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芊瑩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微微地挪動到程善笙的視線範圍裏,笑盈盈地看着他。
程善笙将視線往左一躲,她就跟着挪到左邊;往右一躲,她就挪到右邊;反正無論程善笙怎麽閃躲,最終都擺脫不不了她那張巧笑嫣然的臉,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被她這麽一弄,盡然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程善笙擡起頭偷偷地瞄了沈芊瑩一眼,連忙又低下頭看着地上,捂着心口說道:“我摸着我的良心發誓,我剛剛那番話,一字一句都是出自我的真心,絕無半點虛言!”
看着程善笙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沈芊瑩玩心大起,從沙發上站起來,弱風扶柳地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子湊到他的耳朵邊上,呢喃細語地說道:“我看不到你的心呢,要不你讓它出來,我當面問問它?”
程善笙哪裏能料到她會對自己做出這麽暧昧的舉動,整個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僵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聞着空氣中那獨屬于沈芊瑩的味道,以及耳畔傳來的微熱氣息,未經人事的他根本經不起這等挑逗。
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襲上心頭,我這是醉了嗎?原來“酒不醉人人自醉”是真有其事啊,我這還沒喝呢,都有點迷迷糊糊了?
看着程善笙渾身僵硬,面紅耳赤的模樣,沈芊瑩嘴角一勾,似乎更有興趣了!隻見她緩緩地擡起手臂,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地點在程善笙的胸口上,朝着心髒的部位滑去。
沈芊瑩的手指剛碰到他的皮膚時,程善笙緊繃的身體就突然一顫,随着她接下來的動作,心口處便傳來了一絲癢癢的感覺,程善笙不知爲何,居然感覺到頭皮微微有些發麻。
這還不算完,玩得興起的沈芊瑩,眼見他脖子都紅了,不僅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反而湊得更近了,就在她的鼻尖幾乎已經快要碰到程善笙的時候,才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氣若遊絲地說道:“你的心跳得很快呢!你不會是在撒謊吧?”
終于程善笙受不了這種刺激了,身子一軟立即倒在了沙發上,像條毛毛蟲一樣蠕動着爬開,他需要一個足夠的安全距離,卻忘了沙發并不大,一不小心就摔到了地上,他也顧不得尴尬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離得遠遠的,才說道:“沈...老闆,你别這樣...我...我會誤會的!”
看着他狼狽不堪的樣子,沈芊瑩“噗呲”一樂,心滿意足的坐回了沙發上,這回不猖狂了吧?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們都叫我“巫婆瑩”,想着之前每一次見面都是被他占據上風,甚至還當着自己的面脫...
呸呸呸,沈芊瑩暗啐了一口,面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嬌嗔道:“你不許胡思亂想,我又沒對你做什麽,你誤會什麽?”隻是這句話有幾分是說給程善笙聽的,又有幾分是說給她自己聽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心跳恢複正常後,程善笙才側對着沈芊瑩坐了下來,目視着前方不去看她,輕咳了一聲,讪讪地說道:“不敢不敢,我今天來的确還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
沈芊瑩聽到這句話,臉上并沒有多少意外,道:“我就知道你有事,你說吧,趁我現在心情好,隻要不是什麽機密的事情,我都會回答你。”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哈!”說到這裏程善笙停頓了一下,看她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我堂哥現在雖然回來了,但是他在築夢基金會那段時間的記憶卻沒有了,這是大修的手段還是說有其他的手段?”
“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堂哥他不是在爲炎國做事嘛,很想回憶起這段記憶,卻怎麽也回想不起來,而且我擔心築夢基金會還會再回來找他,便想着來咨詢咨詢你。”程善笙見她沒有生氣,心裏頓時一松,畢竟那天晚上說到這個,她就再也沒有理過自己了。
沈芊瑩短暫地思考了一下,道:“自有獵夢人以來,就從來沒有記載過有大修能徹底清除别人記憶的能力,隻能變相的稍加封鎖,這種情況跟因爲某種特殊原因導緻大腦主動封鎖記憶的現象,是能夠通過别的手段将記憶找回來的。”
“但是依王一一他們的情況來看,你堂哥隻是失去了築夢基金會的半個月記憶,這種現象已經不在前兩種的範圍之類了,應該是通過毒的這種方式令他失去了記憶,因爲他這種情況其實是很有針對性的,而且是一連十多天的記憶,這種基本上就是永久性的清除了,找不回來的。”
居然不是特殊的能力,而是中毒,怪不得柳自塵那麽輕易的就答應了我,他要是給我弄點這種毒藥,我不也什麽都不知道了?一想到這裏,程善笙神色一變,問道:“既然不能找回來,那總該能預防吧?我覺得你應該有辦法。”
沈芊瑩聞言,眉梢一挑,神情倨傲地說道:“那是當然,隻要是毒,看到我南巫教就得低頭!而且清楚記憶的這種毒,它的危害其實并不大,有的時候還可以用它來救人,因此我們對它的研究并不少。”
“雖然它的危險系數不高,但這并不代表它很弱,相反的因爲它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甚至可以說它很強!越強的東西它的缺點也同樣越大,它要生效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它未生效的這段時間裏不能被察覺到,否則它就不能生效。”
“所以想要預防它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是傻瓜防禦法,一直回憶,看看那部分記憶有模糊化的迹象,然後瘋狂地回憶,不過這種辦法基本上是沒有作用的,一來下毒的人不會讓你知道你中毒了,而且回憶太多了,這個工程太大;”
“第二種就是外物防禦法,我南巫教獨門研制的‘抑毒丸’就是其中的一種外物,服用它之後的七十二個小時裏,倘若有毒素入侵,它就會被觸發,你會感到腹部一陣冰涼,這就是給你預警了,不僅如此,若是毒性不超過它的藥效,根本就不會中毒,若是毒性超過了它,它就會将毒素抑制一段時間,毒性越強,抑制的時間越短。”
“本來清除記憶的毒性是很強的,可是他的特性是不被察覺,自然不是抑毒丸的對手!”
