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會長他們緊鑼密鼓的準備時,程善笙則是不慌不忙地回到家中,開始廢寝忘食地修煉起了三生經。
“小說裏面不是說修煉是很枯燥乏味的事情嗎?我怎麽沒這種感覺?反倒覺得修煉起來渾身舒暢。”結束了一個呼吸循環,他略微感受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說這是因爲三生經的緣故?修煉了這麽久,爲什麽我感覺精力還是保持在剛修煉時的狀态?”
程善笙擡頭看了一眼已經徹底黑下來的窗外,摸了摸正在發出抗議的肚子,掏出手機随便點了個外賣,就坐在一旁琢磨這種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
随着他修煉三生經漸入佳境,三生經的種種妙用也開始體現了出來,隻要正确的按照三生經的方法來修行,無論時間過了多久,身體跟精神似乎都不會産生疲憊感。
一開始他還以爲這是錯覺,可到了現在他已經敢斷定這就是修煉三生經所帶來的額外效果,吃完飯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他便打算先在今晚睡覺的時候挑戰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在睡覺的時候也保持三生經的呼吸。
他向來都是一個行動派,既然心裏面已經做出了打算,便不會有任何拖拉,立馬躺到床上開始了他的挑戰。
想法雖好,但實際做起來卻并不容易,不知爲何,躺上床之後,他并不能沉下心來去修煉,腦子裏總是不合時宜的胡思亂想,一打岔整個修煉的過程就被打斷了。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直到窗外的車輛行駛聲也變得寥寥無幾的時候,他才勉強地做到了在胡思亂想中保持三生經的呼吸,但意念觀想一開始修行的狀态還是很困難。
可當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有章法,腦海中的那些雜念也緩緩的退去直至消失,不過他也徹底忘了要意念存想的事,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
說來也很奇怪,他隻是在葉會長那裏提過要熟悉乾元世界的陣圖,并沒有打算現在就要付諸行動,起碼沒有在今晚熟悉的想法,但他的意識從蒙昧狀态中一蘇醒,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意識空間。
略微打量了一番,上次大腦弄出來的那些東西已經空空如也,除了另一個盤坐在空中的程善笙之外,又變成了一片黑漆漆的空間。
“喂!你不是說顯現出來一個化身跟我見面會分化我們的力量嗎?你怎麽今天又出來了?”程善笙沖着空中的緊閉雙眼的自己喊道。
盤坐在空中的程善笙依舊是一動不動的模樣,沒有任何回應。
“說話啊你倒是,裝什麽啞巴啊!”程善笙又喊了一聲,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一連喊了兩次,空中的他都沒有開口說話,這可不太像他大腦的作風,程善笙不由的也沉默了下來,仔細地回憶起昨天晚上夢裏面發生的事情,心裏一動,莫非這個盤坐在空中的身影就是我一開始修煉三生經的影像?
隻可惜大腦不說話,也沒人爲他解惑,停止了浪費時間的猜想,輕聲說了一句,“算了,來都來了,那就先熟悉一下乾元世界的陣圖吧!”
隻見他雙手一揮,這片空洞的意識空間瞬息之間就變成了昨天的樣子,沒有管盤坐在空中的自己,程善笙來到書架前,念頭一起便擡起手伸向其中一格,将其拿出來後,赫然正是乾元世界的陣圖。
将其打開後鋪在地上,他便站在一旁仔細地觀摩了起來...圍繞這這幅陣圖走走停停了許久,結合着聞人道傳承的知識,他才大緻地看懂了一些。
此陣圖既包含了八卦易理,又暗合五行生克之學,哪怕是他這個門外漢,在看懂了其中的一部分内容後,心裏面也被震撼得無以複加,當真是巧妙絕倫。
在石洞裏接受了完整的傳承之後,他就已經對聞人道經天緯地的學識感到由衷的敬佩,現在見到了這幅出自他手的乾元世界陣圖,這種敬佩之情更是到達了巅峰。
在弄清楚了排列方式之後,他就伸出手指在陣圖上臨摹起來,反正他隻是個搬運工依樣畫葫蘆而已,不需要弄懂它的原理。
每當他臨摹完一整幅,就有一層薄紙從原圖上分離出來,又緩緩的消失在空中,怪不得葉會長那麽想要建立精神世界,獵夢人要是能随時保持這個狀态修行,那速度比起靠睡覺修行不是強了千百萬倍?
意識空間裏果然能發揮大腦百分之百的力量!很快,他就已經能将其臨摹得分毫不差,于是便脫離了原圖,一筆一劃的在空中刻畫起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刻畫的準确率已經無限接近原圖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意識空間似乎也因此發生了某種意想不到的變化,不過由于他在專心刻畫陣圖,并不知道這一切的發生。
随着程善笙最後一筆落下,整個陣圖突然凝聚成型,發出了閃耀的光芒,一瞬間的功夫光芒又重歸于無,緊接着陣圖就開始擴大,直至他意識空間那麽大,才轟然下墜融入了他的腳下。
反觀程善笙則像是渾身脫力一般,軟綿綿地坐到了地上,一雙眼睛更是已經瞪成了銅鈴,對于剛發生的這一幕他也懵了,完全不知道爲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愣了一會兒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連滾帶爬地跑向書架,找出有關乾元世界的記載,一目千行地看完了之後,也沒有找到他這種現象的解釋。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意識空間裏突然響起了一道微弱的聲音,“你...你對意識空間做了什麽?”
