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将那頭目仍在地上之後,給幾個孩子分别安置睡好蓋好被子便帶着那頭目走出了房間。
另外四個賊還在院牆邊哆哆嗦嗦的站着,生怕陳鋒一個不高興踢過來一個石子,給自己打一個洞出來。頭目畏畏縮縮的跟在陳鋒後面生怕這個武力值ax的主家對自己幾人痛下殺手。
陳鋒走到院子裏後對幾人說道:“說吧,這事兒想怎麽了?誰給你們的膽子跑我家裏來偷東西。”
那頭目小聲說道:“我們答應了替雇主保密了。所以不能告訴你誰給我們的膽子,”他說話見看了一下陳鋒,隻見陳鋒目光淩厲,他一縮頭說道:“别打!别打!我說,我說。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話,我隻能說是錢給的膽子。啊!别打,我們是有職業道德的。”
陳鋒在牆外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他們給易先生打電話了,所以他并不是想要知道是誰指使他們來的,而是想讓他們提出個解決辦法而已,自己也覺着最近與警察打的叫道太多了,并不想再次麻煩警察。而且陳鋒覺着這幾個賊也并不壞,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在這個世道他們還能堅持自己盜亦有道的原則是難能可貴的一件事情,所以他并不是想要将他們交給警察。
但是這頭目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在抖機靈,還說是錢給的膽子,誰又不是傻子。人爲财死鳥爲食亡,跑到别人家裏偷東西不是爲了錢财又是爲了什麽。陳鋒朝着這個酷愛抖機靈的頭目的屁股就是一腳罵道:“我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誰指使你們來的。你也不用保密。我就問你這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那頭目屁股上挨了一腳之後,腦子飛快的轉着想着自己怎麽才能逃離這個人的魔抓,于是他說:“不如這樣吧,既然您也知道,我們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您冤有頭債有主,直接去找他就行。就把我們哥兒幾個當個屁放了!”
“喲!還會說幾個成語呢?”這一串成語說的陳鋒有些可笑,他繼續說道:“我不管誰讓你們來的,畢竟他又沒有直接來我家,現在是你們跑到我家裏來偷東西。說吧怎麽着!”
那頭目苦着臉叫冤道:“我們就是個跑腿的,大俠幹嘛揪着我們不放呢?而且我們也沒有偷到東西啊!”
陳鋒說道:“沒有偷到東西?沒有偷到東西就算了?你這在法律上叫……你這叫那啥未遂!”
頭目插嘴說道:“犯罪未遂,入室盜竊未遂。”
陳鋒感覺面上無光,這年頭賊都比普通老百姓還懂法了。然後又朝這頭目身上踢了一腳罵道:“用你說!你這麽懂,還偷東西!”
那頭目苦着臉說道:“我們都是有素質的賊,如果有選擇的話,我們也不願意出來偷東西啊。可是我們再也沒有别的生存技能
了。”
另外一個賊開口說道:“大俠饒命啊,我們弟兄幾個都是孤兒打小從小被師傅撿來,就是幹這個讨生活的。我師兄他最喜歡看的就是法治節目,他的夢想就是當個警察或者法官。可是他沒有上過學,從小偷東西長大的,也不會其他手藝了。”
聽他們這麽一說,陳鋒覺着他們的師傅簡直和拐走自己家幾個孩子的人販子一樣可惡,拐走孩子讓孩子偷盜供養他。陳鋒罵道:“這畜生害人不淺。”
那頭目低着頭說道:“不怪師傅,師傅也是孤兒,也是被師爺撿來的。我們這一支賊都是孤兒,也隻會偷東西。但是我們師傅教過我們,要盜亦有道,又能偷窮人的,不能偷病人的等等很多規矩。我們一直都是遵守規矩的。”
陳鋒點了點頭,可是他一想不對勁啊,自己也是窮人啊。陳鋒暴富不久思想還沒有轉換過來:“我也是窮人啊!你看我這家裏除了個電視值錢,還有一件值錢東西嗎?”
那頭目說:“你不一樣,你出入劉月生的私人别墅自然不會是窮人,就算是窮人,這一單生意我們也不是奔着你家裏的錢去的,而是一個青銅鼎。所以不算破戒。”
“嘿!你還有理了!”陳鋒作勢要打。
那頭目連忙抱住腦袋:“沒有!沒有!”陳鋒看着他這娴熟的動作有些心酸,這可能都是小時候在街面上偷東西被打出的條件反射。
陳鋒繼續問道:“所以你們打算就這麽一直偷下去嗎?以後再撿幾個孩子再跟着你們學偷東西!”
那頭目想了想說道:“就我們這個樣子,打字不識一個的,也不會幹别的了。現在就算刷盤子洗碗都要有個九年義務教育的學曆。我就尋思着多攢點錢,完了說個媳婦。看能不能過個正常人的生活。”
另外一個賊說道:“怎麽可能過正常生活啊!我覺着我是回不去了,幾十年都這麽過來了,不用付出勞動,一伸手就能有錢花有衣穿有飯吃。現在再讓你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你能控制住嗎?你能忍受的了辛辛苦苦幹一個月再拿工資的痛苦嗎?你見到你觸手可得的東西在你面前,你能忍住不去伸手嗎?”
在他說完之後,幾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是的他們回不去了,一旦品嘗過即時滿足的快感之後,誰還願意過延遲滿足的日子呢?
陳鋒覺着不對啊,怎麽聊着聊着畫風變了呢?自己不是打算訛這幾個賊一筆,再放他們走,讓他們記點心呢。怎麽還被他們感動了呢?唉!自己還是心太軟、心太軟!
“咳咳!”陳鋒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行了!别煽情了,趕緊想想這事怎麽解決!我家幾個孩子被你們迷暈了,我回到家裏幾個彪形大漢,我受到了驚吓。幾個孩子事後需要檢查,我受到了驚吓,需要精神治療。你們說吧這事兒怎麽辦!”
陳鋒本來還因爲與這幾個賊都是孤兒而産生了一絲同理心,但是轉念一想他們是賊啊,何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