺男兒,對付你一個女人說出去多沒面子?就是要不在全盛時期跟你打,這樣才公平!”
話倒是很會說,但怎麽看都有點兒色厲内荏的感覺。
曆勝男不與他一般見識,輕輕地歎了口氣:“我說了我是女人,不是君子,給了你們這麽長的時間思考,可你們三都在争分奪秒地調息,以實際行動拒絕了我的提議,那麽我也隻好随你們的願,動手!”
随着她一聲令下,圍在他們身邊的人一湧而上,将其包得密不透風,這是一種名爲伏龍困虎的陣形,一旦形成,被包圍的人起碼得有十倍包圍圈的實力,方有可能破陣而出。
乾飛羽三人在調息的時候,曆勝男的人也沒有停下,暗中調整好了站位,在撿丹藥的時候完成了最後的布置,此陣一成,那就真的是萬無一失了!
唐謙風猜得不錯,她帶來的這幫人的确是訓練多年的人,她們也确實是要建立一個宗門。
“伏龍困虎陣!”
人群中有人道出了陣形的名字,他張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的看着這一幕,還伸出手使勁兒揉了揉,仿佛不太相信眼前所發生的。
“伏龍困虎陣?那是什麽東西?”
“那是一種脫胎與軍隊,更适合我們修行者使用的陣形,可以将多個修行者的力量集中利用起來,形成一個生生不息的循環,外力和内力都極難突破,要求陣形中的人配合默契,一人不跟上節奏就會崩潰,這屬于宗門秘術!”
“......”
居然真的想要建立一個宗門,當今的修行界似乎有些不太平啊!
程善笙暗自感慨,他有聞人道前輩賜予的傳承,對這伏龍困虎陣有更深的了解,這個陣形真正的厲害之處在于誰都能成爲陣眼,關鍵時刻任何一個人都能發揮出幾倍于自己的實力。
不僅如此,結陣的人數越多,就有越多的人能同時發揮出遠超自己的實力,但是難度也特别高,想要練成此陣,不從小培養默契,吃喝拉撒住在一起,天天練陣十幾年不可能成功。
而且還要求大家的境界是一樣的,這就是它這麽變态的代價。
如此看來,曆勝男她們早就有預謀監理出來一個宗門了,自己則是鑰匙,即使今天成功逃脫,恐怕将來也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