大腦有反應了?程善笙臉上閃過一絲狂喜,立馬朝鏡子中看去,可是鏡子裏的他卻并沒有像昨晚一樣那般靈動,雖然心裏面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此時他一肚子的疑問,也沒有在意。
“你的聲音爲什麽這麽虛弱?還有這個盤坐在空中的我又是怎麽回事?爲什麽今晚你沒有說話?我還正想問問你是怎麽回事兒呢,我剛剛在畫乾元世界的陣圖,完成之了後它居然沒有消失,反而融入了我們的意識空間,傳承裏也沒有相關的記載,這究竟是什麽原因啊?”
或許是程善笙對着鏡子噼裏啪啦地問了一大堆緣故,大腦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意識空間裏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久久沒有得到回複,他也急了,看着鏡子裏跟自己同步的影子,嚷道:“你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又裝上啞巴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倒是說啊!”
“毛毛躁躁的像個什麽樣子?”
這一次的聲音比起剛剛那一句明顯清晰洪亮了很多,而且還不是鏡子裏的人影在說話,聲音似乎是從他頭頂傳來的,程善笙擡頭往上一看,便發現那具盤坐在空中的自己已經睜開了眼睛,正一臉嚴肅地看着自己。
他身形一動,下一秒就出現在另一個自己的對面,急道:“别跟我賣關子了,快說吧。”
“我也不太清楚,爲了這具剛開始修練三生經的化身,我耗費了極大的力量,本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休息,我是沒有辦法在跟你溝通交流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在剛剛你完成了陣圖的最後一筆,整個意識空間居然發生了一種我也不理解的變化。
聞人道的傳承裏面之所以沒有提及這種現象,是因爲他也沒有将乾元世界建立出來,可是就在發生變化的那一刹,我的力量好像也因此恢複了一點,于是便開口問你做了什麽,這也就是我爲什麽這麽虛弱的緣故了。
這還不算什麽,更神奇的是當我入主這具化身的時候,我發現竟然恢複了之前的力量,我以爲這是錯覺,便特意感受了一番,并推算了一下,這才發現不是錯覺。”蘇醒過來的大腦顯然也不太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兒。
大腦不僅出來了,還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程善笙也沒那麽着急了,想了想道:“說起這個,我在現實世界裏修煉三生經時也有這種相同的現象,隻要我一觀想剛開始的修煉狀态,便好似永遠不知道疲倦一樣,莫不是這種效果對意識狀态的我們也有效果?”
代表着大腦的程善笙搖了搖頭,道:“剛剛我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你說的應該不大準确,在創出這具化身的時候,我也曾嘗試過入主這具化身,可那時候并沒有讓我恢複力量。
應該是你将乾元世界的陣圖在意識空間裏面刻畫了出來,而這個陣圖又融入了意識空間,說不定我們的意識空間也因此有了乾元世界的特性,具備了虛實轉換的力量。
不過想要證明我的推論是否爲真,還需要費一番功夫,看來你還是得去一趟魔魇三角淵,多收集一些識土将乾元世界在意...”
正聽得入神的程善笙突然發現大腦說着說着就沒聲兒了,連忙朝對面看去,發現對面的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副呆闆模樣,眼睛也閉上了。
對着面前的自己他又大喊了好幾句,果然沒有什麽反應,程善笙往地面一看,才發現那些屬于乾元世界的紋路已經消失殆盡了。
莫非是乾元陣圖的力量消失了?我再試試看...
修行無歲月,時間一晃便是一個禮拜過去了,程善笙苦修的這段時間裏,外界可是發生了不少事情。
胡一鎮陽光敬老院某間辦公室内,兩名氣質樣貌俱是非凡的男子正神色嚴肅地聊着些什麽。
“雲帆,這次能夠抓到他們,真的要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們太極道率先引起重視,很早就讓你跟我們合作,恐怕我們現在還被築夢基金會耍得團團轉呢。”
張雲帆搖了搖頭望着窗外有些出神地說道:“我隻不過是謹遵師命罷了,你無需謝我,目前隻是抓到了幾個築夢基金會的正式成員而已,這還遠遠不夠,上次抓到的那個楊文耀不也什麽都沒問出來嗎?”
看着張雲帆望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剛剛說話的那名男子也好奇地看向窗外。
窗外的石桌上坐着一位鬓絲禅榻的老者,石桌上有一個快要完成的模型以及一大堆道具,看成色應該是木質擺件,那名老者則是将那些擺件按照一定的規律,有條不絮地添置到已經完成得差不多的模型上面,從外形上來看那是一座古老的庭院,規模幾乎占滿了整個石桌。
男子以爲張雲帆是在關心老人們的生活,便收回了目光,繼續說道:“楊文耀是楊文耀,這次抓住的幾個人可跟他的情況不同,畢竟是被我們逮了個現行,總不能再狡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