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見子彈,再聽到槍聲,這足以證明開火的人距離自己足夠遠。
如此遠的距離還有着如此多的樹木作爲障礙物,竟然能夠準确的打在自己的面前,威爾德便知道這個開槍的家夥可以算作是槍神一般了。
陳鋒猛地向後一跳,同時向子彈打來的方向看去,可卻什麽都看不見,過了片刻一道人影在樹上如豹子一般竄至二人面前,陳鋒這才看清了來人的相貌。
一個下身穿着一件早已洗的發白的戰術牛仔褲,上身穿着長袖墨綠色襯衫面上塗着戰術僞裝的的男子,背後背着一架巴雷特狙擊步槍,個頭雖然不高但是卻顯得十分的精壯,雖看不出他的膚色,但是陳鋒還是能通過他黑色的瞳孔以及面部輪廓看出這是一個亞裔。
“回到你們來的地方!這裏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這個亞裔冷冷的開口說道。
陳鋒也是受了威爾德一天英語教育的人,他的大概意思算是明白了,于是在腦海當中組織起語言準備用他蹩腳的英文與之交流一番的時候。
威爾德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是,我們不幹涉你們,我們繞路。”
“滾回去。”這男子冷冷的說道。
陳鋒拉住了準備開口的威爾德用蹩腳的英文說道:“I go 買 喂,油go油喂!歪biubiubiu me?”
那男子愣了一下神才知道,陳鋒說的是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橋,爲什麽開槍打我?想明白之後,他不由的笑出聲來,這家夥還真是個人才啊!
他不由得将端起的槍,放了下來用華語問道:“華國人?你這中式英語,除了華國人還真沒有人能說出來。”
“哎呦,卧槽!老鄉啊!”陳鋒頓時興奮的想要撲上去和這個老鄉來一個熱情的擁抱。
畢竟在這個異國他鄉,能夠遇到同樣來自華國的人,還真是倍感親切,有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
但是這個亞裔男子卻絲毫沒有淚汪汪的感覺,而是小心謹慎的後退了兩步躲開了陳鋒的擁抱,仿佛在警惕着陳鋒背後來一槍。
“回去吧!麥哈頓區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這名男子再次用漢語重申道。
陳鋒好奇的問道:“爲什麽啊?我們是來救人的,我們聽說曼哈頓避難所發生了瘟疫,所以想來看看有什麽能夠幫上忙的。”
那男子直接說道:“你們幫不上忙!從哪裏來回那裏去!還有你們不是其他區避難所的人,我這是看在都是在外面混飯吃的份上,才警告你們的。”
“哦。”陳鋒應了一聲,再次追問道:“诶,哥,你叫什麽啊?你是哪裏人啊?我是蜀中省蜀城市的,我叫陳鋒。要不你看在都是國人的份上,告訴我爲啥這裏不能來啊?”
如果這是一個其他國别的人倒也罷了,這恰好是一個華國人,這種親切感在這種異國他鄉尤其是這般惡劣的情況下顯得尤爲明顯。
此時那男子則再次舉起槍來對準了陳鋒的腦門,一字一頓的說道:“同是國人,我教給你兩個道理,在外面混最好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并透露自己的信息。以及在外面混,總要有着自己的一絲底線,而我不告訴你的原因就是要遵守我的這個底線。”
陳鋒的腦門上頓時冒出了一頭冷汗,這種大口徑的狙擊步槍直接頂在腦門上的感覺,真是讓陳鋒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了。
他連連點頭,根本沒有了與鼠王以命相搏時的氣勢。
見到陳鋒點頭之後,那男子這才把槍放下,然後拍了拍威爾德的肩膀說道:“兩年前我見過你,你來曼哈頓避難所讨生活,被拒之門外,想要讓我們收留,卻被我們再次劫掠,是吧?”
威爾德此時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他的大腿都被那黑洞洞的槍口吓住了,他又哪裏敢放肆,而且看這家夥來時的速度,以及舉槍時的動作,明顯他也是受到類靈氣影響而變異的變種人。
他隻好連連點頭說道:“承蒙先生關照,放我一條性命,我之後到了布魯克林區再次被避難所拒之門外,便在野外生存了下來。”
那男子點了點頭說道:“能在野外活兩年也算有些本事,這個華國人是你帶着的吧,照顧好他,畢竟這片大陸上活着的華國人不知還有多少了。”
最終男子從背包當中拿出一塊自制的烤肉遞給了陳鋒與威爾德一塊說道:“回去吧。”
陳鋒接過了那塊烤肉,尋思着這人還不錯,還會給自己吃的,自己總得回禮吧,于是從背包拿出一盒罐頭遞給了那名男子。
此時男子的目光一凜,他的目光逐漸從罐頭之上轉移到了陳鋒那真誠的臉上。
看來他是真的想要和自己互換食物啊!
此時威爾德的腦門上已經浮出了一絲細密的汗珠,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那嚴重的後果。
男子再次将目光轉移到了威爾德那冒出一頭冷汗的腦門上,不由的嘿嘿一笑,接過了那盒罐頭,随口問向陳鋒:“還有些好貨啊,罐頭哪裏來的?我之前還真是小瞧你了。”
陳鋒這才意識到自己做法的不妥,面前的這個男子仍然如謎團一樣,現在自己卻把自己的底給露了出來,而且結合剛剛威爾德與他的交流來看,這家夥還幹殺人越貨的買賣。
俗話說得好财不外露,現在倒好不光财露了,還被強盜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