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子加身,程善笙卻絲毫感受不到暖意,想要緊緊地裹住毯子,卻發現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好像也沒什麽知覺了。
“難道我就要死了嗎?”這是程善笙快要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句話...
“你怎麽可能會死!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狀态有多好?你這個傻子!磨磨蹭蹭地思考了那麽久,可把我急死了,這有什麽好考慮的啊?爲什麽我膽子這麽大,你的膽子卻那麽小,你這個小朋友是怎麽回事?”随着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程善笙意識剛一清醒就聽到了大腦喋喋不休的聲音。
程善笙徹底清醒過來後,說道:“你怎麽又擅自跑出來了?還嫌我遭得罪不夠嗎?一會兒還要再來一次?還有我剛剛看着那三顆丹藥恨不得把瓷瓶都要吞下去,也是你搗的鬼吧?”
“喂!要是痛一下就能快速變強,我情願無時無刻都在痛苦好嗎?”
“那你去感受一下試試?”
“什麽叫我感受一下試試,你的感受不就是我的感受?不是我說你,這有什麽好猶豫的?變強了什麽不可以做?”
“你說得簡單,萬一被她弄死了怎麽辦?”
“算了算了,不跟你說這些廢話,你現在這具被改造過的軀體,已經能夠承載很多力量了,我估算了一下,應該能支持你越過四境後,我這次出來是想告訴你:”
這段日子以來,我除了過濾你每天複制粘貼的所思所想,便一直在推演空聞大師的那個秘文,的确是充滿了玄妙,我将它稍微修改了一下,現在它更适合我用,之後你每天觀想這個便是。
與此同時,這片意識空間憑空出現了一個玄奧的圖紋。
程善笙仔細地看了很久後,才發現圖紋中間有幾根線條細微的變動了一下。
“對了,你不是擔心泯夢人跟築夢基金會會盯上我們嗎?等會兒你就直接在這裏面鍛煉拳腳功夫,我給你找幾個陪練,你是要李小龍,李連傑,還是老/胡?在這裏面融會貫通後,結合你現在的身體素質,恐怕那個沈芊瑩都不是你的對手!”
程善笙仔細地考慮了一下,道:“那就老/胡吧,其他的都是電影裏面的人物,看着可能會跳戲。”
“沒問題!不過我可是把你看到的,知道的全部有關于武功的招數,都融入進了老/胡,你可要好好享受哦!”
話音剛落,程善笙便感覺到意識又是一陣恍惚。
“臭小子,你傻愣着幹什麽...?
一道低沉渾厚的男音傳入耳中,猶如平地驚雷般,程善笙霎時間就清醒了過來。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便從意識空間裏來到了翠茗苑的社區健身房内,而且此時的他正躺在拳擊台上,被老/胡居高臨下地看着。
還以爲就在意識空間裏面鍛煉呢,原來還是要靠夢境才可以嗎?
就在他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的時候,老/胡又在一次開口了:“臭小子,躺地上裝死呢?你再不起來,我這一腳可就踢上去了啊!”
程善笙從拳擊台上爬起來,有些驚異地看着面前的老/胡,拳服、拳擊手套、牙套以及頭盔一樣不少。
這陣仗是要幹嘛?拳擊比賽嗎?我這也沒打過啊,給我個這種夢境,我怎麽打啊?
就在他腦海中一團亂麻的時候,老/胡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拳就朝程善笙的太陽穴揮去。
砰!嘣!兩聲。
程善笙躲倉促之下的反擊并沒有奏效,被這重重的一拳打倒在地。
身上傳來的疼痛感,程善笙立即明白這不是跟平時演練那麽簡單,而是實打實的搏擊。
“躲啊,防守啊!你小子今天怎麽回事?被剛剛那一拳打傻了嗎?想什麽呢?”
看着又被打到在地的程善笙,老/胡這一次沒在停下來等待,而是直接将他擰起來,拳腳相加。
此刻的程善笙就好像是大海裏的一葉扁舟,在狂風驟雨、驚濤駭浪中颠簸,完全就是被老/胡吊打命,毫無還手之力,這訓練個啥啊?抗擊打訓練嗎?
“臭小子!你今天怎麽回事?你這樣下去還參加什麽争霸賽?海選都把你給打死了。”
哎,我也想反擊啊,可是我不會啊!程善笙在心裏面憤憤不平地呐喊道。
與此同時,老/胡兩記重拳又是實打實的捶在程善笙的腦門上,讓他精神一陣恍惚,也就在這時,這具軀體裏的另一股意識才開始慢慢蘇醒,并迅速地掌握了這具軀體的控制權。
“對嘛!我剛剛就在奇怪,我啥也不會,怎麽鍛煉,現在這樣才正常嘛,總得給我個學習的機會吧?”看着自己已經運動起來,程善笙才徹底放下心來。
被老/胡雨點般攻擊的程善笙,終于找到一個空子,一記彈腿就朝老/胡的裆部踹去。
老/胡身形猛地一退,一記勾拳就朝程善笙小腿骨打去,程善笙見一擊不中,連忙往下一踩躲過老/胡這一拳,一個側身,手肘朝老/胡的太陽穴打去,老/胡連忙收回右手往頭部一擋,左手并指如刀朝程善笙的脖子刺去...
