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潘金蓮斷斷續續的說道。
“呵呵。”武松冷笑了一聲,根本沒有一絲憐香惜玉之情。
陳楚抱臂就在牢房門口看着,一言不發,現在他的内心毫無波動,甚至覺得武松做得對。
世間沒有絕對的事情,武大郎長得醜,可是心地敦厚善良,而西門慶、潘金蓮長得人模狗樣的,做事是真的狗,不對,陳楚搖搖頭頭,不能這麽玷污了狗。
可這也不能說明凡事都這麽絕對,你看王婆也又老又醜,但心腸還是那麽惡毒,可自己和花木蘭長得好看,心裏也無比美麗。
“是他,是他出的主意。”潘金蓮的臉色越來越紅,已經開始翻白眼了,但是卻忽然伸出手,指着陳楚說道。
武松搖搖頭“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攀咬,真當所有人都是瞎的嗎?你以爲誰都會做出那般畜生的事情嗎?”
“陳兄,你先去回去吧,這件事情你不應該摻和進來,我殺了人罪過不小,你願意陪我來此已經夠了,到時候我會說是我诓騙你過來的。”武松忽然說道。
陳楚本想着拒絕,但轉念一想,又點頭答應了下來。
“如此也好,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你撈出來的。”陳楚說道,現在不是逞義氣的時候,他一同被關進去有些事情反而不好做。
看着陳楚離去的背影,武松不知爲何心中忽然感覺一沉,本來應該加大力氣的手一送,潘金蓮頓時跌落在地。
死裏逃生的潘金蓮大口的喘着氣,胸脯起起伏伏,但在武松眼裏并無半分春光可言。
“說吧,你剛才說是我三弟出的主意,我現在又想聽了”
話說陳楚并不知道自己走後,武松又繼續詢問潘金蓮,他直接來到了西門慶這裏,向西門慶這種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保出去的人關押的牢房和普通犯人是不一樣的。
所以陳楚很容易就能找過來。
站在牢房門口,陳楚看到裏面的西門慶蓬頭垢面,面對着牆壁不知道在念叨什麽。
飯菜就擺在裏面一口沒動。
陳楚稍微探查了一下,發現西門慶已經不正常了,倒也不能說是不正常,隻能說是介于精神病人和正常人之間。
此時周圍牢房都沒有人,陳楚敲了敲牢房的門欄。
西門慶當場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轉過頭來,滿臉枯槁,雙眼中布滿血絲。
“你來了?”
“是的,過來看看你。”
“呵呵呵,那你還真是情深義重啊,陳兄。”西門慶說道,隻是在說情深義重的時候,幾個音咬的格外的重。
“那是,讀書人也有仗義的時候,别說我沒有來看你最後一面。”陳楚笑着說道。
“是麽?可我不認爲我們這是最後一面,準确的來說,應該是倒數第二面才對。”西門慶也笑了,隻是這個笑容中帶着瘋狂和意思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陳楚對這個笑容很熟悉,他在戰場上見的太多了。
“你覺得你還能出來嗎?”陳楚反問道,他知道西門慶的話是什麽意思,不過陳楚絲毫不在意,他不擔心武松的行動力,隻是繼續嘲弄着說道“西門大官人,出家人可不能喊打喊殺的,我要是你,下輩子一定選擇做一個和尚,畢竟不能近女色,索性理去三千煩惱絲好了。”
聽着陳楚的話,西門慶臉色忽然一變,撲到牢房門前,死死抓住欄杆,不敢置信的說道“是你?”
陳楚不可置否的聳聳肩“所以,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再見吧。”
陳楚說完轉頭就走。
西門慶根本不知道陳楚什麽時候做的這件事,自己懷疑過所有自己接觸過的人,唯獨沒有想過居然是陳楚?
“你什麽時候下的藥?”西門慶忽然擡起頭大喊。
陳楚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我不需要用藥。”緊接着擡起右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聲音在昏暗空檔的牢房中不斷碰撞。
這時西門慶忽然發現,自己居然不能說話了!
“妖人!”西門慶心中狂呼,臉上充滿了恐懼之色,什麽陳押司,他不是陳押司,他不是陳楚,陳楚他不是人!
沒有理會驚恐的西門慶,陳楚徑直走出了牢房。
對獄卒說武都頭還在裏面審問,一會就出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本的劇情之中,武松問完潘金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後,毫不留情的殺了對方。
然後又來到西門慶這裏,殺了西門慶,至于最後武松又知道了一些什麽,除了武松自己,就再沒有人知道了。
“什麽!你說你殺了西門慶和潘金蓮二人?”隻限看着跪在面前的武松,不可置信的說道。
他還準備過些日子就将二人随便判個罰款流放就放出來的,結果現在他們居然死了?
這他也要如何向西門家交代?
“陳楚可知道此事?”
“不知。”武松低着頭,沒人能看清他臉上掙紮的表情。
他聽過了潘金蓮的話,又見過了瘋癫的西門慶最後用血在牆上寫出的那一行血字,同時腦海中又回想着與陳楚第一次見面,一同在景陽岡打虎,然後被擡着回到陽谷縣一同爲吏。
他還是在掙紮。
如果和陳楚沒關系,爲什麽潘金蓮和西門慶會在最後指認陳楚?
西門慶這樣的人,會用自己的血在牆上寫下
“陳楚是妖邪”這樣的話嗎?
武松想親自問問陳楚,他隻想得到一個答案。
随後武松就被押了下去,沒有任何審問,知縣也沒有問原因,因爲這已經不重要了。
西門家掌握他太多的把柄了,現在他和這裏的名門望族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至于陳楚,也跑不掉的,誰讓他是武松拜把子認下的親兄弟呢?
收押了武松,知縣當即派人去尋找陳楚。
但是根本沒有找到,偌大的陽谷縣,陳楚就好像憑空失蹤了一般,問郓哥兒也不知曉陳楚的下落。
本來打算将郓哥兒帶回來,可最後鴻記的老闆直接派人來找知縣,他要保下郓哥兒。
知縣沒有将這件事聲張出去,他還要思索一晚上的對策才行。
夜晚,書房。
知縣正揉着眉頭,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聲異響。
陳楚推開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