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後,陳楚和木蘭玩耍了一會,晚上睡覺的時候打算趁熱打鐵。
再進一個副本。
依然選擇自由度較高的崩壞模式。
崩壞模式随機副本生成中
随機副本生成完畢,匹配成功!
即将進入副本《斧頭的故事》
任務把金斧頭和銀斧頭送給真正的樵夫(法力削弱爲普通河神法力)
任務獎勵《爲人師表》
睜開眼睛,陳楚發現自己靜靜地躺在河床上,這次的身份是一名守護洹河的河神。
河很深,四米朝上,從陳楚這個角度能看到從外界透過來的陽光。
他一個鯉魚打挺式浮上水面,發現陸地之上空落落的,山色空蒙,湖光秀麗。
路上沒啥行人,旱地上隻留着秃腦門的楊樹,楊樹下站着兩個紮着羊角小辮的娃娃在鬥嘴。
“我哥敢爬樹。”
“我哥也敢。”
“我哥敢吃屎!”
“我哥也敢!”
“我哥敢去跳河見河神!”
“我哥也敢。”
這時候,一隻草鞋抛高走低直中接腔小娃娃的腦門,他的哥哥來後拉着那小孩便走。
“我不敢!你牛還沒放,亂跑什麽!”
幾人很快就離開了這河,陳楚也重新潛入水下,環視四周。
既然是關于金斧頭和銀斧頭的故事,加之不能施展法力,那斧頭應該就是要從副本中獲得。
除了河中的螺絲銅闆骷髅頭之外,陳楚在河裏晃蕩半天沒找到金斧頭和銀斧頭。
又問了問河裏的野生鲫魚關于金斧頭和銀斧頭的下落,根本沒結果。
水産類的動物又聾又瞎,對陳楚的問題根本無法作答,雖然能聽見陳楚的聲音,也知道對方是河神,但關于陳楚的問題一問一個忘。
沒等開始動腦子思考,便甩着尾巴遊走了。
不對啊,這金斧頭銀斧頭不在河裏還能在哪裏?
自己煉?
關鍵是材料從哪來,不能用法力變出來再不濟也不會是自己親自挖礦。
陳楚雙手正在腦後,懶洋洋的陷在河床中。
剛這樣想着,一把斧頭便落在自己的旁邊,在河底卷起一陣煙灰。
空氣的灌入斧頭周身還串上不少大氣泡。
斧頭是真的斧頭,不過隻是一把普通的斧頭,是用鋒鋼做出來的。
在向上看,河邊站着一個人,貌似是個姑娘。
姑娘在扔下斧頭後便急嗖嗖的離開了這裏,逐漸走遠。
“雖然是把普通的斧頭,但質量看上去不錯。”
陳楚喃喃道,目光很快從原本的‘金斧頭和銀斧頭從哪來’轉向了‘扔斧頭的姑娘是誰’這個問題上,或許可以借此好好地發揮一下副本題目。
陳楚踏上了岸,并迅速攔在姑娘的面前。
攔下女子後,陳楚掃了眼她身上的衣物後,舉着姑娘扔的斧頭,用渾厚具有威嚴的聲音道“年輕的姑娘呦,你的斧頭砸到我了,要賠我一把金斧頭和一把銀斧頭,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河神的憤怒。”
“唉唉唉?”
小姑娘長相不錯,俊俏靓麗。
绾着的飛仙髻,發頂上插着用藍寶石,銀簪鑲嵌成的珠花流蘇,耳朵帶着一對空镂銀蝴蝶,走一步流蘇便晃兩下,閃閃發亮,身上穿的則是淺藍色绫羅材質的對襟襦裙。
樸素是樸素些,衣服的質量以及女子下意識的行爲告訴陳楚這位姑娘非富即貴。
這個姑娘很适合陳楚制造金斧銀斧頭的材料。
芃璐瑤被陳楚這麽直愣愣的出現吓了一大跳,連忙揩去臉上挂着的淚珠子,見陳楚手上拿着的的确是自己的扔下的斧頭,率先慌了神。
“你怎麽有這把斧頭的?”
“你朝我這扔的,我不找你找誰?”
芃璐瑤疑惑不解的看向陳楚,小聲道“這斧頭真不是你撿的?”
芃璐瑤一方面是怕陳楚揪出自己心中的那點小九九,怕陳楚是個碰瓷的框自己,試探問。
“當然,我可是親眼看見你把斧頭扔進河裏的。”
“年輕的姑娘哦~我是洹河的河神,在我面前你最好不要說謊話,惹怒神的代價你可是付不起的,既然你用了這把斧頭砸中我,那就用金斧頭和銀斧頭作爲代價吧!”
