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武大郎正準備妥當要去賣炊餅,結果陳楚就着急忙慌的沖了進來。
“哥哥,我想到一個好買賣,一準能賺錢!”
“什麽買賣?”
見陳楚進來,武大郎好奇的就這麽挑着擔子問道。
陳楚緩了口氣,然後說道:“哥哥,你不是炊餅做的拿手嗎?但是我想了想,隻賣這個未免有些單一,不若哥哥在自家門前開了鋪子,除了賣炊餅,也可以鹵些肉和蛋來賣,這就打開了中端市場,如若客人有需要,還可以将鹵肉做碎,然後墊在餅子裏面,再澆一些肉湯,這樣以來,價格就可以翻三到四倍。
如此一來,既有普通百姓光顧,又有願意嘗鮮的大戶子弟來賣,如若做的美味,這些人口口相傳之下,再加上我與二哥的關系在,客人也會越來越多,而且也省去了滿街跑的辛苦。”
陳楚說完,武大郎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三弟,你說的市場是什麽意思?”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得把這個鋪子開起來,正好你與嫂嫂二人開個夫妻店,大哥你就負責打餅子切肉,大嫂就負責貌美如花。”
陳楚說完,潘金蓮本來還有些複雜的心思也稍稍甜了一下,陳楚居然說自己貌美如花诶!
“那便如此吧,我也不懂這些,既然三弟你說能做咱們就來試試,正好這些年我也攢了一些積蓄,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便是,哥哥我不會鹵肉啊!”武大郎點頭應道,他不懂這裏面的彎彎繞繞,什麽低端市場,什麽高端市場的,三弟應該是見過世面的,既然三弟說成那就成,不過最後武大郎還是說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這個我會,大哥忘記我之前在酒店做活了嗎?雖說當初也就是打打下手,但好歹也跟着掌櫃學了些手藝。”陳楚直接把自己會的這些推給了上一份工作。
“如此便好。”武大郎說道。
“不過,咱家的錢夠嗎?要裝修鋪子,還要重新置辦鍋竈。”潘金蓮問道。
“這個不妨事,我這裏也還有一些,哥哥盡管取用便是。”陳楚說道,說實話他做押司多少是可以撈些油水的,有時候你不要都不行,這個和做老師的不一樣,有些上戶什麽也不圖你的,就是想給你送錢,上到知縣,下到看門的,在衙門内的想要吃的開就得這樣。
而且陳楚也在這裏呆不多久,至于那些平民想要送錢陳楚是絕對不會收的,賺賺狗大戶的錢還差不多。
“那不行,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你的錢就給你摻股進來,到時候賺了錢兄弟們一起分。”武大郎連忙擺手拒絕。
“也行。”陳楚也不在這個上面多做計較,反正做這個也是爲了拴住潘金蓮,王婆家就在旁邊,潘金蓮再大但也不至于就在隔壁找刺激吧?
雖說後面肯定會诶修正一些,但是起碼先挨到武松回來再說。
到現在陳楚還是很糾結,品心而論武大對自己也很好,自己也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着武大郎被害死。
可失敗懲罰陳楚也接受不起,如果還像上次一樣,給自己臉上再整一個紋身,陳楚大不了以後再帶個口罩就完事了。
但是現在這個衰運,陳楚真的賭不起。
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商量好之後,武大郎今天也還是要出攤的,畢竟兵自做都做了,不賣浪費。
陳楚又叮囑了幾句就會衙門坐班去了,武大郎自去買賣,等家裏隻剩下潘金蓮之後,潘金蓮關好門一溜煙就跑到王婆家中。
先是做了一會女紅,然後等西門慶到來之後,潘金蓮就把事情說了一下。
“這就難辦了。”西門慶皺了皺眉頭,看着潘金蓮:“娘子可知道你那小叔叔是否知道了我們的事情?”
潘金蓮吓了一跳,她還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但随即想想,陳楚也對自己有意思,如果換位思考一下,自己肯定會用這件事來要挾對方,就像王婆做得事情一樣,而不是用這個方法,這樣一來對自己豈不是也沒半分好處?
