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巡邏守衛的村民,見狀之後,顫顫巍巍的拿出砌在牆角從未用過的長槍,指着陳鋒說道:“你,你,你出去!”
他不知道面前這個阿肆跟來的年輕人究竟是誰,但是看他這幅風輕雲淡大言不慚的樣子,心中竟有了幾分膽怯,讓他本就磕巴的語言更加磕巴了起來。
陳鋒輕笑了一聲,用手撥開了那村民手中指着自己的長槍,說道:“你小時候爸爸沒跟你說過嗎?不要随便拿槍指着别人,哪怕是玩具槍也不可以的。”
這村民顫巍巍的手已經在全力握緊手中的長槍了,可那長槍竟然被這年輕人如此輕松的撥開,此時他更加覺着這個年輕人深不可測了。
“哐當”
村民手腕酸痛的松開了手中的長槍,長槍掉落在了地上,他連忙再次撿起長槍,再次橫在了自己的身前,這一次倒不是想要阻攔陳鋒了,而是極力的想要自保而已。
“不要緊張,我不會拿你們怎麽樣的。相反,我是來拯救你們的,你們這裏信息不通,否則也早該聽說了我的名頭了。”陳鋒拍了拍村民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
陳鋒繞過了這個村民,徑直朝着村子最中心的那間住所走去,這種極具南州風格的住所,以陳鋒這些日子來的閱曆,必然是之前巫師,現在魔修的住所。
“是這裏嗎?”陳鋒低頭問阿肆道。
阿肆點了點頭,他的雙眼當中飽含着淚水,仿佛随時都會奪眶而出,他知道這是一年來他離姐姐最近的一次,不知道現在姐姐變成了什麽樣子。
帶着阿肆輕輕的推開了這間房屋的大門,朝着屋裏走了進去,剛一進屋陳鋒便聞到了一股體味,讓人難以忍受。
連忙打開窗戶,透氣,也讓陽光投進了這間陰暗的小屋當中,陳鋒看到了一副詭異的景象。
屋裏大約有三四個女子,如果不是陳鋒能夠感應到她們的氣息,陳鋒甚至以爲這些根本就是幾副雕像而已。
這……陳鋒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這究竟是在搞些什麽,或者是那龐誤對這些女人施展了什麽限制行動的法術。
直到阿肆,風似的朝着角落當中一個跪姿撅臀的赤裸女子跑去,嗚嗚嗚的發出嘶吼與哭喊,那女子這才扭過僵硬的臉龐,看向阿肆,陳鋒這才知道他們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這群人并沒有被施任何法術,也是可以自由活動,甚至這間屋子的門都沒有鎖!
這群女人在那龐誤離開之後,竟然還保持着這些淫穢的姿勢。
這隻有一個可能,龐誤這個畜生,在對這些女人進行毫無人性的物化調教,這種泯滅人性的行爲,真是讓陳鋒怒火中燒。
此時這些女人已經在潛意識裏認爲自己就是一個任他龐誤發洩的炮架子,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所以他們除了正常的生理需求之外都一直保持着這種姿勢,不會改變。
阿肆嗚嗚嗚的哭聲,并沒有讓女人扭頭太久,而是轉過頭去繼續扮演着自己的炮架子。
陳鋒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處置這四個女人了,把她們救回去幹什麽,自己可不需要炮架子,他們已經失去了對自己的認知,這種生物甚至連動物乃至于一條狗都不如,畢竟就連狗都知道自己是一條狗,這麽一個人形生物竟然不知道。
拉過了痛哭不止的阿肆,陳鋒十分殘忍的告訴了阿肆事情的真相,這更加讓阿肆對那龐誤咬牙切齒了起來。
正當陳鋒該糾結如何處置這些女人的時候,陳鋒隻聽見門外一陣喧嘩的聲音,想必是其他村民得到了什麽消息圍了過來。
“我們出去吧阿肆,别讓他們進來。”陳鋒站起身來,拉着阿肆朝門外走去。
陳鋒知道無論如何給這群愚昧的村民解釋,他們都隻是會認爲這些女人生性淫蕩,而不會認爲她們已經失去了自我認知。
陳鋒推開門之後,那群剛剛孩子交頭接耳的村民們頓時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陳鋒和阿肆兩人從房中走出。
而片刻之後議論聲再次大了起來。
“就是這個家夥想要替阿肆和三妹兒報仇?怕不是來送死的吧?”
