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這裏的經理,爲了展示我們的誠意,有一份小禮物要送給貴客們,請問貴客們我可以進來嗎?”
真的假的?程善笙總覺得有些不太簡單,他很想睜開眼睛看看如今的局勢,隻是他不敢确定有沒有人專門盯着他。
若是被人發現他蘇醒了,鬼知道會發生什麽新的變化,說不定這些彼此對峙的人立馬就會統一戰線來對他嚴刑拷打。
要自己還是獵夢人就要了,程善笙再一次升起了這樣的感慨,要對付獵夢人,必須自身也是獵夢人,能夠進入覺夢狀态,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打探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現在還不能暴露,得盡可能的拖延時間,形勢是越亂越好,最好這些家夥能打起來,那樣他就有逃生的機會了。
因此,他隻能在心中祈禱,門外的那個經理是一個能打破目前這個僵局的人。
曆勝男他們顯然也擔心門外的人不是會所的經理,而是跟他們一類的人,遲遲沒有應答。
笃笃笃!
沉默的時間并不長,門外的經理大約等候了十來秒的樣子,沒有聽到裏面的答複,又再問了一次,“貴客們能聽到嗎?”
不回答也不是個事兒,曆勝男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一緻認爲曆勝男來回答。
曆勝男清了清嗓子,高聲道:“能聽見,我們正在商談要事,你有什麽事兒就先等一會兒好嗎?我們不要禮物也行的。”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赤龍子和辜高客也各自帶着一部分人走到了門口做好了面對危險的準備。
“實在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們在談正事兒,還請各位貴客千萬不要怪罪,可這個小禮物是我們老闆的一點兒心意,您們談完正事兒了叫我一聲,我再給你們送過來如何。”
門外自稱經理的人沒有半點兒磨蹭,立即表示抱歉。
看這表現好像還真是一個經理的操作,衆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氣,但沒完全放松,負責防守的人們依舊靜靜地守在原地,擔心這是門外的經理爲了麻痹他們而使用的計策。
等了一陣子,就在曆勝男等人确定外面沒人,想要拉開門縫看一下時,一道極其細微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曆勝男的臉色有些怪異地看向唐謙風,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個自稱經理的人,在他們這兒碰壁了,又去找隔壁的唐謙風了。
南音柔看了曆勝男一眼,輕輕點了點頭,默不作聲的接近了唐謙風的包廂,其他人略一琢磨也醒悟了過來的,自發地跟上了南音柔。
沒有親眼見到那個經理送禮物,就算表現得在真實,他們也不可能完全放心, 也許是來踩點兒的人呢?或者是唐謙風的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同的一幕發生在唐謙風那裏,唐謙風那群人的反應跟曆勝男等人如出一轍,甚至爲了圖省事兒,唐謙風直接說了句“現在不方便”。
經理又把他回答曆勝男他們話說了一遍,随後又是一陣腳步聲。
難道重複度的場景還要在乾飛羽那裏上演一次嗎?這是絕大部分人的内心想法。
果不其然,不到半分鍾的時間,“笃笃笃”的敲門聲又一次響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乾飛羽的反應有些不同。
他将目光看向曆勝男等人,用口型說道:“你跟南音柔防止唐謙風接近程善笙,其餘人都來我這個的房間,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曆勝男跟南音柔自然是沒問題,反正這裏面沒有她們兩姐妹的人,即便這是乾飛羽下的圈套,想要趁機除掉兩個強勁的對手也跟她倆沒有太大的關系。
不過這也不太現實,一是這種場景出現了兩次,二是他們看似隻有三方勢力,實則有六七個之多,乾飛羽去對付赤龍子和辜高客他們,就給了唐謙風等人的可乘之機。
到時候損失實力不說,還給别人做了嫁衣,乾飛羽沒有那麽傻。
其他人同樣也明白這個道理,刹那之間就做好了決定,清音閣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進了乾飛羽那個包廂。
然後,乾飛羽命人打開了包廂的大門,一個西裝革履,手中拿着一瓶上好洋酒的人就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正是接待他們的那個經理。
這一下,衆人的表情就有些精彩了,那名經理的表情的更加精彩,歡喜、驚訝、錯愕、憤怒......都能在他的臉上找出來。
爲了大家都能看到送禮經理是什麽情況,他們所有人都是呈兩排站立。
這樣一來,方便了自己的同時,也方便了那個經理看到那兩個大窟窿。
試問一個看到機會,想要好好表現,爲會所的營收做出一番大貢獻的人,徒然看到了這樣一個他想都不敢想的場景,做出什麽樣的表情都不足爲奇。
半晌,經理才回過神來,指着三合一的大包廂,哭笑道:“各位貴賓,請問您們之間有誰能爲我解釋一下這兩個大窟窿是怎麽回事嗎?”
