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咖啡帶過來的灰狗一聽這話,當場就怒了。
他可是自诩農場霸主,自己這樣魁梧的體型,就算是放在鬥牛犬裏面那也是數一數二的,這兩隻小鴨子居然大言不慚?
雖然他不會像咖啡一樣吃掉它們,但是吓唬一下還是可以的,讓他們知道一下這個農場裏面誰是大小王還是很有必要的。
“就是你們幾個說我斯派克的壞話汪?”灰色的鬥牛犬走到兩隻鴨子面前,昂着腦袋說道。
醜小鴨見勢不妙,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抱頭趴下的沖動,畢竟自己打得過貓,但是這隻巨大的鬥牛犬可打不過啊!
畢竟體型和力量的差距太懸殊了,貓抓一下咬一下死不了,但是鬥牛犬斯派克咬一下那可是咬哪裏哪裏就是一塊肉。
“不是我們說的,我們沒說!”醜小鴨大聲辯解。
陳楚聽着對方的自我介紹倒是沒有害怕,反而有些好奇的看着對方:“斯派克?那你是不是有個兒子叫做泰克?”
斯派克是陳楚小時候看過的貓和老鼠動漫裏面的那隻鬥牛犬,看起來和現在的這隻一模一樣,而泰克則是動畫片中派克的兒子。
“???”
斯派克滿臉問号,自己什麽時候有個兒子叫泰克了?
自己怎麽不知道?
難道這小鴨子直到自己老婆在外面有了别的狗還生下了一個私生狗?
“你是怎麽知道的!”斯派克臉色忽然變得兇狠起來,看着陳楚低沉着聲音問道:“汪!你都知道什麽,快說!”
這下輪到陳楚醜小鴨還有咖啡驚愕了。
就連陳楚都不知道自己知道一些什麽啊,自己知道什麽?
不過陳楚什麽都沒說,臉上表情不變,淡淡的看着斯派克:“打赢我我就告訴你。”
是個男狗這氣就忍不下去,于是雙抓前伸,汪的一聲喊就朝着陳楚撲了過去。
最後當然是被陳楚如同鬥牛一樣的輕松閃過。
陳楚覺得好玩,伸出一隻翅膀當作鬥牛的紅布,抖了抖,是以斯派克可以再來。
斯派克心中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一擊落空之後,後腿發力,強行停下身子扭轉過來,再次朝着陳楚撲過去。
陳楚再次閃開。
于是一狗一鴨就這麽玩起了捉迷藏,陳楚現在終于知道了當初秦始皇繞柱閃避的感覺,别的沒有,那就是太好玩了,隻不過自己現在的形式遠遠的要比秦始皇更加輕松。
一旁的咖啡看的心急,要是斯派克也打不過他,那該怎麽辦?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報仇?要知道自己爲了請動自己的仇敵斯派克,特意從廚房偷了五斤肉給對方吃,這要是被農場裏面的人發現,自己恐怕是要兇多吉少。
就算能僥幸活下來,估計自己的後半輩子不是要被拴上鏈子就是要被關進籠子裏了,
“不行,不能輸,自己要是輸了可就完了。”咖啡心想着,悄悄地繞過戰場,收起爪子,肉店走在地下一點聲音都沒有。
沒錯他就是想要靠近醜小鴨,把醜小鴨挾持在手,對方還敢再反抗?
醜小鴨正全神貫注的看着戰場的打鬥,下意識的學習着陳楚的步法,觀察其中的規律,師父一定是在示範給自己看,不然就以鴨王現在的實力,估計斯派克早就倒下了。
可就在這時,他心中忽然産生了一絲微妙的危機感,下意識的回頭一看。
一雙貓眼正獰笑的盯着他,吓得醜小鴨直接向前一撲。
“卧槽!吓死鴨了!”
