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那個疑是築夢基金會的男子是演技太好裝的,還是真的一無所知,但他還有個女伴啊,船上發生混亂後直至事情結束,那個女人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樣,不見蹤迹,如果能夠找到她,說不定就能挽回局面。
聽着張雲帆頭頭是道的分析,侯明國總算是振作了一點,隻是這個時候他沒臉再去找古廳長幫忙,也不好意思去動用古廳長的特權,隻能低聲下氣的四處求人打聽。
這個過程自然是受到了不少的橫眉冷對以及閉門羹,可是爲了能夠給古廳長挽回一點名聲,他都一一忍受了下來,最終了解到無論是尼克厄爾的那艘船裏,還是他的潛艇裏都沒有找到女性存在的痕迹。
這個結果讓窘境中的他看到了一縷陽光,看到了一絲希望,立即登門拜訪陳司令,沒有古廳長的名号,百般刁難還是最輕的。
所幸他堅持了下來,陳司令被他的執着所打動,單獨接見了他,将張雲帆跟自己的分析告訴給陳司令之後,陳司令沒有思考太長的時間,就決定出手幫他一把,安排他去出入關檢查站碰碰運氣。
爲什麽說是碰運氣,是因爲陳司令并不覺得那個女人身上一定有問題,但也不能絕對排除嫌疑,他又跟古博非有舊,而且此次能夠在關鍵時刻反應過來也是因爲古博非洞察先機,否則尼克厄爾就能成功逃脫,那些試劑最終也極會落入賽肯瓦力國的口袋。
如果真能在那個女人身上找到突破口,倒也能幫古博非争取一些顔面,正是因爲這些原因,侯明國跟張雲帆才有機會呆在檢查站守株待兔。
他倆來到這裏明裏暗裏還是不受待見,原因無他,大和平時代來臨之前奧港就已經是炎國最繁華,最發達的地方,同時它也是整個炎國自由度最高的城市,即便那幾個一線城市已經超越了它,可奧港人骨子裏還是有着天生的優越感。
況且他們早就習慣了安逸的,慢節奏的生活,就是因爲侯明國這個家夥,奧港一片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嚴重影響到了他們的日常生活,現在尼克厄爾都死了,事情都結束了,可這個家夥還不死心,硬搞一些事情出來連累他們。
限行令到目前爲止還沒有解除,每天出入境的人其實相當稀少,能不受影響的基本都是熟面孔,搞運輸的以及各組織機構的,單純的遊客幾乎沒有,基本沒什麽工作量,有大把的時間偷懶。
也不知道這個侯明國給陳司令灌了什麽迷魂湯,還派出了一個小隊的應急人員過來幫他,這下檢查站的工作人員不僅統統都要加班,還得裝模作樣給陳司令的人看,個個都積攢了一肚子的怒火。
因此檢查站站長專門設置了一個女性專用檢查關卡,把他們兩個趕到了那個小屋子,就沒有再管他們...
檢查站外不遠處,有兩道人影走着走着就停了下來,男的扭頭朝女的說道:“等等!我突然有些心悸,檢查站的感覺有些不太對,你留在此處等着,我先進去看看怎麽回事。”
“有這兩個通行證問題應該不大吧?”女子看着前方的檢查站并沒太願意接受男子的建議。
“尼克厄爾撤退的時候隻帶上了兩個親信,兩個小白鼠和一個查理教授,他都被抓住了,怎麽可能還有雇傭兵逃脫?現在還封鎖邊境,炎國一定還沒有徹底死心,你就聽我的,我進去看看先。”
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準備返回商海市的黃天潼跟喻莘媚,兩人溝通了一下,喻莘媚最終還是同意了黃天潼的提議,他先進去看看情況也好,謹慎一點總歸沒有壞處。
一進檢查站之後,他就發現了不尋常,不僅有便衣,還單獨設置了一條女性通道,負責檢查的兩個工作人員正是在船上發現他倆的人。
黃天潼暗呼一聲好險,連忙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地退了出去,迅速回到喻莘媚的位置,神色凝重地說道:“我的猜測果然沒錯,裏面單獨設置了一個女性通道,而且負責檢查的人就是在船上盯着我們的那兩個,恐怕就是在等你入網了,就算我們有特殊通行證恐怕也不太保險。”
喻莘媚聞言神情有些急切,“可是現在會裏面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回去處理呢!”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除了她這個不确定因素之外,整個計劃可以說是已經圓滿成功了,所以她現在要抓緊時間回去主持大局,定規矩,換名字,安排章程等等,被困在奧港無形之中會耽誤很多事情,有很多事情必須要親力親爲她才能徹底放心。
黃天潼仔細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我先回去,幫你主持大局,剛好你可以在這邊着手突破境界!”
“你這次把事情搞得這麽大,還要回去幫我主持大局?你跟我開什麽玩笑?”說到這兒喻莘媚有些嫌棄地白了黃天潼一眼。
嫌棄的眼神跟譏諷的語氣仿佛戳到了黃天潼的自尊心,反駁道:“我這怎麽能是跟你開玩笑呢?如果不是我随機應變,算無遺策能有現在這樣的結果?我要不是無心管理,由我帶領着築夢基金會說不定還會發展得更快呢!”
