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市政廳例行公務,凡是無關緊要之人都要避讓,你們現在跟我們沒有瓜葛,就應該自覺的離我們遠一點兒,否則我完全可以視你爲妨礙公務!你們泯夢人可以行非常之事,我們市政廳一樣也可以!”
一旁的戚言哲見狀,立即站出來接替了古博非,他正愁一肚子的火沒地兒發呢!再不發洩兩句估計都要被憋壞了。
古禾被抓走的那天,戚言哲在酒店前看到他人事不省的慘樣就擔心得不得了,看了他挨打的視頻心裏的憤怒更是到了一個無以複加的地步。
如今親眼看到古禾受苦,他卻不能爲古禾做點什麽,他有多麽憎恨自己無能可想而知,若不是古博非和侯明國都在,讓他不要沖動,即便對手是普通人不能抗衡的修行者,他也早就沖上去跟泯夢人幹起來了。
剛才用子彈給的古禾築起一道防護線的時候,戚言哲就一直在朝着智枭開槍,發洩心中怒火,此刻看到智枭還在這兒惡心他們,連古博非都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實在是忍不了了。
幾句狠話放完,他仍是覺得不解氣,直接拔槍朝智枭的腳趾前的地面上開了一槍,以示警告。
遭此威脅,智枭本人還沒有發作,他的手下便率先按捺不住了,要沖上去給戚言哲點兒顔色瞧瞧,但是被智枭出手攔了下來。
“别沖動!那可是市政廳的副官,他們這麽多人在這裏,無外乎就是想激怒我們,讓我們被憤怒沖昏頭腦對他們動手,他們好在政府那邊參我們一本,不要那麽傻!”
說完,智枭意味深長地盯着戚言哲看了一眼,随即蹲下身子,耐心地從地裏摳出那顆子彈殼兒,在手心裏掂量了幾下,然後猛地朝戚言哲擲了過去。
戚言哲下意識地往旁邊閃躲了一下,但那顆子彈殼正好落在他先前站位的前面一點兒,即使他剛才不閃不躲,那顆子彈殼也不會砸到他身上。
智枭撚了撚手上的塵土,一步一步的朝着古博非他們接近。
“我們的确不能随意對人間界的人出手,但這不代表誰都可以用這個來威脅我們,至少目前的你們不可以,說到妨礙公務,你們這不是賊喊做賊嗎?”
“我們正在執行炎國政府優先級最高的任務,古禾是我們的線索任務,你們從我這兒硬帶走他,怎麽看都是你們在阻礙我們做事吧!按你這爲了任務掃清障礙的思維,我是不是也要對你們動動真格的?”
智枭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踏得铿锵有力,有一種獨特的節奏,仿佛每一腳都落在他們的心坎上一樣,讓人難受至極。
市政廳這邊有一部分人受其影響,均覺得他身上散發出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壓抑感,莫名的有些心煩氣躁。
古博非見此異狀,心中的那股火氣頓時熄了一大半,又能重新開口說話了,“我跟你說過不止一次,你想要從古禾這兒拿到證據,沒關系!隻要你按照正常流程走,我絕不會阻攔!”
“況且古禾在我們市政廳,又不是在築夢基金會的手裏,根本影響不了你什麽!你也别想其他花招了,我就這一個态度,誰來都不好使,我現在要回市政廳跟上級反映情況,你樂意跟就跟着吧!”
說罷,他朝侯明國和戚言哲等人使了個眼色,喊了一聲“回市政廳”就邁開步子,加速朝來時的方向離去。
智枭目光一閃,似乎沒有聽見古博非的話一樣,帶着他的隊友們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一名市政廳的警司留意到智枭他們的動作,趕緊向古博非彙報到:“廳長!智枭他們還在跟着我們前進!”
“他要跟着那就讓他們跟着吧!我們隻管回我們的市政廳,他們若是膽敢動手搶人,我們開槍正當防衛便是。”
聽着智枭真的跟了上來,古博非臉上的表情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冷冷地吩咐了幾句。
該警司點了點頭,回到了隊伍當中。
古博非都不講話,其他人也不敢随意講話,隻是沉默着埋頭趕路,如此過了一會兒,市政廳的大部隊幾乎已經快要走出這邊是非之地的範圍了。
這時,古博非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步子微微一頓,頭也不回地問道:“古禾!你剛才在樹下所言是真是假我暫且先不跟你核實,你先告訴我,那個救你的神秘人是誰?他現在身在何處?”