芃璐瑤直接慌了,吞了口口水,爲難的看着陳楚
“過段時間我會親自将金斧頭銀斧頭送到洹河,請大人息怒。”嘴上是這麽說,心中卻想着的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個人果然是騙錢的。’姑娘心想。
“要不是阿順,我才不會來這裏,冷飕飕的。”
而這邊的陳楚現在也不需要使用真言回響,就将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一楚。
“你如果現在在想或者是認爲我是在騙錢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敢忤逆神意志的人都是要遭天譴的!”
“啊!你怎麽知道,不對!”
芃(eng二聲)璐瑤的小心思猛地被陳楚這麽不加掩飾的揭開,吓了一大跳,錯愕的看着陳楚。
不是騙子,這是真的神!
“我沒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敢忤逆神,河神大人我今晚就回家就将金斧銀斧讨來,你且等着。”
芃璐瑤說着,抽身向後走。
神靈這東西,芃璐瑤不敢不信,尤其是這洹河确實有河神,民間也流傳着有關于河神的各種傳說。
加上陳楚自信的口吻還有渾身自發的神仙光環,讓芃璐瑤不得不相信陳楚就是河神。
心誠則靈,難道他是上天派來幫助自己的?
“不了,我同你一道去。”
陳楚搖頭否認,順便好打探附近的位置還有地理狀況,說不定樵夫用不了多久就會路過洹河。
芃璐瑤點點頭,吞了口口水,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有些帶着怯怯的目光直面陳楚犀利的目光。
“好的,請跟我來。”
看姑娘憂心忡忡的樣子,心裏肯定是裝着什麽事情,與其在河底下躺着腐爛發黴等樵夫,不如自己現出來打聽情況轉轉。
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話,陳楚随着芃璐瑤回到自己的府邸,還沒進門就有一拿着掃帚掃地的小厮迎了上來。
“小姐,你這是上哪裏去了,老人夫人等了你好久了。”
很快,那小厮便将目光移向陳楚,問芃璐瑤“小姐,這位是”
“朋友,”芃璐瑤看向陳楚的眼睛閃了閃“是從書閣認識的朋友。”
當晚,陳楚便受到了來自芃璐瑤家地主之誼,好酒好菜滿上一桌,紅燒鯉魚,鹹水鴨,幹煸豆腐,清炒竹筍等等的菜品,又熱了清酒給陳楚滿上。
在芃家約莫一個時辰,陳楚了解到芃家是安陽縣的第一布匹商,并且做的生意還跟皇城有關系,是安陽縣第一大富商。
芃璐瑤在家中是最小一位,前面有兩個哥哥,都已經娶妻,妯娌間和睦。
陳楚并不打算等着芃璐瑤将斧頭拿出來,他倒打算親力親爲,有意無意的和在場的人搭話,獲得他們的信任。
溫和的談吐很容易得到了對方的信任和接納。
“陳楚,聽小璐說你是來自書閣的?”
坐堂正中央的貴婦在飯局上開口問着陳楚,她是芃璐瑤的母親。
“對。”陳楚答道。
“那考上秀才了嗎?”
貴婦也挺好奇自家女兒請來的朋友,平日裏悶在家裏不是繡花就是看書,今天突然把陳楚帶來自家,開心的不得了。
“中舉了。”
陳楚金口一開,全場愕然,芃老爺的面上更是喜笑顔開。
自家丫頭是個悶葫蘆,放在兄弟之中不算出奇,沒想到交的朋友卻是這樣一位有頭有臉的人物。
芃璐瑤承諾給陳楚的金斧銀斧是現鍛造的,于是晚飯也是在芃家蹭的,在等待斧頭的過程中陳楚順便輔導了芃家老大家的幾個孩子功課。
“這個拼字不對,重讀。”
陳楚指着宣紙上寫的歪歪扭扭的毛筆字,認真說道。
講課已經成了陳楚的職業操守,比起班級裏的小明和黃秋鬼頭鬼腦,這幾個孩子确實是有幾分木可雕也的态度,美中不足的是這幾個小孩鈍鈍的,有書呆子的傾向。
問題是這幾個小孩還真沒怎麽讀過書。
啧啧,教不好,還不如剛來副本時紮朝天羊角辮的小孩。
面前拿着筆的小孩叫大春,長得虎頭虎腦的,圓溜溜的眼睛看着陳楚,點了點頭,舉着手中的宣紙,一臉認真的問着陳楚
“陳先生,這個字讀作什麽?”