“報什麽仇,村長大人不是說了嗎,阿肆被上天詛咒,他把三妹兒接過去是替他家裏後代祛除詛咒的。咱們趕緊把阿肆趕走吧,别讓他再給村裏帶來什麽禍患。”
“又不是我說是報仇,是看村大門的結巴說的。我也覺着村長說的有道理,不是被詛咒,舌頭怎麽會一下子變那麽大?”
“對對對,說不定這個人就是阿肆帶來的禍患,咱們趕緊把他趕出去吧!”
陳鋒沖着台下議論紛紛的這些人笑了笑,這是輕蔑的笑,笑這群人的愚昧無知。
這是陳鋒來到的情況最爲複雜的一個村子,之前的村子,對魔修并沒有什麽特别的感情,隻不過是換了一個人管而已。
而這些魔修品行多有不端,也早引起了村民的衆怒。
相反他們對傳授給他們生存技能并擊殺了魔修的陳鋒,内心的感激是無以複加的。
而這個村子的魔修龐誤,作惡多端不說,最可氣的他竟然蠱惑這些愛說閑話的人,這個危害也就大了。
不過這種蠱惑能力,陳鋒還是相信的,畢竟他都能夠将一個人調教的失去自我認知了,蠱惑個把人又算得了什麽呢?
此時的人群圍的更多,也更加密集了起來,更加靠近陳鋒了一些。
其中一個中年婦女大聲說道:“你趕緊帶着阿肆離開我們村子,我們村裏不歡迎被上天詛咒的人!”
陳鋒淡然道:“這裏沒有什麽被上天詛咒的人,有的緊緊是一個被龐誤灌了毒藥的少年阿肆。”
那婦女冷哼一聲,沒有搭茬,此時又一人高聲說道:“是你知道的多,還是我們一個村的知道的多。我勸你不要随便聽這個被詛咒的小孩的話,他是被詛咒的,自然說不了什麽實話!”
“他不會說話,所以我沒有聽他說什麽。”陳鋒看了身旁的阿肆一眼,然後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說道:“我還是相信我自己的感受多一些。請你們讓一讓,待會兒那龐誤回來,操心濺你們一臉血。”
聽到陳鋒的話後,這群村民不禁笑出了聲來,龐村長的本事他們是見過的,那可是緊緊幾招便打死了之前的巫師的高手啊!遇到一些猛獸毒物,村長更是一招擊殺。
這個年輕人竟然大言不慚的說要殺了龐誤,他們顯然在笑陳鋒的不自量力。
“快離開這裏吧,我們可不想等下你的血濺我們一臉!”
“對對對,趕緊帶着阿肆走吧,我們坨子溝就想好好地過兩年安生日子而已。”
陳鋒沒有動,而是繼續站在這間房子門口。
有些人甚至想要上前将陳鋒拽走,其實他們也是出于好心,不想讓這個被阿肆騙來的少年白白丢掉了性命。
但是阿肆卻攔在了陳鋒的身前,伸出他那巨大的舌頭恐吓着這群村民。
因攝于詛咒的威脅,他們連忙退避三舍,離開了這座房屋數十步,生怕這不詳的詛咒傳染給自己。
“哼!我們這是好心提醒,待會兒白白送了性命,可别怪我們沒提醒你!”
陳鋒并沒有理會這群愚昧的村民,而是靜靜的站在門口,甚至謹防這些人偷偷趴到房子的窗戶那裏向裏面偷窺。
天知道這群愚昧的村民看到這般景象之後,會說出什麽難以入耳的話來。
靜靜的等待着龐誤上門送死的時候,陳鋒并不忘超頻研究一下這些女子該如何恢複的問題。
因爲這并不屬于靈魂的損傷,而是自我認知的問題,所以以靈魂之力并不能讓這幾個可憐的女孩複原。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人用時間來感化這些已經物化了的女孩,但是誰會有這樣的時間呢?
陳鋒沒有,那阿佑呢?
想到這,陳鋒不由的輕蔑一笑,那個慫人又怎麽會做這種事情呢。
正當陳鋒思索這些的時候,不遠處的人群突然躁動了起來,不少人夾道歡迎着幾個人,不停的向幾人說着什麽。
聽聞之後,那龐誤頓時大怒了起來,竟然有人敢闖自己的房間,簡直是不要命了,就連跟在他身後的森王,他都顧不上管了,怒氣沖沖的朝着房間的方向沖去。
森王本想叫住,讓他小心,可也覺着跟着一個小孩的應該不會是那個家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