想到這裏,潘金蓮搖搖頭:“我覺得不是,一我那叔叔的性格,知曉了必不會出此下策,想來也是爲了那三寸丁少些辛苦。”
“如此便好。”西門慶點點頭,然後又看着今日的金蓮兒,面如滿月,唇若紅蓮,誘人的不行。
王婆見狀識趣的走了出去,屋内又是一番魚水聲色。
晚上,陳楚過來接着幫忙出謀劃策,順便把錢帶過來。
其實開個鋪子也簡單,陳楚本身就是官府中人,對這些手續去了一問便知,明日叫武大郎去才買些東西,然後找木匠在一樓初開個窗口便可。
他們也不打算做堂食,顧客買了就走,所以也沒必要把一樓改造成飯館的樣子。
大概敲定了一下之後,時間就到了子時半刻,陳楚耐不住武大郎的請求,最後還是憂心忡忡的留在了這裏。
反正武松搬出去之後,家裏的房間也就空出來一個,正好陳楚可以住在裏面。
晚上潘金蓮過來幫忙收拾好被褥,陳楚心中警惕,但是躺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見自己的門被打開,旋即放心的睡了去,想來自己那嫂嫂也睡着了,不至于半夜來襲擊自己。
于是沒過多久陳楚自己也睡着了。
如果是一個人的心裏沒那麽複雜,白天也不是很困的話,晚上睡覺是不會做夢的,但陳楚最近正在憂心武大郎的事情,晚上理所當然的也就夢到了五大藍大哥夾肉餅鋪子開起來了,生意非常紅火。
到了晚上收攤的時候,陳楚過來幫忙,自己在這邊收拾爐竈,忽然感覺到有一雙手摸在自己的臉上。
瞬時心中一驚,本以爲是潘金蓮按捺不住,結果轉頭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大哥武大郎正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
吓得陳楚當場“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
與此同時,陳楚也從夢中驚坐起來,這夢太可怕了,簡直比小時候過年玩鞭炮炸屎濺到自己身上還要可怕。
陳楚驚坐起來,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但是想想武大郎那飽經滄桑的手,爲什麽會感覺那麽柔軟滑膩?
緊接着背後就傳來一個幽怨的聲音:“叔叔這麽大聲做什麽,吓到奴家了!”
又給陳楚吓了一跳,轉頭砍去,隻見潘金蓮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自己屋子裏來,穿的也很簡單,也就是一件單薄睡衣,天鵝頸一般的脖子比棉花還要白,露出的半截臂藕正捂着胸口,但是春光卻是怎麽掩也掩不住。
頭發沒有如同白日一般梳起來,就這麽淩亂的散落在雪白肩頭,陳楚當場就可以找出來幾十種形容詞,但是陳楚卻不敢說。
“嫂嫂你怎麽會在這裏?”
“奴家就是想來看看叔叔夜晚睡得好不好,雖說即将入春,但這天氣還是有些冷,我這做嫂嫂的應該體貼一下叔叔才是。”潘金蓮柔情的說着,“叔叔方才爲何如此慌張,可是夢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陳楚苦笑着,總不能說我夢到你家老公對我動手動腳了吧?
隻能解釋道:“夢到了一些經年舊事,不足爲慮。”
潘金蓮一聽心疼的想着,想來自己這小叔叔曾經也是個苦命的人,不然就這一番打虎的武藝,怎麽會去做了酒店的小厮?
強行腦補,最爲緻命。
潘金蓮說着就要将陳楚摟過來在懷裏,結果陳楚又是吓了一跳,趕緊往後推了一點靠在牆上,一米八幾的打個字,現在看起來可憐弱小又無助。
潘金蓮隻道是陳楚害羞不肯過來,便出言調戲道:“叔叔爲何如此驚慌,莫不是奴家在叔叔眼中是什麽洪水猛獸麽?”
陳楚連忙搖頭:“不是不是,嫂嫂省的如此标志,怎麽會是洪水猛獸呢?我隻是”陳楚說到這裏忽然卡殼了,因爲他現在想不到什麽理由,大腦飛速運轉,潘金蓮就這麽看着窘迫的陳楚。
幾秒後,陳楚忽然想到一個絕佳的方案,于是故作可憐的說道:“嫂嫂,我隻是想尿尿了。”
“噗嗤”潘金蓮頓時笑出聲,這小叔叔真可親啊。
陳楚說完,頓時起身,一手捂着兄弟,順勢趿拉着鞋了床去。
“叔叔,可用奴家幫你扶着?”
“不用了不用了。”陳楚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出去解決!”
潘金蓮早在屋子裏笑的不行了,明明在外面是個打虎英雄,可是在自己面前居然該死的可愛!
