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自塵講了一些入會的一些基本信息之後,就讓他們自己互相探讨了,除了祡顯宗之外,其他幾人年紀相差不大,很快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因爲程善笙比他們早加入的緣故,話題裏面多是向他打聽總會的事情。
地下城那麽重要的事情,程善笙又不傻,況且柳自塵還在一邊呢,也隻能學着柳自塵對付自己的那一套手法逐個搪塞了過去,怎麽不着痕迹的敷衍,又不得罪人是一個很考驗技術的活兒,程善笙爲此也是頭疼的很。
好在這種情況并不是太長,不一會兒就有一名西裝革履的人敲了敲門。
随着柳自塵宣布築夢基金會來接他們的車子到了,現在就可以出發去總會了,程善笙才如釋負重地松了一口氣。
當所有人都跟着西裝男出去時,程善笙故意放慢腳步吊在最後面,走到柳自塵面前,語氣不忿地說道:“你不多說點話,搞什麽互相交流,我頭都被搞大了!”
柳自塵哈哈一笑,道:“誰讓你自己介紹的時候說你比他們早入會的?”
“如果不是你跟先前那個帥哥說了我是剛入會的,我怎麽會這麽介紹?還有如果你安排我最後一個介紹不就沒這麽多事了?早知道我就應該對他們知無不言,滿足他們的一切好奇!”
就在程善笙向柳自塵發洩着自己不滿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傳了過來,“柳經理,你們兩在聊什麽啊?”
兩人朝着前方看去,發現開口說話的是張鹿夕,程善笙頗爲好奇地打量着她,心裏暗暗地奇怪她爲什麽沒有跟着大部隊走。
柳自塵同樣也是一臉的疑惑,短暫的思考了一下,問道:“張姑娘,你落在後面是有什麽想問我嗎?”
張鹿夕搖了搖頭,有些狐疑地說道:“大家不是一起走嗎?我看你們沒有跟上來,所以等等你們。”
“當然是一起走啊。”柳自塵回答了一句,給程善笙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這才加快了步伐朝外面走去。
“你叫程善笙是嗎?”
離外面還有一段距離,三人就這麽幹走着,氣氛中确實有一絲尴尬。
跟柳經理又沒什麽好聊的,張鹿夕便把主意打到了程善笙的身上,相比位高權重的柳經理,剛加入築夢基金會的程善笙同她一樣都是新人,顯然是要更親近一些。
不會是又要問我總會的事情吧?程善笙面色有些發苦,道:“對啊,怎麽了?”
“那個...你去過總會嗎?你能不能給我講講總會是個什麽情況啊?”果如程善笙所料,張鹿夕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程善笙最不想回答的問題。
程善笙聞言直想翻白眼,下意識地朝柳自塵的背影看去,本想用眼神發洩一下自己的不爽,卻突然想到一計,清了清嗓子,道:“柳大哥,張鹿夕想問問你總會的情況,你能不能給她介紹一下啊?”
成功把鍋甩給柳自塵後,程善笙裝作沒有看到張鹿夕埋怨的眼神,邁着輕快的步伐朝前走着,許是心情大好的緣故,三人很快就來到了停車的地方。
一輛極其罕見的九座保姆車,安靜地停在柳自塵開過來的那輛豪車邊上,等那六個人都進了保姆車後,程善笙自然是屁颠屁颠的上了柳自塵的車...
一刻鍾不到,衆人就到了會長的那棟别墅,讓程善笙感到詫異的是,柳自塵卻并沒有帶他們走自己走過的那條路,而是直接下到地下車庫,走了另一個通道。
注意到程善笙臉上的反應後,張鹿夕又湊了上來,問道:“我看你跟柳經理關系那麽好還以爲你來過呢,原來你也沒有來過啊?”
