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崗的房間,櫃台上有話筒是基本的配備,他這一喊,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女子像是受到了驚吓一樣轉身就跑,侯明國也神色焦急地從房間裏跑了出來,一邊指示陳司令的派來的小隊去阻止女子,一邊把隔離帶重新拉上,暫停了服務。
有了那麽多次教訓,他這一次不會再掉以輕心,絕不能因爲這個嫌疑最大的女子而忽略了其他人,在做這些的同時他還囑咐了其他人不要幫他的窗口辦出入境,他要把這一同出現的幾個女子全扣下來,一一審問。
不過似乎也用不着暫停關口,剛剛他那一聲大喊之後,沒有過檢查的幾個女子也像是突然醒悟過來一樣,鬼鬼祟祟的朝着不同的方向離去,又是這相似的一幕,聯想到船上發生的事情,侯明國目眦欲裂,急忙指揮着其他人對那些女子進行追捕。
本來他也隻是抱着一絲僥幸在這裏守株待兔,可現在這種情況看來張雲帆的判斷又一次被證實了,如此看來,這個女嫌疑人的确很有可能是築夢基金會的高層,在她身上一定還藏有其他秘密。
隻可惜陳司令派來的人也不多,檢查站的執法人員本來就不怎麽待見侯明國,而且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好像有點兒小題大做了,這幾個女子也不像是要逃跑的樣子。
看她們離去的方向并沒有出檢查站的意思,分别是免稅店、休息區、洗手間以及飲食區,說不定隻是逛逛呢?無奈之下侯明國隻能先讓人把所有出口先封鎖住再說...
就在他們四處圍追堵截時,一男一女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走了出來,悄無聲息的朝檢查窗口接近,原班執勤人員雖然對侯明國不太待見,但做事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一名眼尖的工作人員見此立即走上去将兩人攔了下來,道:“這位女士,請你在旁邊稍等一會兒,我們女性檢查窗口暫停服務了!”
兩人被攔下也沒惱怒,分别從懷裏面掏出一張通行證展示到他眼前,略帶焦急地說道:“我倆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立即趕回商海市彙報!一刻也耽誤不得,你如果不敢做主,就去把江局長請出來!”
該名工作人員雖然不認識兩人,但是通行證上面獨特的章印他卻是認識的,當下不敢再多說,連忙将兩人請到特殊通道,并用通訊器通知了江局長。
現如今本來就是特殊時期,不到片刻江局長就出現在兩人面前,一臉溫和地說道:“原來是你們二位,今天要出關怎麽不直接來找我?若是他們不清楚狀況把你們的事情給耽誤了,那這個責任可就不是你我能擔待得起的!”
“大家都是爲國家辦事,尼克厄爾的事情造成了這麽大的影響,你身爲檢查站的老大隻怕也不輕松,正常情況下我倆自是不願意麻煩你,走正常通道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男子将通行證收到了懷裏,有意無意地走到了女子的身後,将她擋了起來。
男子這一記隐晦的商業互捧大概讓江局長很受用,隻聽他爽朗地大笑了幾聲後,正色道:“我就是在一旁主持大局,真正忙的還是處在一線的工作人員,行了,你們的事情我可耽誤不起,趕緊出關吧!”
兩人點點頭,道了一聲謝謝,便大步朝着通道裏面走了進去,看着信息燈一直顯現的是綠色,王局長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與此同時,正在小黑屋裏對第一名女子檢查的張雲帆突然眉頭一緊,剛剛似乎有一股很隐晦的精神波動傳來,他連忙起身,不顧女子的呼喚立即走出了房門,四處打量了一番卻并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人。
就在這時侯明國跟也帶着另外五名女子朝着小黑屋走來,一眼就看到了東張西望的張雲帆,問道:“你怎麽出來了,可有盤問出什麽?”
張雲帆搖了搖頭,道:“這個甄妮完全是懵的,一問三不知,但就在盤問她的過程中我突然感應到了一股微弱的精神意識波動,便出來看看是怎麽回事兒,卻什麽也沒發現,難道是因爲我沒有徹底破境的緣故産生的錯覺嗎?”
“既然沒有發現,那先看看能不能從這幾個女的身上問出一些東西吧。”自己都已經做到完全不講道理的程度了,不由分說的就控制了這幾個出現的女子,如果那個疑似築夢基金會高層的女子想靠這一招掩人耳目,恐怕沒有成功的可能。
如果沒有江局長,如果這是在商海市,他這一招看似蠻橫無理的應對之法,如果所有人都一絲不苟的執行,喻莘媚的确沒有逃脫的機會,起碼在短時間内跑不了,可是現實往往沒有如果...