在會所立面工作,還能做到經曆這個位置,除了裙帶關系,那就是有真才實幹的人,眼前這個經理肯定是屬于後者,瞬息之間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沒有直接發難。
今天來的這些客人,大概是他這輩子接待的最看不透的一批人,幹他這一行,想要做好經理這個位置,眼力見是重中之重。
通過服飾、裝飾、首飾等外在物品判斷一個人有錢無錢這隻是最基本的,這種方式隻能分辨出大部分有錢人,可以勝任經理這份工作而已。
因爲真正的大佬通常都非常低調,尤其是來會所這種地方顯眼的地方,他們巴不得打扮成的誰都認不出來的樣子。
靠穿着識人的方法在他們身上派不上用場,還極有可能出現反效果,一個招待不周得罪了隐藏大佬,好日子差不多就到頭了。
所以,想要在這一行中出類拔萃,得到更多的機會,那就得有更厲害的眼力,要通過言談舉止和氣質去判斷一個人才算是有出息。
他今天爲什麽會覺得能大賺一筆呢?就是因爲這三群人身上都具有隐藏大佬的氣質。
别看這些人穿的都辨認不能出來是什麽貨色,但是他們對他的那種漠視是非常明顯的,那絕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其中還有幾個一看就是領袖級别的人物。
面對這樣一群人,他哪兒敢沖他們發火?反正隻要報個警就會賠償會所的損失,他犯不着一上來就爲了一件逃不掉的事情就當惡人,掃了别人的性。
乾飛羽有些尴尬地看了曆勝男和南音柔一眼,誰知這兩姐妹直接别過頭去,把麻煩扔給了他們。
“這位小哥,我們也不太清楚這兩堵牆是怎麽回事,突然之間就坍塌出了兩個洞,吓了我們一大跳!”
狠狠地瞪了男南姐妹一眼,乾飛羽都沒怎麽細想,随随便便的就搪塞了一個理由出來。
經理再怎麽不想得罪人,可是聽到這麽不負責任的理由,終究還是沒能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這兩個洞,乾兄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我知道這個理由你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而且你隻是一個打工的,也不好跟你老闆交代,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難做的!”
乾飛羽的态度擺明了是不想給男南姐妹的擦屁股,也算是回敬男南姐妹的甩鍋做法,辜高客見勢不對,隻好站出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經理聞言立馬看向辜高客,面色誠懇地問道:“多謝先生體諒,不知您打算怎麽做?”
“你沒來之前,這個問題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我們願意承擔貴方的的一切損失,乾兄爲人比較直率,莫名其妙地吃了個暗虧,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你也擔待一點兒。”
辜高客面色坦然地受了經理一禮,三言兩語就讓全部人下了台階。
經理狐疑地打量了那兩個窟窿,他的情感上偏向于相信辜高客的話,可理智上又充滿了懷疑。
這家會所的年齡還很新,整棟建築都是采用的鋼筋結構和混泥土組成的,爲了安全和隔音效果,每個包廂中間的隔斷也是采用的同意材質。
這樣堅固的房子,就是再過個二三十年都不會壞,怎麽會平白無故的坍塌出兩個窟窿呢?
“我們都答應你賠償了,你還有什麽事?”
心系程善笙身上寶物的乾飛羽可沒那個閑心跟一個普通人糾纏,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經理莫名其妙地的打了一個寒噤,趕忙将手中的洋酒放到桌子上。
滿臉賠笑道:“你們這早來光顧我們的生意,我們老闆很是開心,讓我分别三個包廂的貴客送一瓶他珍藏的好酒,全場消費打八折!”
“行了行了,這一瓶放在這兒,剩下的不用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你先出去吧!”
乾飛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想趕蒼蠅似的,現在這個關頭,哪有時間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