卧槽是跟陳楚學的,跟着陳楚,醜小鴨不光是要學習武術,他還會下意識的學習着陳楚的一言一行,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醜小鴨雖然到現在還是見到危險就想抱頭趴下,但那也是他遇到的都是強大的敵人,如果遇到的事那些鴨子,醜小鴨會毫不猶豫的将對方打倒,并搖搖頭說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其實陳楚之前就看到了咖啡的小動作,可陳楚并沒有去攔截,他就是想看看醜小鴨這段時間的成果,平日裏的訓練都是有他在唱看着的,現在咖啡又有了新的靠山,想必不會手下留情,這次也正好可以當作醜小鴨這段時間訓練的檢驗。
在危急之下如何克服自己,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陳楚現在的體型也已經不小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一個多月的鴨子就已經出欄了,這邊輕松的對付着斯派克,那邊醜小鴨先是撲倒在地下。
此時咖啡本應該直接上去制服對方然後當做人質,可是這個時候咖啡貓的天性又犯了。
面對弱小的敵人,他總是忍不住要上去玩弄一番,把對方玩到受不了,玩個半死之後才會停手吃掉。
隻見他上去先是扒拉了醜小鴨一下。
安靜如雞。
再扒拉一下,醜小鴨趕緊把對方碰到自己的地方縮了縮。
又扒拉一下,醜小鴨本想着占來來逃跑。
他剛猛的站起來,咖啡也被吓了一跳,直接“喵”了一生,向後彈起來。
醜小鴨本想跑,可忽然看到對方這個箱子,想起了前段時間自己的實戰訓練。
“他在怕我。”醜小鴨心想:“是啊,他在怕我呢,所以我爲什麽要害怕呢?師父在這裏,我也不是打不過咖啡,那我爲什麽要逃跑呢?”
醜小鴨自信心一點一點回來,他回憶着之前和咖啡戰鬥的場景,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跟貓戰鬥,就是要比看誰更兇猛,隻要自己在氣勢上壓過對方,那自己就赢定了!
一般在村落裏,大鵝的戰鬥力最強這可不是吹噓出來的,那都是經過鵝前輩祖祖輩輩的實戰得出來的結論。
普通的土狗家貓根本打不過。
醜小鴨“嘎”的喊着就沖了上去,靈活的輾轉騰挪,喙每一下都會啄在對方還有毛的地方,這些地方就是他的弱點,一個人越缺少什麽就會越珍惜什麽,貓也一樣。
一時之間,醜小鴨居然占了上風。
本來就是天鵝的基因,醜小鴨越打越猛,頗有陳楚當年的風采。
這邊陳楚看着差不多了,咖啡心中的恐懼再次浮上心頭,于是陳楚在第25次閃開斯派克的進攻後,最後一次不閃不避,直接迎着對方伸開翅膀,斯派克迅猛的攻擊在陳楚看來緩慢無比,渾身都是破綻,他隻是用了一招簡單的借力打力,直接把斯派克狠狠的摔在地下。
然後得理不饒人的上去按住對方就是猛啄。
360度無死角的進攻。
斯派克終于感受到了陳楚的恐怖,原來剛才陳楚不是打不過而逃跑,那是一直在遛自己呢!
可是現在爬又爬不起來,天知道爲什麽一隻鴨子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身上到處都在疼痛,火辣辣的疼。
斯派克無助的怒吼着,到最後聲音漸漸減弱,直到最後轉變成爲低聲的啜泣,眼淚也順着眼角流下來。
“爲什麽?爲什麽?老婆跟别的狗厮混,我現在還要被一隻鴨子欺負?爲什麽!”
陳楚也察覺到了不對,這好好地怎麽還哭了呢?
于是陳楚也停下進攻,問道:“你哭什麽?”
“你不懂,你不懂的。”斯派克隻是無助的搖着頭。
陳楚此時終于聽到了對方心中所想:“不是啊,你老婆沒出軌啊,剛才是我瞎說的,之前我認識一隻狗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他是有個伴兒子叫泰克,所以我剛才才那麽說,但我認識的那個斯派克并不是住在莊園裏,而是住在城裏的洋房,而且他們家還有一隻叫做湯姆的貓,和那隻叫做傑瑞的老鼠是死敵。”
陳楚解釋道。
他實在是見不了猛男落淚的場景,大家又不是真正的死敵,大家鬼打架,可要是搞得别人家庭不和睦那就是下作手段了。
“真的?”聽完陳楚的解釋,斯派克忽然擡起頭來,梨花帶雨的看着陳楚。
“當然,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老婆是不會背叛我的!哈哈哈哈汪!”斯派克霎時間又開心起來。
陳楚看的直搖頭:“哎,老實狗的悲哀啊,這世上什麽時候才能沒有舔狗啊!”