商海市海東國際機場。
柳自塵等在候機廳裏頻頻的朝下機口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男一女從登機橋裏面走了出來,他面色一松趕緊迎了上去,三人簡單地打了幾句招呼,便朝機場的停車場走去。
當三人來到車前的時候,那一男一女已經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則是黃天潼跟喻莘媚,待車子徹底駛出機場範圍之後,柳自塵才将喻莘媚不在的這幾天築夢基金會都法身了什麽娓娓道來。
首先,她們去實施大計,會裏面的人都很安分守己,基本都是深居簡出,沒有惹出一點亂子,沒有人敢在這個時間節點上放松警惕,故意暴露出去的幾個外圍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反正他們知道的也很有限,倒是不用太擔心;
因爲他們故意透露出築夢基金會解散的消息,夢基教堂現在還出于封鎖的階段,這片地方的主人正在跟警署談判,拒絕被征收,房子是他委托中介租出去的,并不是他免費資助給築夢基金會的,這個責任不應該由他來承擔,葉會長已經找到律師去幫他了。
其次,收集材料以及去魔魇三角淵的人選都已經挑選完畢,但由于出入境封鎖的原因,還沒有開始行動。
最後,因爲大家都沒什麽事情做,葉會長便召集大家商議起了新規,以及接下來用什麽名字,已經出來了好幾個方案,就等她回來确認了。
聽着柳自塵的報告,喻莘媚眉宇間的那股陰郁終于消散幹淨,沉吟了一會兒,道:“先去葉天霖那兒吧,對了,程善笙這段時間是什麽情況?”
“我能有什麽情況,就那樣呗!”
寰球大廈林志遠辦公室,程善笙往沙發上一靠,滿不在乎地說道,林志遠兩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神色看不出喜怒。
這小子近來神神秘秘的,經常見不到人,這一點正好被有心人給注意到了,他今天特意抽時間在一部的辦公室蹲着,果然發現打完卡就準備開溜的程善笙,他趕緊從房間裏出來把這小子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司。
這段日子以來,表面上看起來倒是風平浪靜,可暗地裏馮總卻是一直在給高層進獻讒言,如果不是業務一部的業績一直保持在第一名,如果不是程善笙這幾個月的業績一直比較突出,如果不是楊董,他倆怕是早就涼涼了。
寰球網絡科技集團一共有三個巨頭,一個負責工程,一個負責渠道,另一個負責運營。
楊董是負責工程的老大,一個踏實做事的人;李董負責渠道,整日應酬跑關系基本見不着他的人影;周董管整個公司的運營,馮總是他手下的得力幹将,兩人沆瀣一氣,容不得有能力太過出衆的人,如今秦氏集團網絡部東大區的總經理就是從他們這兒被趕走的。
那次競選業務部副總的位置失敗也就失敗了,可新上位的副總一直在馮總面前給他穿小鞋,他才意識到自己在業務部的升遷之路已經到頭了,也許是不想秦氏集團再有第二個大區經理,也許是還用得着他,馮總并沒有大刀闊斧地動他。
他不是沒被秦氏集團挖過,但是他是農村裏走出來的,喝水不忘挖井人這種觀念深深地刻在他的骨髓裏,公司隻是不允許他再往上爬而已,并沒有動搖他的利益,他也做不出那等忘恩負義的事兒,況且他在寰球已經紮了根,有了感情。
然樹欲靜而風不止,日子長了,三大巨頭隻見好像也有了間隙,李董跟楊董的人不止一次找過他想要合作,前者是爲了提升自己在公司的影響力,後者找上他更多的隻是爲了穩住業務部,擔心周董跟李董把公司搞散了。
所以在往後的日子裏他跟楊董的關系也隻是保持着正常的往來,而且他們兩人都對争權奪勢提不起太大的興趣,因此也沒能對一手遮天的周董造成什麽影響,反而是他一直在隐忍。
直到程善笙也被馮總擺了一道,萎靡了好幾個月,他終于不願再忍下去了,他一把年紀被打壓一下沒什麽,可程善笙的年紀還小,未來的日子還長,這才哪兒到哪兒就開始壓迫,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于是他主動找到了楊董,将他這些年所看到的弊端以及對未來的擔憂都講了一遍,楊董聽完之後更是勃然大怒,當即就表示要對周董出手,不能容許他再這麽胡作非爲下去。
正因如此他對翠茗苑的網絡質量以及施工進度才敢那麽放心,才有底氣跟程善笙保證不會出問題,後面馮總帶着他們去找工程部開發盤子,其實是楊董爲了對付周董布置出來的陷阱。
周董跟馮總果然不疑有他,興高采烈地走進了這個圈套,并且連怎麽對程善笙對業務一部下手的準備都做好了,可讓人預料不到的是,程善笙這個小子突然像是開了挂似的,在沒有新盤子的情況下業績也做得非常好。
程善笙靠續費吃飯的這個事兒就此打住,馮總一時間也想不到太好的辦法把他弟弟的盤子全部扔給一部,隻好想另外的辦法,時間一長倒真給他找到了突破口,程善笙居然成天都不在工作崗位。
馮總發現了一直沒有聲張,還派人在暗中一直觀察,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之後他才找到了林志遠,開了一個條件:要麽開除,要麽就去接手馮兆林的盤子。
此刻看着漫不經心,對自己的處境渾然不知的程善笙,氣得他都想一口把他吞下去,“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低調一點,别讓其他人發現你上班時間不在工作崗位,你怎麽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呢?”
程善笙聞言癱在沙發上的身體立刻直了起來,神色有些尴尬地說道:“不會吧?我都已經那麽小心了!這都能被别人發現?我那麽多片區,而且這段時間我的業績不差啊,誰會吃飽了沒事兒幹去我的片區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