“春。”
“‘春’是個什麽意思啊?”
大春又問。
“你笨啊。”小黃抓來大春胳膊下壓着的紙,油燈推近了些“春的意思就是春天喽,這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你看大春,老師給我的這個字兒叫黃,我叫小黃,你叫大春,老師這是在教我們寫名字呢!”
小黃不屑的看着大春。
“哦~”
大春仰頭,問着陳楚“那老師,春還有其他的含義嗎?”
陳楚理所應當的道“當然有了!春象征着生機勃勃,給世界帶來萬物複蘇的場面。”
大春恍然大悟,推着椅子站起身來直拍桌闆“哦,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娘親既然給我起名爲大春,也是希望我像春天一樣充滿快樂幸福吧!”
幾個小孩連連點頭,他們感覺陳先生跟他們哥倆幾個講的新穎又有趣,啧啧稱奇。
“也可能是說你長大後就能赢來春天,數不淨的桃花運。”
“哈哈哈哈!”孩子們笑成一團,大春則是滿臉憧憬。
陳先生果然跟外面的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那些老夫子們成天一口一個的之乎者也的有趣多了!
原來世界可以這麽有趣!不光是從陳老師那得到收獲知識的快樂,還可以向着外面那些成天玩泥巴蛋子打架鬥毆的小孩們炫耀今天學到的知識。
陳楚今晚的發言,這幾個孩子深深受教,如果孩子要是知道陳楚在内心誇贊他們所鄙視的羊角小辮野孩子的話,涼涼這首曲子根本就無法描摹現在的心境。
不過陳楚的主要的目的便是搞一把金斧頭,見時間差不多,口有些渴,走到院中轉轉。
出門便撞到了芃璐瑤身邊的小厮,急嗖嗖的跑了過來!
“陳大師,我正找你呢!”
“小姐她,她不見了,原本在房裏好好的,你看見她了嗎!”
“沒有,那咱們先去找找。”
陳楚搖了搖頭,跟着望向窗外。
芃璐瑤的宅家大院兒裏點了不少的油燈挂在走廊廊頭。
按道理說長在深閨大院裏的姑娘是不可能半夜偷偷出門的,況且現在除了這個小厮來向自己禀報,也并沒有看見芃璐瑤的其他家屬有一絲半點的慌忙之色。
估計她是按照約定去取那兩把斧頭去了。
“那這樣,大師你往東頭走,我往西頭走,咱們倆分别去找她。”
“沒問題。”
陳楚答應的很爽快。
“行,那就麻煩陳大師了。”
小厮微微欠身,提着一盞吊燈兒緩緩離開。
可剛走到半路,小厮的腳步便停下來,轉頭對着陳楚道
“大人!……如果找到了我家小姐一定告訴我!她易受風寒,現在剛剛入秋,更加危險!”
陳楚皺眉看着面前的小厮。
自己沒看錯的話,裆是鼓的,這丫應該是個男的吧。
小姐身邊陪着的的不應該是個丫鬟嗎?
主仆戀?
還是,女裝大佬的主仆戀。
赤雞!
“好啊!沒問題,到時候有消息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
……
再告别大春小黃這幾個孩子後,陳楚并沒有如實約定說的那樣去了東頭找芃璐瑤,而是不緊不慢的從牆上飛出去,然後朝着西邊而去。
翻過西邊牆頭不久就是一條小街,小巷小街直走100米就到了芃璐瑤所說的鐵匠家。
單從外面的一層紙糊窗就能看見隐隐的火光照射出來,染紅夜空中半邊天,成爲這安陽縣最靓的崽。
他剛想推門進去,左側的肩膀就被猛地一撞,回頭一看,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男子滿頭大汗的看着自己,肩膀上纏着一塊打結的布袋,鼓囊囊的。
“對不住對不住!”
男子急飕飕的看了眼陳楚,彎腰抻着腦袋,主動将陳楚身上被自己撞得那一塊拍了拍。
借着通紅的火光還有狡黠(xia二聲)的月光,這名男不久便定睛在陳楚的穿着上,差點吓尿,連忙匍匐跪在地上,一口一個公子的喊着。
“真是抱歉!小的生母在家鄉生病,小的這才急匆匆的趕船,沒想到沖撞了大人您!”
“大人你好人一生平安,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娶得美嬌娘,放過小的吧!”
陳楚“???”
“你是回去看你母親?”
“快去吧,老人家的身體要緊。”
陳楚最後還是擺了擺手,不是很在意這些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