而且想來男人那樣的時候,放水也有些不便,大概是不想自己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吧。
事實上陳楚還真有點遭不住,畢竟是個男人,有點反應很正常,但這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陳楚出去之後,當即給自己施展清心巫術。
“不行啊,肯定不能回去。”陳楚正想着,忽然看到外面的櫃子上有一處開裂,裂口鋒利,估計也是武大郎沒來得及處理。
陳楚狠了狠心,幹脆走過去,直接擡起手臂就怼了上去。
“啊!”
“啊!”
“啊!”
陳楚當場疼的叫了起來,而且聲音一點也不帶作假的,整個一撕心裂肺,這下不光是潘金蓮能聽到,睡夢中的五大狼狽吵醒,就連隔壁王婆也是一個機靈的睜開眼睛,差點吓得心髒病都出來了。
潘金蓮連忙跑出來看,隻見陳楚在黑暗中凄厲的叫着。
“我的胳膊要斷了!好痛!”陳楚喊着。
又是十幾秒,武大郎也光着腳跑出來:“怎麽了怎麽了!”
“我的胳膊!”
潘金蓮連忙去點燈,點好燈之後,二人這才看見陳楚的胳膊上出現了有一道深深地傷口,正在往外面淌血,幾乎半個胳膊都是。
“金蓮快去找大夫!”武大郎一邊說着,一邊又安撫陳楚先坐下按住傷口,自己去找找家裏的藥。
先大概塗了點藥,熬到大夫過來,弄好之後,大家這才放心下來。
送走大夫,二人都有一些内疚,潘金蓮覺得可能是自己來這裏讓陳楚不好意思,出去上廁所才導緻這種事情發生,武大郎則是内疚陳楚好不容易住到家裏一次,結果還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陳楚龇牙咧嘴的告訴二人自己沒事,武大郎也一時沒想起來爲什麽自己的老婆會比自己還先到這裏。
他們還是不放心的想要跟陳楚說些什麽,但是陳楚擺擺手:“真的沒關系,哥哥嫂嫂快些去睡吧,明日還要去準備開鋪子的事宜。”
好是說了一會,二人這才回去重新歇息。
重新躺下的武大郎忽然問起潘金蓮爲什麽在外面,潘金蓮隻是說自己也想要半夜上廁所,不料正巧遇到了陳楚受傷。
武大郎也不多疑,心中擔心了一會陳楚之後就又打起了呼噜。
隻有潘金蓮還有些睡不着。
事情太突然了,真希望叔叔不要有事才好。
陳楚見二人回去,這才回到自己屋子裏,随手用巫術給自己治療好,剛才他刻意沒有讓傷口愈合,就是爲了給二人看的。
至于現在,自己終于可以好好睡覺了。
而且以後自己不留宿也有了合理的借口,還是得離潘金蓮遠點,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一覺香甜的睡到天亮,陳楚吃過早飯就去衙門裏了,傷口還包紮着,别問問起就說是不小心受了傷,結果還得到了知縣格外的關系,爲自己送了一些藥材來。
白天武大郎去采買,潘金蓮依然趁着武大郎出去之後,到王婆茶館找西門慶偷腥,隻不過今天他的性質不是很高。
“怎麽了?今日爲何悶悶不樂?可是那三寸丁欺辱你了?”
“他哪裏敢,是我那叔叔昨夜在我那裏住,起夜的時候不小心在手臂上劃開一道三寸的口子,一直到後半夜才睡了。”潘金蓮解釋道。
“那還真是有些可惜,不過你該不會也對陳押司動了心思吧?”
“怎麽可能?”潘金蓮嬌嗔道:“奴家心頭可是隻存着大官人一人呢。”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武大郎的鋪子也開了起來,而且第一天價格隻要平日的六成,在陳楚的号召和武大郎炊餅的口碑之下,一時之間,武大郎夾肉餅鋪子外面居然都排起來隊伍來。
家境差一些的過來買幾個餅子,順便聞聞肉味,稍微有點能力的也趁着第一天的又會買個肉餅子來嘗嘗鮮,至于家境好的,直接要了十來個帶回去當做今晚的晚餐。
不過在這個時代,總會有一些纨绔的孟浪子弟過來搗亂。
“大郎啊,你這加肉炊餅聞着挺香啊?”
“是,是,客人要買個嘗嘗嗎?”
“買時一定要買的,隻是能讓你家的美人給我們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