不過斯派克卻沒有注意到現在陳楚的表情,他開心的看着陳楚說道:“我今天服了,本來在這個農場裏,不對,就在周圍整個村子裏面,包括隔壁村,我除了隔壁村的那隻大鵝根本沒有怕過誰的!今天我是服了你了,既然你能打過我,那你就是我的老大!從今往後有什麽事你盡管說!”
打了一架,收了一個小弟,這是陳楚沒有想到的,不過陳楚并沒有聽到真言回響,那就說明斯派克說的是真心話,那陳楚自然也不能虧待了小弟,伸手在對方頭上拍了一下,斯派克身上的所有疼痛感立即消失。
斯派克驚訝的站起來,繞着自己的尾巴轉了三四圈,反過來又轉了三四圈。
“太神奇了!你是怎麽做到的汪!我身上一點都不疼了汪!”
隻見陳楚故作高深的一笑:“别問,問就是無所不能的鴨王!”
斯派克看向陳楚的眼神,馬上就變了,變得比剛才更佳恭順。
這時那邊醜小鴨也把咖啡身上最後的貓啄的更加稀疏,讓對方從剛經曆了整整一年996的程序員發型直接變成了不如45歲大關的秃頂大叔。
咖啡也終于受不了了,掉頭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喊:“你們不要得意!我一定會回來的喵!”
這邊吵了一晚上,被吵得不行的農場主人硬生生被吵醒。
有詩雲:
月夜農場風喧嚣,農場主人在睡覺。
貓狗鴨子同時叫,換誰誰也受不了。
于是農場主氣的鞋子都顧不上穿,端着自己的獵槍就走了出來。
外面的二鴨一狗一哄而散,現在還不是正面反抗的時候。
最後農場主罵罵咧咧的又回去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醜小鴨的陪練換成了斯派克,陳楚也不指望醜小鴨能打過對方,現在鍛煉鍛煉膽量和熟悉狗子的進攻方式就好了,免得以後遇到獵犬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又是七天過去,咖啡再也沒有來尋過仇,估計還在聯絡一些強者吧。
而陳楚和醜小鴨在農場中魚其他生物的關系也越來越差,大家欺負不了醜小鴨還經常被反大一波,鴨媽媽也開始漸漸的不喜歡自己的這個孩子。
一天中午,陳楚和醜小鴨整合大家一起被農場主人趕着在河裏面遊泳,大家在前面,他們遠遠的跟在後面。
“對了,你想離開農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陳楚問到。
“離開?”醜小鴨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自己生來就是一隻鴨子,離開農場還能去哪裏呢?
“沒錯,離開。”
陳楚點點頭,從水裏找出一隻來不及逃跑的小魚咽進肚子裏:“隻有離開這裏,我們才能看到更高更遠的天空,生命就像一條大河,時而甯靜時而瘋狂;現實就像一把枷鎖,把我們捆住讓無法掙脫,但我們卻不能坐以待斃,要讓自己變得更加鋒利,刺破這片天空,誰說我們一定就要做一輩子的鴨?相信我,相信自己,終有一天,你會變成高傲的白天鵝。”
陳楚現在說話一套一套的,但偏偏醜小鴨就吃這一套。
說完,醜小鴨看了看廣袤無垠的天空,看也看不到邊。
終于,他下定了決心:“我要離開!我要離開這裏!師父帶我走吧,我想要變得更強,我也想飛上天空,我也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然後,陳楚河醜小鴨中途上了岸,直接朝着農場的反方向撒腿就跑,氣的後面農場主人追都追不上,可是獵槍又沒帶在身上,隻能從地下抓了一把石子扔了過去。
他們飛奔着,醜小鴨從未感受過這樣的自由,每一口空氣都是新鮮的,沒有了農場中臭臭的味道,也沒有了那些讨厭自己的動物們,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們終于停在一片半米多高的草叢中。
大口的喘氣,陳楚就在旁邊慈祥的看着。
他剛想說些什麽,忽然他們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語言和他們有點像,但又有些不同,陳楚走過去,隻見兩隻公的大雁正在那邊并排卧着。
“哎,大樹,你說我們在這裏私會,不會被你老婆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