“我也不知道啊!不是你們請來的人嗎?我還以爲是火魂的人呢,也沒問他的名諱!難道不是你們請的人?”古禾一臉困惑地看向身邊的幾人。
關于是誰救了他這個問題,古禾想都沒想,直接選擇裝傻,其實那個黑袍人的真實身份很明顯,有且隻有一個答案,稍微有點兒頭腦的人都能琢磨出來。
古禾心裏面很清楚,那必然是柳先生的朋友,不然他從未跟修行者打過交道,誰會來救他?但此事他不會跟任何人透露,尤其是他的父親。
一旦讓他父親知道他跟柳先生之間的關系,一定會認爲他走到這一步是倚仗的外力,到了那個時候,他更加沒有資格去跟侯明國競争了,這還隻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智枭把他跟柳先生的事情摸得一清二楚,以幫他保密爲前提條件談合作,他不僅沒有選擇跟智枭合作,還倒打一耙,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智枭不會讓他好過。
而且古禾這些日子在智枭手上吃了不少虧,算是徹底領教了修行者厲害,對他們的實力多少還是有點兒忌憚的,以他現在對泯夢人和智枭的了解,他跟柳先生的事情被曝光出來隻是遲早的事情。
但是隻要智枭沒有實際性的證據,他完全可以當成是别人看不爽他,故意對他的潑髒水去對待,反正他今天已經種下了泯夢人喜歡栽贓嫁禍的伏筆,他這邊不露口風,誰都拿他沒辦法,扯皮這件事兒他還真沒怕過誰。
古博非目光深沉地看了古禾一眼,自己的兒子是什麽秉性他當老子的最清楚,他知道古禾沒有說實話,但是現在也不是追究的地方,還是等他們先安全回到市政廳再說。
侯明國跟古博非是差不多的想法,戚言哲肯定站在古禾這一邊,此問過後,誰都沒有在說話,默然前行。
很快,市政廳的人馬就帶着智枭一群泯夢人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那名留守下來的泯夢人站在原地,目送智枭等人的身影直至消失後,才找了個比較舒适的地方坐了下來。
然而就在此時,突生變故,從那名泯夢人的身後忽然蹿出來一道快到不可思議的黑影,轉瞬之間,就來了留守泯夢人的身後。
該泯夢人并非沒有警覺性,他的目光始終都在聚焦在古禾被人救走的那片不算樹林的樹林,謹防那名高手還沒有離去,直到他感到背後有一股勁風襲來,他的神情猛然巨變,知道自己受先入爲主的觀念影響,成爲了别人的獵物。隻可惜他知道得太晚,那道黑影的速度太快,該男子正準備發力來一個就地翻滾,黑影的攻擊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砰”一聲,這名留守的泯夢人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一擊即中,那道黑影才現出完整的身形,他伏下身子,在泯夢人的耳朵裏和胸前摸索了幾下,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但一番搜查後,什麽都沒找到。
接着他又不信邪的在泯夢人全身摸索了起來,可依舊沒找到什麽東西。
“奇怪,他們不是一起出任務的嗎?爲什麽念枭那邊有耳返和聲音采集設備,智枭這邊就沒有?”
黑影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幾句,然後他就把泯夢人當成了一個人肉墊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看黑影的裝束和面容,正是收到柳自塵求救信息趕來的黃天潼。
程善笙聽到柳自塵有危險也強烈地表示要一起來搭救來着,但是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甚至還差點兒吵了起來,他是好說歹說了好一陣子才說服了程善笙。
泯夢人的目标本來就是程善笙,設計抓柳自塵不過隻是爲了更好的給程善笙定罪而已,程善笙要是跟着一起來,暫且不說他會不會被泯夢人給抓住,光是他出現在這兒就等于是大搖大擺地告訴泯夢人:他跟柳自塵之間是有關系的。
這樣一來,豈不是正中智枭的下懷?往後不用抓柳自塵,他們也有理由搞死程善笙了。
有這層原因在,黃天潼當然不可能允許程善笙跟着一起過來,再說就憑程善笙那點兒三腳貓的修爲,闖入智枭重重設下的陷阱,要是受到了點損傷,喻會長少不了要逮着這個機會,劈頭蓋臉的數落他一頓。
還好程善笙不是太死腦筋,當黃天潼把局勢的嚴重性稍微分析了一下,程善笙就老老實實地回家了,讓他松了口氣。
其實程善笙不知道,他非要來也是可以的,局勢是很嚴峻不假,但柳自塵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獨自一人來營救古禾?
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好幾個高手,即便黃天潼讓他們取消行動,也還有一兩個能夠随時策應,那個先前從智枭手中搶走古禾的人就是其中一個,現在在暗中保護古禾;
還有一名負責觀察整體局勢的人,就是他告訴黃天潼狂枭去抓捕了柳自塵了,讓黃天潼來這裏守株待兔。
這樣完美的配置,說實話黃天潼不用來,柳自塵最後也能安全脫身,隻是古禾會不會再度落到智枭手中那就不一定了,爲了确保萬無一失,柳自塵最終才決定把黃天潼叫了過來,說不定還能給泯夢人使個絆子。
由此可見,黃天潼的作用就是一個雙重保險,那麽帶一個程善笙顯然也不是問題,真要是怕程善笙被認出來的話,讓幻影千面給他換個相貌就成。
說白了,黃天潼就是喜歡一個人沒有約束的行動,又嫌棄程善笙的實力不行。
有句話叫自己種什麽因,便得什麽果,黃天潼在泯夢人身上坐了一會兒,仍是沒有等到狂枭歸來,漸漸地覺得有些無聊,随後又演變成了淡淡的後悔。
早知道這樣,他似乎應該允許程善笙一起來的,現在他一個人,催眠一個窺夢境的泯夢人又不太方便,萬一在此期間狂枭回來了怎麽辦?
再不濟,程善笙在他身邊當個陪聊也是極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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