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旺大概聽了一下,便打斷了二人的争吵。
“不要吵了!有意思嗎?磚廠的營生沒人幹了,接生的活也要黃了,現在就連老底都要被人揭出來了,還有心情窩裏鬥?你們打算喝西北風啊!”
二人聽後也都不說話,片刻之後陳先旺的母親轉身說道:“你們看着弄,我一個老東西也就會從女人肚子裏拽個娃,你們弄好了我跟着繼續吃香喝辣,弄不好我餓死了是你不孝。”
說完轉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吉秀枝當下也冷嘲熱諷起來:“喲,這還沒老的躺床上呢,就指望着我養你啊?”
陳先旺怒道:“吉秀枝!你不要鬧了!再鬧就給我滾!”
吉秀枝二話不說,拽起放在門口的包,收拾收拾東西就準備出門,走到門口時頭也不回的說道:“陳先旺,老娘受夠你了,屁本事沒有,整天就知道讓老娘幹這些狗屁倒竈的事兒,那事兒現在被陳鋒抖摟出來,你别想拉着我一起進去!老娘不奉陪了,等着離婚吧!”
陳先旺先是一愣,本想阻攔一下,可是此時他的心裏一團亂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便癱坐在沙發上點起一根煙來。
這娘們,就是個牆頭草,當初是因爲老子有錢,才跟了老子,現在見老子不行了,就想離婚!哼,願意去哪去哪,等老子東山再起的時候,我讓你來求我!
想到這裏陳先旺也不再管這回事兒了,轉而繼續想該如何破局了,這種場面再不破的話,别說掙錢了,說不定村長這個活計都幹不久了。
思慮片刻之後,陳先旺計上心來,村裏人什麽德行他是知道的,當初他競選之所以能夠成功,就是因爲一張選票30塊錢加上一袋大米,現在仍然可以考這些搞垮陳鋒的那個狗屁公司。
想到這裏陳先旺當下便去鎮子上準備了一些東西,先從最近的幾家親戚走起。
正好也當做過年走親戚了,先去的是他二叔家,二叔一家是在陳鋒的養豬場裏專管飼養的,這他也是聽說了,他準備的過年禮物便是幾麻袋市面上最爲便宜的劣質豬飼料,上面寫的全是英文,冒充的是國外品牌。
陳先旺扛着豬飼料便進了二叔家,說道:“二叔,我來給您拜年來來了。”
他二叔從房間裏出來,正好一家人都在,見陳先旺扛着一編織袋就走進了屋子,便問道:“先旺,你這是弄啥嘞?你背的這是啥啊?”
陳先旺将豬飼料放在了院子一角,說道:“沒事兒,之前有一批對養殖戶的政策,發的進口豬飼料。聽說二叔家是在豬場裏面轉管飼養的,這不就給您送過來了麽。”
二叔瞅了一眼那不知名的飼料然後說道:“不用了,我們的飼料都是自己種的東西,吃了放心。”
陳先旺頓時覺着有些尴尬了,他硬着頭皮說道:“咱自己種的那些沒營養,這可是人家國外的進口飼料,因爲扶持養殖戶的政策,這才發的,也很放心的。”
二叔的兒媳婦快嘴道:“扶持養殖戶的政策,你咋不直接送給小鋒啊!還給我們送,對了今天勇國家是咋回事兒?聽先火叔回來就說你媽把她孫子差點害死。
城裏大醫院的大夫說孩子還沒足月就打了兩針催生針,還給媳婦打的強心劑,孩子的蛋蛋現出來被你媽差點給弄壞!完了我還想生二胎呢,看來這必須得去醫院了。”
陳先旺聽完之後不禁責罵自己母親亂來,怪不得先火要跟自己拼命,他讷讷的問道:“現在呢?”
一旁的二嬸質問道:“母子平安,人家可是安全有保障的大醫院,可不是什麽農村接生婆!你先給我說說新農合是咋回事兒?先火可是去人家醫院問過了,人家說無論是出生還是住院都能報銷!根本沒有你說的那些不能報銷的藥品!”
陳先旺果斷甩鍋到他那已經打定主意想跟他離婚的吉秀枝身上:“我又沒生過,我咋知道!這些都是那吉秀枝弄得!還有什麽新農合,都是她弄的啊!我可真是背了老大一個黑鍋啊!”
“你們兩口子能不知道?”二嬸追問道。
陳先旺打定主意将此事推倒吉秀枝身上,堅定的說道:“不知道!我倆早分居了,感情不合!”
二嬸口無遮攔的說道:“你可拉倒吧!感情不合,秀枝天天晚上那叫的我出來上個廁所,隔着一堵牆都能聽到!”
陳先旺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聽到自己那口子口無遮攔的在和小輩說這些渾話,便咳嗽了一聲說道:“先旺啊,這飼料你拿回去,要真是政策扶持的,你去送給陳鋒。要是有别的心思,我勸你還是别動了。”
二叔已經把事情擺在了明面上,陳先旺也不得不直接說道:“二叔,這麽說吧,一袋飼料500塊錢,喂了就給錢!你也知道我和陳鋒不對付,咱是一家人,我覺着怎麽站隊不用多說了吧。”
“一袋飼料五百?你真是太小瞧我們了吧?就你這一袋飼料錢,俺們家人一天就掙出來了。還能給你幹這缺德事兒!先旺哥,你别動這些想法了。
且不說這事兒幹的缺德,就說味央是村裏大家夥兒的企業,裏面有着大家的股份,企業少掙一點錢,我們就少掙一分錢,這個我們還是拎得清的。先旺哥,請回吧,一家人的情誼,沒必要因爲陳鋒搞臭了!”
二叔家的兒子站了出來說道。
的确他們一家四口人的工資加起來,一個月的收入也在一萬四五左右,一天的确也是可以掙到五百塊錢的。陳先旺的這些小恩小惠是打動不了他們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未央集團是村裏自己的企業,他們容不得别人把壞主意打到自己的家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