“我去!這哪兒是鍛煉啊?怎麽陰狠怎麽來,這分明就是在殺人嘛!”看着兩人不是踢裆,就是砍脖子,不是捶太陽穴,就是紮眼睛,更别提鎖關節這些小兒科了,程善笙哪怕是站在上帝視角,都覺得一陣陣驚險。
随着兩人打鬥的時間增長,兩人仿似不知疲憊的機器一樣的你來我往,各種陰招層出不盡,當然也有各種套路以及各種擒拿術。
看久了,程善笙似乎也來了興趣,不再是一驚一乍的走馬觀花,主動觀察起兩人的一舉一動,結合着兩人的搏擊之法,在心中進行着另一場演練,并将演練的結果和正在戰鬥的兩人一一認證。
随着兩兩印證的結果愈發吻合,程善笙的心裏也湧現出了一絲莫名的興奮與激動,特别是兩人打着打着就是一記陰損招式的時候,他甚至有一股躍躍欲試,取而代之的沖動,而且這種感覺還越來越強烈。
也許,在程善笙的内心深處,一直潛藏着暴力因子吧,直到這一刻終于被發掘出來!一想到加裏·奧德曼飾演的史丹菲爾那種略帶神經質、癫狂、藝術的殺人模樣,程善笙感覺自己的意識都在興奮地顫抖,雖然現在不能親眼看到他,但這并不妨礙程善笙對他的憧憬。
終于,當程善笙心裏演練的戰場與實際戰場完美吻合後,他的意識終于取代了這具軀體的控制權,由于意識更換的緣故,一時不适,又被老/胡找到機會狠狠的捶了一頓。
“怎麽,臭小子,沒力氣了?”老/胡甚至還有閑心的嘲諷了一句。
“沒,剛剛走神了!繼續。”程善笙說完就主動發起了攻擊,隻見程善笙越打越是熟練,不一會兒便和老/胡打得不相上下起來。
起初老/胡還能時不時地嘲諷一下,可此時的程善笙可不再是先前的程善笙,不再是設定好的影像,而是真正的擁有了自主思維,打到後面,老/胡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如果不是因爲夢境的緣故,估計早就被打趴下了...
現實世界,沈芊瑩看着終于不再顫抖的毯子,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來是睡着了,想必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既然沒事,那我也應該去看看我的“小寶貝們”了,這一耽擱,也不知道它們現在都乖不乖。
就在沈芊瑩起身後,即将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道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沈芊瑩一看來電是王一一,面色一沉,點開了接聽鍵,淡淡地說道:“說吧,找我什麽事。”
“我們重新商量完計劃之後,一緻贊同先不要輕舉妄動,可是今天上午一起來,便不見裴晟的身影,我們一直又聯系不上,我覺得事有蹊跷,便派人去尋找裴晟的蹤迹,才知道他居然獨自一人前去探查築夢基金會了。”
“我們的人在築夢基金會的大門外找到了人事不省的裴晟,将他帶回我們的住處後,奚玖言對此症狀也是毫無辦法,我們現在能不能帶着裴晟過來找你?”
電話裏王一一把快速地将今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聽着王一一急切的聲音,沈芊瑩淡淡地說道:“既然奚玖言解決不了,醫藥世家都沒辦法解決,我一個用毒的就更沒辦法了。”
“沈姑娘千萬别這麽說,術業有專攻,我猜測裴晟跟我們之前中的毒應該是一樣的,既然你能救我倆,也應該能救裴晟吧?”
emmmm,沈芊瑩沉吟了一陣,說道:“那你們帶他過來吧。”
挂了電話,沈芊瑩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在電話簿裏找到了外婆的電話并撥了過去。
“外婆,之前你說會幫我想辦法解除婚姻,其實我也知道你沒什麽辦法,當年他裴晟以救命之恩,定下婚約,你們沒辦法拒絕,我更是毫不知情,可是如今,天道好輪回,他裴晟也中毒不醒,而且奚玖言還救不了他,也輪到我來救他了。”
“你說的是真的?”一道驚疑不定的聲音從電話裏穿了出來。
“當然是真的,王一一正把人往我這兒帶呢!你幫我給他們施加一點壓力吧!”沈說道這裏芊瑩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說是勾心奪魄也不爲過,隻可惜這等大飽眼福的一幕沒人欣賞。
“好好好!外婆這就去辦!”
收起電話,沈芊瑩不自覺地瞄了一眼屋内的程善笙。
程善笙啊程善笙!似乎你給本姑娘帶來了好運呢,之後我是不是要好好地補償你一下呢...呸呸呸!沈芊瑩你在胡思亂想什麽?本姑娘一向洪福齊天,怎麽可能是他給我帶來了好運?
分明是我自己提前布好的局,我看你是被氣傻了,就他那一點疼痛都忍受不了的衰樣,能有什麽好運?不就是一點點疼痛,還把衣服給脫...想到這裏沈芊瑩的臉上又悄悄地爬上來幾縷紅暈。
“砰”的一聲,許是因爲羞惱的緣故,沈芊瑩把氣都撒在了門上。
門外,沈芊瑩靠着牆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喃喃自語道:“我真是瘋了,才想着要補償他,吃了我三顆那麽珍貴的丹藥,敲詐了我那麽多錢,還敢...我看應該是狠狠地揍他一頓才對!”
說完又打開門走了進去,隔着毯子狠狠地踢了程善笙兩腳,看着睡得跟個死豬一樣的程善笙,似乎仍未解氣,兀自轉身又踢了兩腳,如此之後,才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