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犯不着爲了口舌之争去爲難一個後輩小生,在易長老的調節下,各自都找到了台階。
幾人之中,應該就季長老心裏最不舒服,受了氣不說,還見到了他最不想見到的結果,對于程善笙這種修煉資源短缺的情況下成長起來修者,隻要充分的利用好那十八件寶物在,短期類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到時候豈不是又要搶走六宗六傑的風頭?而且這個局面好像還是自己一手促成的,說不定還在程善笙心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想到這令人吐血的事實,季長老的心情很是郁悶,從寶庫裏面退出來,他直接領着程善笙回到了主觀,全程一句話都沒說。
回到主觀,季長老簡單明了地交代了一下,獎勵這件事情就算是結束了,随後王觀主提議讓程善笙在道祖庭多參觀一下,或者多待個幾天,但程善笙都一一婉拒了,表示有機會再來拜訪。
他在道祖庭就認識王一一一個熟人,王一一修煉去了,不能陪他,那他呆在道祖庭做什麽?何況他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
估計王觀主也隻是跟他假意客套一下,沒有出言挽留。
當天下午,程善笙就坐飛機回到了商海市,一出機場就打了個車朝白月光危險寵物醫院趕去,想盡快把九天轉相神蓮轉交給沈芊瑩,以免夜長夢多。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拿了那麽多的獎勵,程善笙要是還不感到開心,那就真是有點兒貪心不足蛇吞象了。
再加上他做出了重回獵夢人的決定,對自己的現狀不再感到迷茫,生活方面的格調自然就重視了起來,直接叫了一輛專車。
來的是一輛百萬級的豪車,奢華的内飾,舒緩的音樂,許是這兩天神經緊繃,此刻放松下來,他坐上車不到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司機載着程善笙駛入了車輛較少的偏僻路段。
若是這個時候有人的視線一直追蹤載着程善笙的車輛,就會發現有一輛行蹤可疑的棕色轎車,一直保持着一個穩定的距離吊在後面。
此現象沒有維持太久,沒過多一會兒,陸陸續續的又出現了好幾輛車子,看行車軌迹,顯然也是以程善笙的車輛爲目标。
第一輛跟着程善笙的棕色轎車通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估計是坐不住了,頓時加快車速追上了上去。
其它車輛一見這情況,也不甘落後地紛紛加快了車速。
棕色轎車内,駕車的是一名打扮比較中性,又有些叛逆的女子,副駕駛上是一名留着黑色長發,戴着黑框眼鏡,身穿純紫色連衣裙的文靜女子,後座則這坐着三個統一裝扮的男子,說不清是保镖還是什麽。
“老大!看樣子收到風聲的不止我們,我們的計劃是不是要更改一下?”坐在中間的那名男子左右打量了幾下,朝着主駕駛的女子問道。
中性女子聽着手下的詢問,視線沒有絲毫偏移,始終集中在程善笙的車子上,“柔兒,你覺得呢?”
“意料之中的事情,傳言中程善笙身上本就有着驚人的重寶和傳承,今天又去六大宗門領取了獎勵,如果隻是前面一點,估計很少有人會铤而走險,但是有了後面這一點保障,還坐得住那就不太現實了!”
說到這裏,紫衣女子稍微停頓了一下,扭頭朝車窗外看了看,沉吟道:“你先沖上去,佯裝等不及要動手了,看看有沒有人會搶在我們前面動手。”
被稱之爲勝男的中性女子沒有回答,直接以行動表示了她的态度,一腳油門踩下去,方向盤一偏,棕色轎車一下子就并駕齊驅到了載着程善笙的車子旁邊。
棕色轎車好像是這群跟着程善笙的車子的領頭羊一樣,她們一加速,其它車子也跟着加速,她們一沖到程善笙車子旁邊,就有另外的車子跟了上去,将程善笙的車子包圍了起來。
這樣一來,棕色車子想後退都退不了了。
車外的動靜如此大,程善笙的司機就是再遲鈍,也應該注意到了這些不尋常的跟屁蟲,他看了看後座上睡得正香的程善笙,怎麽也不像是個富家子弟或者犯罪之徒啊!想必不是奔着這名乘客來的。
可不是奔着他來的,難道是奔着自己來的嗎?
司機搖下兩邊的車窗,有些迷糊地看向左右兩旁的車子,發現兩輛車的司機都在安心開車。
莫非是自己的多心了?司機搖了搖頭,踩了一腳油門,車子一下就飚了出去,豪車就是豪車,一下子就跟那些包圍他的車子拉開了距離。
群車跟着加速,但是都追不上。
棕色轎車率先放棄,速度稍微一僵降,就到了後邊。
勝男的臉色有些陰沉,雙手用力在方向盤上一按,低沉地說道:“我們好像打草驚蛇了,那輛純進口的道格爾·奎鷹不會是專門護送他的吧!我聽說程善笙這個人陰險至極,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老虎,他這麽高調,會不會有詐?”