聽到抑毒丸的功效,程善笙兩眼一亮,略一猶豫,便道:“我想幫我堂哥求取一顆抑毒丸,不知沈老闆是否可以出售?”
沈芊瑩聞言将目光在程善笙的身上來回掃視了好幾圈,才問道:“你要這個抑毒丸幹什麽?”
“不是我要,我是幫我堂哥求的!”程善笙連忙擺了擺手,否認道。
“如果是你堂哥想要,你就将你堂哥叫過,讓他跟我談。”沈芊瑩說完,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玩味...
另一邊。
一棟破舊的老樓,由于朝向不好的緣故,即便現在是白天,看起來也是相當的昏暗,此時第一層的角落邊上,有一個房間還亮着燈,房間裏面的陳設極其簡單,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以及一些擺放得還算整起的日常用品外,便再無他物。
一名身形消瘦的男子正緊閉着雙眼坐在椅子上,隻見他額頭上布滿了一片細密的汗珠,眉頭緊皺,并且身體還在小幅度地顫抖,看這樣子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一陣子了。
就在這時男子的眼皮突然開始極速顫動了起來,呼吸也變得十分急促,不一會兒男子緊閉的雙眼就重新睜開了,眼中充滿了遺憾,喃喃地說道:“唉,還是失敗了!”
這名身形消瘦的男子正是柳自塵,從紙巾盒裏抽出兩張紙将額頭的汗水一擦,順手扔進了垃圾桶,瞥了一眼時間,從牆上拿下一件黑色外套,利索的往上一套,快速地來到房門前,推開門走了出去。
由于現在是上班早高峰,柳自塵來到馬路邊随手一攔,就攔到了一輛計程車,“師傅,去北沙區隆亞鎮平安街道1180号,麻煩快一點,趕時間!”
“好嘞。”師傅應了一聲,也不磨叽,迅速地發動了車子,快速的超目的地趕去,那師傅的技術着實不差,一路上風馳電掣,見縫插針,除了等紅綠燈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候,賺足了其它車主的眼球。
現在這個時間,正是比較擁堵的時候,但是這個師傅愣是憑着多年的經驗,硬是暢通無主的抵達了目的地,而且比正常的時間還少了幾分鍾,隻是柳自塵此時心事重重,也沒能見識到出租車師傅出神入化的車技,倒是頗爲可惜。
柳自塵付了錢說了句謝謝,便急急忙忙地下了車走到别墅門前,按了一下門鈴。
來開門的是一個大約40來歲,頗爲普通的婦女,看樣子應該是認識他,見他一臉焦急之色,連忙拉開了房門,讓開身子,道:“柳先生,您這麽急是來找葉老闆的嗎?他現在正在三樓的書房裏呢。”
到了地兒,柳自塵反而不着急了,道:“我不找葉老闆,我找喻老大,她是不是也在書房啊?”
“沒有,不過她也在三樓,我帶您過去!”說完保姆就率先朝三樓走去。
不一會兒柳自塵就在保姆的帶領下來到了三樓的一個紅色房門處,保姆伸手指了指裏面,說道:“她就在裏面了,您自己進去吧,我先去忙别的了!”
“好!你去忙你的。”柳自塵點了點頭目送保姆離開後,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輕敲了敲房門,道:“喻老大!是我,我有點事情想要跟您商量一下。”
“進來吧!門沒鎖。”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房間裏面傳了出來。
柳自塵推開房門,恭恭敬敬地走了進去,朝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子鞠了一躬,喊了一聲“喻老大”。
喻老大點了點頭,道:“私底下不用這麽拘謹,随便找個地方坐吧。”
柳自塵搖着頭說道:“沒事兒,我站着就好,我在我們的論壇上物色到了一個獵夢人,隻是他的情況有些麻煩,我不敢擅自做主,便過來找您了!”
眼見柳自塵不願坐下,本欲在勸,可聽到他說的這番話後,注意力一變,立即問道:“是什麽人,居然能讓你都覺得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