“你少在那裏自鳴得意了,要不是催眠術的功勞,你這麽亂來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要是真那麽厲害現在就想辦法讓我跟你一塊兒回商海啊!”
檢查站裏面的兩個家夥,有一個是獵夢人,這就杜絕了他在裏面使用催眠術的可能,喻莘媚之所以這麽說,就是想戳戳他的銳氣。
兩人僵持了好一陣子,黃天潼神色忽然一變,道:“哼,你在這兒好好等着,前幾天我讓對手見識了我的手段,今天我也要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不讓你心服口服我就不姓黃!”
說完黃天潼就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喻莘媚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不能使用催眠術,他還能有什麽辦法?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兩三個小時,左等右等也沒黃天潼的消息,她在這段時間已經想到了一個不太好的辦法,那就是讓柳自塵把古禾弄到奧港來,自己跟着古禾一起回去。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打個電話把黃天潼叫回來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女子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裏,身段都跟她相差不多,徑直朝着檢查站走去。
莫非?看着這些女子,喻莘媚瞬息間就猜出了黃天潼的計劃。
“瞧好了,馬上就有一出好戲上演!”
喻莘媚聽着這道得意洋洋的聲音,一回過頭就看見了黃天潼那故作高深的面孔,自己一晃神的功夫居然都沒有察覺到他是什麽時候靠近自己的,看來破境的不良反應對自己的影響的确是挺大的。
“你想用她們去吸引注意力,現在這個局面你認爲可行嗎?你不擔心适得其反,反而讓炎國引起重視?”
“你看着就是了,山人自有妙計。”黃天潼看着喻莘媚神神秘秘地說了一句,率先朝檢查站走去,并說道:“走吧,你不是急着回商海嗎?”
這個時期,檢查站裏一下子來了六七個身材高挑,凹凸有緻的女性,想不引起注意都難,這其中也包括了侯明國,當他看到第一個帶着漁夫帽蛤蟆鏡的女子時,心神立馬爲之一震。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等到你出現了,能不能爲古廳長挽回一些顔面就看你了!
接二連三的挫敗感都讓他有些魔怔了,記憶之中的那名女嫌疑犯瞬間就跟視線中的女子重疊在一起,他的呼吸都因此急促了幾分,正要有有所動作的時候,張雲帆一隻手按到了他的肩膀上制止了他的行爲,示意他再看看。
侯明國被張雲帆這一提醒才注意到她身後不遠處還有另外幾名女子,這一發現,仿佛有人在背後對着他的腦袋狠狠地敲了一棍,讓他有些懵了。
爲什麽每一次在他找到了新的發現并展開行動時,他的對手就好像能夠提前預知一般,總有應對之法來對付他,自己一次次地落入對方設計好的圈套是自己太蠢,還是有内鬼?
從接受了築夢基金會這個案子開始,他就沒有真正意義上占過一次上風,即便有時候看上去是占優勢的一方,可一轉眼就會變成劣勢的一方,驕傲如他,此刻也不禁開始質疑起了自己工作能力。
再看向那幾名女子時,他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一絲偏激的色彩,想用這些女子來迷惑我對吧?那我就把你們全部扣下來,我還就不信你每次都能安然無恙的抽身而去。
打定了主意,侯明國從一旁的桌子上取過手持X光機在手中把玩了起來,考慮着是等她們從通道式射線儀裏出來,自己親自去檢查搞事情,還是直接就在通道裏做文章。
“通行證!帽子和眼鏡,眼睛看攝像頭!”
女子依言将手裏的通行證放到了櫃台上,并乖巧地摘掉了帽子跟眼鏡,考慮到要看她們的證件信息,侯明國最終還是放棄了先前的兩個想法,取過女子的通行證之後他并沒有将這本放到感應器上,而是把自己的放了上去。
女子對着攝像頭看了一半天也沒有識别出來,神色也有些着急了。
“你叫什麽名字?”
“甄妮。”
“多少歲?”
“28。”
“你的通行證有問題,還有安檢儀提示你身上有違禁品,請你跟我們到核準室看一下到底是什麽問題。”侯明國說完便朝張雲帆使了個眼色。
張雲帆立馬會過意,帶着甄妮去了旁邊的小黑屋。
“下一位!”
随着侯明國的話音落下,一名眼神有些閃躲的女子慢慢地朝着他走了過去,他一看女子的神态有些不正常,神色也跟着警惕了起來,厲聲說道:“請出示你的通行證!”
女子被着一聲大喝吓得渾身一個機靈,像是一個沒睡醒的人突然醒了過來,空洞無神的雙眼慢慢地恢複了神彩,随着侯明國第二聲催促,女子徹底清醒了過來,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蒙頭蒙腦地問了一句:“我這是在哪兒啊?”
“請出示你的通行證!”侯明國又重複了一遍。
“通行證?哦,這裏是出入關檢查站啊,我不是在散步嗎?怎麽到這裏來了!?”女子終于搞清楚了這是什麽地方,不好意思地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我不是有意要耽誤你們的工作的!”女子一邊說一邊挪動着步子朝外面退去。
看出了女子退縮的意圖,侯明國更加确定她有鬼了,情急之下大喊了一聲,“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