後排的三個男子皆是露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不過這思考的程度可不怎麽地,下一瞬就變成了深信不疑。
“打草驚蛇有可能,程善笙是裝的不太可能,若是六大宗門安排好的,他就不會從普通通道出來,不會在專門等網約車的地方等那麽久,六大宗門也沒這麽高調啊!隻可惜奎鷹的防窺膜太好了,看不到裏面的情景。”
紫衣女子看着已經快要駛離視線的奎鷹,發出了不同的意見。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我們這小破車怎麽追得上奎鷹?還有那麽多的同行在,今天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與紫衣女子的淡定不同,勝男的表情看上去有壓抑,有憤怒,有不甘,唯獨沒有希望,語氣也處處充滿了頹喪,大有放棄之意。
老大都打退堂鼓了,後排的三個小弟也好不到哪裏去。
紫衣女子看着垂頭喪氣的四人,“噗呲”一笑,道:“你們這是怎麽了?這才剛開始,意志就這麽消沉!又不是現在才知道程善笙難搞,競争對手多......那要不我們就此罷手回去,不趟這趟渾水了?”
激将法在很多時候都能派上大用場,尤其是對勝男這種女兒身的老大,聽到這話,她的臉、脖子、耳朵“唰”的一下就變得通紅,看着都要冒煙了。
“我這才不是打退堂鼓,我隻是實事求是的把實情講了出來,你是我的軍事,不給我想辦法,怎麽還嘲諷起我了?你再不想辦法,奎鷹就要跟丢了!”
轟!
勝男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發出一聲滿足的怒吼,猛地蹿了出去,盡管不可能追上奎鷹,但也不至于甩得尾燈都看不見。
紫衣女子看着勝男激動的樣子,掩嘴莞爾一笑。
“看把你給急的,我剛不是說了嗎?程善笙給我們安排陷阱的幾率不大,他無門無派的一個人,我們這次突襲完全是暗中進行的,又沒有計劃,他不可能了解我們的動向,而且他去的時候都是孤身一人,回來的時候也不會有......”
“好了,柔兒!”紫衣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勝男就出言打斷道:“你就别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們怎麽辦吧!”
紫衣女子的話被打斷,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呀!性子向來都是這麽急,說了也不改,所以很容易忽略一些問題,你想啊!”
“奎鷹那是什麽車?喝能源的大胃王啊!它既然是網約車,這樣的車速肯定不會保持太長時間,能買這車的人,怎麽甘心跟我們這些車子并駕齊驅?還有,這是炎國,它快不起來的,我們安心吊在後面,做個螳螂不是很好?”
聽聞此言,勝男的眼睛一亮,疾呼道:“柔兒果然心細如發,趕緊給我說說怎麽個螳螂法?”
“這個情況也隻是我的猜測,要等到奎鷹真的停了下來才能證明我的猜測,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找機會追上去,盡量在百米的範圍内跟奎鷹保持勻速前進,我進入覺夢狀态,先去探探虛實,然後再給你說後......”
“慢了慢了!柔兒你真是料事如神啊!奎鷹真的降速了!”
紫衣女子的話音還未落下,勝男那激動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再一次打斷了紫衣女子的話。
“看見了看見了!你悠着點兒!别撞到别人!” 紫衣女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提醒了一句。
可勝男好像沒有聽到她後面的話,滿臉都寫滿了興奮之色,油門踩得死死的,車子在她的手上,像一條魚兒快速地穿梭車流之間,驚起一片喇叭聲。
她是開得爽了,後排的三個小弟可是苦不堪言,東倒西歪的都沒有停下來過,不到一會兒,他們整齊的衣衫便不再整齊,變得淩亂不堪。
紫衣女子比較有先見之明,安全帶系得好好的,一隻手早就緊緊地抓住了扶手,饒是如此,她的那頭秀發也變成了如同早上剛醒時,沒有整理的樣子。
奎鷹内。
程善笙的眉頭猛地一皺,下一刻就睜開了眼睛,睡夢中,他感受到了腦海中一陣刺痛,似乎有什麽尖銳的東西要鑽進他的腦海裏。
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大概率是有别的獵夢人想要闖入他的腦海世界,好在聞人道前輩在他的腦海世界中設下了兩道禁制,不然以他現在的狀态,根本就阻止不了别人的窺探。
聯想到那可怕的後果,程善笙倏一驚醒,就冷汗直冒,慌張地四處張望,随即就看到了那些緊追不舍的車子。
程善笙的動作不輕,奎鷹車主通過後視鏡完整地的看到了程善笙的行爲,再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些甩不掉的車子,臉色凝重了不少。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惹了什麽事情?在你睡着的那會兒,這些車子就曾追上來一次,這裏是商海市,違章攝像頭到處都是,他們又不要命的追,我隻能甩他們一時,他們要是奔着你來的話,你還是想想辦法吧!”
此刻的程善笙已經有點兒捕風作影,看着司機的背影,他心中覺得有些奇怪,這司機怎麽給人的感覺也不太對?
“看這樣子,還真是奔着你來的啊!我猜恐怕還不是什麽好事兒,這麽多車子,少說也有幾十個人,你現在在我車上還好,待會兒到目的地下了車,那就糟糕了,要不我拐道送你去警察局?”
司機見程善笙不說話,覺得自己的猜測已是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