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沒有說什麽,隻是孤身前往,此時也不怕屋子裏的張良被人看見了,反正這次回來之後,也就不用再考慮陳勝會猜疑了。
跟着士兵一路走到一個大殿内,這裏是平常陳勝宴請客人的的地方,但是現在外面就隻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菜肴。
凳子也隻有兩個,兩個酒杯,周圍幾個下人。
下人也全部都換成了陳勝平常用的習慣的那些。
看到這陣仗,陳楚大概就知道是咋回事了,無非就是開始猜忌自己,這也不能怪張良,誰能想得到陳勝的動作這麽快呢?
泰然自若的前腳進屋,後腳門就關上,仿佛沒看到一樣,來到桌前。
陳勝坐在對面:“來,陳将軍請坐。”
“陳王。”陳楚行了禮,然後坐在桌子上,别管一會怎麽樣,現在戲還是要演的,改行禮舊行李,反正不用跪,怎麽都好說。
“最近,我軍多嘗敗績,又遇到他們幾個帶着我的兵馬自立爲王,不知道陳将軍怎麽看?”陳勝先給陳楚到了一杯酒,然後問道。
陳楚沒有舉起杯子,而是開始很認真的分析起來:“其實戰死幾位将軍他們都盡力了,主要是沒有想到章邯如此勇猛,居然帶着死囚大敗了周将軍,其實想一想,周将軍收攏的兵馬多是一些販夫走卒,而章邯調用的是死囚,一方沒見過什麽失眠,一方罪大惡極殺人不眨眼,首先在士氣上就有所不如。
其次那秦國的章邯在擊潰周将軍之後,繼續進發,最後,吳将軍也因此戰死,其實并非是我們不如他們,而是步子邁得太快了。”
陳勝點點頭:“确實,我走的是有一些急了,不應該這麽快稱王,也不應該這麽急着将兵馬分出去擴張勢力。”說完,喝下杯中的酒,感受着酒的濃烈,不禁嘶——了一聲,然後看着陳楚疑惑的問道:“可你爲什麽不說呢?”
陳楚聽到這裏,就知道好戲要來了:“陳王,不是我不說,實在是我不能說。”
“爲何?”
“因爲,這天下至尊的位置,你坐不了。”
“爲何?”
“其實說出來也不算是什麽原因,不是因爲你能力不足,能連續攻克大澤鄉、蕲縣、陳縣,足以說明你的能力;而手下收攏了周文、張臣、張良也說明了你的魅力;唯一的失敗就是最近一段時間的手下紛紛離心或者戰死,但那也隻是決策失誤,如果有我和子房在,這天下遲早會是你的,但其實說來說去,你坐不下去,那就是命。”
“哈哈哈哈!”陳勝聽到這裏,不氣反笑:“命?我從半年前開始從一個大頭兵,死裏求生,到現在坐擁數十萬兵馬,什麽是命?誰說農民就要一輩子做農民?我就偏要坐君王,讓所有人看看!沒有人是天生的貴種!”
“确實沒有,但是你現在做的又是什麽呢?還記得吳老三嗎?一個找你來到同鄉,你又是怎麽對他的呢?苟富貴,勿相忘,你做到了嗎?終究你還是忘了初心,沒有天生的貴種,有些人從貴族到平民,依然可以悠閑自在,可有的人一步登天,但歸根究底,也是一介草夫罷了。”
陳勝歎了口氣:“所以,你就要在軍中散播謠言,取我而代之?”
陳楚是自信自己做的那些不會被人知道的,所以對方現在也不過是在詐自己。
“不,這你就錯了,如果我說,我對着位子根本沒興趣你信嗎?”陳楚問道。
“不信。”陳勝很實在的回答。
“那很可惜。”
陳楚話音剛落,隻見陳勝也站了起來,手中的酒杯随意的往後地下一丢。
青銅鑄的酒杯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早就等待在兩邊刀斧手之前一直聽着二人的對話,都覺得陳楚大膽的不行,居然敢說陳王沒命坐上這個位子?
換做咱們可是再給是個腦袋也不敢說啊,不過從側面來熟,也就說明陳王之前的決策是對的,他陳楚說不想坐這個位子?你說不想就不想了?就連我自己都想!
不管他們怎麽想,最終還是沖出去了。
一共三百人,爲了伏殺陳楚,他們可是做了足夠的準備,就連剛才的酒裏面都下了東西,哪怕陳楚就是有足夠撞開城門的力氣,此時也得乖乖的受死。
看着對方撕破臉皮,陳楚其實也早在預料之中了,很多時候一個人不行就是不行,哪怕你前面再英明,再有膽魄,可這天下都沒到手,就開始膨脹,忘了初心,那就是再優勢也白給。
現在對方手下也沒什麽人了,外面的将領背叛,家裏的肯定也起了心思,現在殺了估計那些人也成不了什麽氣候。
一些散兵遊勇,基本不會對日後造成什麽危害。
看着沖上來的刀斧手,很多都是陳楚教的上名字的,于是喊了一聲:“都是當兵的,我不想殺你們。”
可是其他人充耳不聞,第一個人甚至已經來到了陳楚近前。
直接深受奪下對方的武器,然後一腳踹回去,根本沒有意思中了毒藥的迹象。
大門已經關上了,就是爲了防止陳楚逃跑,但此時他們隻能算是作繭自縛。
“放棄吧,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既然已經動手,你們注定要失敗。”陳楚已經奪下兩把武器,如同殺人機器一樣,一邊殺一邊喊話。
陳勝本來還以爲勝券在握,可此時看到陳楚勇猛的樣子,急的眼睛都紅了。
“殺了他!誰要是殺了他,賞千金!封将軍!”陳勝大喊。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一刀砍中了陳楚的脖子,頓時鮮血飛濺。
“我砍中了!”士兵大喊!
可是陳楚根本沒有倒下去,反而順手用刀撥掉脖子上的刀,轉過頭來沖對方嘿嘿一笑。
“你高興的太早了。”
說完直接叫他去找閻王報道。
三百個人,說快也快,也就是七八分鍾的功夫,陳楚面前除了遠處的陳勝就已經沒剩下其他人了。
躺在地下的人們死的死了,沒死的也爬不起來了。
陳楚現在衣服上已經站滿了鮮血,甚至滴滴答答的往下趟着,這要是穿着的話,估計褲衩都要濕了。
一步一步的走向陳勝,對方心中雖然害怕,可畢竟是草莽起家,反而激起一股血性,取出自己的到,陳勝喊着就殺了過來。
一挑,一劈,陳勝已經躺在了地下。
這時,外面傳來喊殺的聲音。
張良在崗次啊看到陳楚被帶走,第一時間就去陳楚的軍營裏面叫人,他隻希望這些兵對陳楚足夠的服從。
當天值守的是張過年,張過年一聽頓時眼睛一瞪,回去就開始叫人,十來分鍾的時間,所有人都已經集合整隊完畢。
效率之高,讓張良都不禁爲之側目。
問清方向之後,他們就開始整隊沖刺千金,可當他們到達王宮外面,不費吹灰之力的那些防守之後,張過年劈開大門沖了進來。
那一瞬間,張過年直接就呆在了那裏。
三百刀斧手的屍體将地下鋪的滿滿當當,一腳踩下去都是血。
在往上砍,陳楚一個人坐在那裏,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衣服尚在滴血。
頭發上在滴血。
刀在滴血。
“你們,來了?”
陳楚緩緩擡起頭說道。
在他的彭遍,是一臉憤怒和恐懼的他們的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