聽到這句話程善笙心裏面有些無語,不過他也沒想着解釋,不置可否地說道:“我也隻比你們早一點點而已,沒來過不是很正常嘛。”
張鹿夕俨然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跟在程善笙邊上,一路上說個不停,一開始程善笙還不怎麽搭腔,可通道畢竟還有那麽長一段的距離,有人聊聊天打發時間也挺好的,況且程善笙本就對張鹿夕有些好奇。
一番了解下來之後,他也大緻猜到一點是因爲什麽,才導緻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曾經的張鹿夕的确跟他先前的判斷的一樣,做什麽都是順順利利的,不管是事業還是愛情,都沒遇到什麽挫折,身邊的人基本上都是順着她,過着很多女孩子羨慕的生活。
可是直到去年她發現她能做清醒夢之後,因爲某些夢境跟現實發生了重合,她一度懷疑自己精神失常,找了各方面的醫生,都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她開始不敢睡覺,時間長了居然有了神經衰弱的迹象,情緒煩惱和易激惹的症狀讓她美滿的生活發生了驚天巨變,身邊的人都逐漸離她而去,就連她的父母以及男朋友都不敢輕易接近她。
日子越來越糟糕,就在她感覺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突然一封築夢基金會的邀請函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經過金先生的講解之後,她才知道自己不是神經病,而是有特殊能力。
既然她原來的生活已經被她親手毀掉了,短時間也不可能恢複了,便選擇了加入築夢基金會,想開啓一段新的人生。
其實對這些話程善笙是半信半疑的,因爲張鹿夕身上死寂的氣息實在是太嚴重了,她絕對不是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才被築夢基金會邀請的。
以她現在身上的情況,肯定是已經堅持不下去了,而且應該還嘗試過多次尋死才對,隻是都沒有成功而已。
當然這些都隻是程善笙的猜測,至于張鹿夕有沒有說謊,他也并不是很糾結,剛剛才認識一會兒人家就對自己說了這麽多,已經很不錯了,别人還沒有這種機會呢。
自己不太喜歡的那個老鄉,在此之間不知道頻頻回頭看了自己多少次了,不僅如此,還湊上來許多次想要搭話,令程善笙有些意外的是?,這個張鹿夕似乎也不太喜歡晏佳明。
這就導緻他每一次湊過來都陷入了沉默的尴尬局面,如此循環幾次之後,晏佳明再看向程善笙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古怪了,甚至隐隐有一絲敵意。
程善笙對此不禁有些啼笑皆非,這都叫什麽事兒啊?這才跟張鹿夕聊了幾句天,便被别人記恨上了,程善笙搖了搖頭,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被他連番攪和兩人也沒了交談的興趣...
徹底進入地下城之後,衆人無一幸免,全被眼前的這幅景象震撼到了,那架勢比起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不知誇張了多少倍!程善笙則是輕車熟路的跟在柳自塵身後,過足了一把見過世面的瘾。
更讓程善笙心情舒暢的是,柳自塵不僅沒有給他們介紹通道的畫,也沒有介紹這個地下城,隻是将三條規矩說了出來,沒有這個過程,一衆人等很快就來到了科研大樓的前廣場。
程善笙一眼就看到了蔣教授的身影,正想開口問好,蔣教授卻先一步開口了,“你們比預想的要來得晚一些。”
“這可不能怪我,我一丁點時間都沒有耽誤。”
柳自塵辯解了一句,便側過身子對着身後的衆人說道:“這位就是我先前在會場跟你們說過的基階科負責人,蔣教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們就留在基階科做事學習。”
“論前四境的理解與研究,我敢跟各位打包票,他跟葛教授已經是當世最爲頂尖的那一批了!相信你們在兩位教授的手底下做事,很快就能修成四境,推開真實之門!”
随着柳自塵一番吹捧,蔣教授本來有些不悅的臉色,頓時就燦爛了起來,好聽的大實話,誰不愛聽呢?
蔣教授将胸膛挺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修行路漫長且艱辛,你等切不可因爲略有所得就志得意滿,停滞不前,隻有不斷地探索,去糟存精,方才有可能推開那虛無缥缈的真實之門。”
“前四境雖然僅僅隻是作爲獵夢人的基礎之境,很多人都覺得這四個境界隻是擁有超強的學習力以及記憶力而已,便想快速地越過它,但是我想告訴大家,前四境也具有很多非凡的妙用,前面的兩個能力隻不過是它最普通的力量而已。”
“你們留在我基階科做事學習,絕對是你們修行路上走得最正确的一步!”
蔣教授的這一番話,包括程善笙在内的七人,個個都豎起了耳朵,聽得相當認真。
一旁的柳自塵看到這幅光景也露出了贊同的神色,關于前四境的研究,蔣葛兩位教授的确是站在峰頂的那一批人了,他剛剛那番話并沒有經過誇張的修辭,築夢基金會能有今天的景象,兩位教授功不可沒。
“那這七個人我就徹底交給你了,想怎麽操練他們那都是你二位的事情了,我就不再這兒摻和了,我還有别的事情要處理。”待蔣教授說完後,柳自塵才開口說道。
蔣教授點頭表示了解之後,柳自塵又對着程善笙他們說道:“有件事情忘了跟你們說了,我們一路走來遇到的那些建築物是可以提供給我們會員居住的,但是近期因爲某些特殊情況,暫時沒有住人,如果你們想要居住在這裏的話,先跟我打申請,等特殊情況結束後,便可以拎包入住了。”
柳自塵說完後,那個叫柴顯宗的男子立馬就表示他想住在這裏,有了他帶頭後,那個叫袁晴的女子也發表了相同的想法...
當然這些隻是小插曲,并沒有占用多長的時間,很快衆人便跟着蔣教授走進了基階科熟悉起了自己的工作。
商海市市政廳,議正堂。
一位顯然是領導模樣的中年男子站在高台上,義憤填膺的對着台下的衆人說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築夢基金會給我找出來!”
此人正是商海市市政廳的現任廳長,古博非!在任職期間裏他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從沒出過什麽差錯,也憑着自己的毒辣的眼光爲商海市市民謀取到了不少福利,也算是深受市民的愛戴。
本來在今年六月份他就可以光榮卸任了,仕途生涯可以說是很完美了,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出了一個築夢基金會,而且還是國際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