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沒有先回答對方是人是鬼的問題,而是看着二人:“你們是什麽人?爲何在此埋伏着?”
隻見其中一人說道:“我們是本處獵戶,至于是做什麽的,你難道看我們這打扮還看不出來嗎?如今的景陽岡上有一隻極大的大蟲,夜夜出來傷人,光我們這些獵戶都這損了七八人,更不用說往來的客人,被吃掉那更是不計其數,兇殘的不行。
陽谷縣的知縣讓我們這些獵戶前來捕捉,但是那畜生身子太大,誰敢靠近啊?我們就因爲這畜生,光是限棒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但還是抓不住它。
今夜又輪到我們兩個捕獵,我們還找了十幾個鄉夫來,布置好陷阱弓箭,結果正在這裏埋伏着,你們卻大剌剌(四聲)從岡子上走下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可有見着那大蟲嗎?”
武松想了想說道:“我是清河縣人氏,姓武家中排行第二,這位是我的兄弟,姓陳名楚诨号獨秀書生;剛才我二人在那岡子上正撞見那大蟲,結果教我二人一頓拳腳哨棒打死了。”
兩個獵戶聽的眼睛發直,心想着是什麽神仙啊,你說你們兩個人把老虎打死了?
“吹牛呢吧?”
武松一看這二人居然不信,然後指着自己身上的血迹:“瞧瞧我們身上的血迹,這都是老虎的血!”
“那你們是怎麽打的?”獵戶接着問道。
武松看了看陳楚,意思就是讓陳楚來說,大家都已經是共患難的兄弟了,有風頭自然也是一起出。
陳楚也不推辭,你跟武松這種人打交道隻要做的就是爽快,千萬不要婆婆媽媽的,除了吃飯結賬,其他事情上都利索點。
于是陳楚就開始給這兩個獵戶繪聲繪色的講起來,以自己豐富的講故事經驗,将剛才的兇險完完全全的講了出來,二人是聽的時而雙拳緊握,時而驚呼出聲,時而把拳頭在空中揮舞。
就連一邊的武松也十分驚訝的看着陳楚,仿佛在說:“咱們剛才是這樣的嗎?我們這麽勇的嗎?”
隻不過心裏驚訝和疑惑,臉上還是一副泰然的模樣。
等陳楚說完,兩個獵戶當場收了東西,那那些鄉夫都叫過來,武松看着這麽多人,好奇的問道:“這麽多人,爲什麽不跟着你一起埋伏在這裏?”
“唉,那大蟲厲害,這些鄉夫哪裏敢上去。”說着有轉身過去把二人殺虎的事情講了一遍,可是很多人都不相信。
此時天色已經昏沉下去,最後武松帶着他們,舉着火刀、火石再次回到原來的地方。
大家隻看到一隻體型巨大的老虎果然死在那裏,衆人大喜,在問過二人之後,先叫一個人回去報告鄉間的裏正和上戶準備着,剩下的出來五六個人把老虎綁了擡下山去。
等到了山下,這裏早就有了七八十人,兩個轎子,就這麽熱熱鬧鬧的回到了上戶家中。
後來陳楚又把事情說了一遍,好就好肉招待着,第二天大家又吃過早飯,将老虎放在他們連夜制作出來的虎床上面,又準備了緞匹花紅挂在二人身上,兩座轎子擡着,像極了一對新人。
陳楚覺得别扭,主動要求落在後面,兩旁的吃瓜群衆一聽有打虎英雄來了,紛紛上街來看,一時間道路都有些堵塞。
好不容易挨到了知縣府上,知縣看着魁梧的二人,心道也就是這樣的猛漢才能制服那大蟲了。
于是又是一番詢問,陳楚第四次說完打虎經過,知縣叫人拿出幾個上戶湊起來的一千貫賞錢,就準備交給陳楚二人。
結果陳楚和武松二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決定把這些銀錢全部分給衆獵戶們。
知縣看着二人如此勇猛,而且忠厚仁德,正值官府用人之際,于是給了武松都頭的職位,又給了陳楚一個押司。
都頭就有點類似于現在的拍張或者連長,手下總是有那麽幾十人的,而押司則是主要負責衙門事務。
雖然官職更像是臨時工的性質,但手上的權利也不小了。
拜謝過知縣,于是二人暫且就在陽谷縣安定下來。
武松本來是想着回鄉去找哥哥,結果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在陽谷縣做了都頭,想來想去這也是靠着陳楚的功勞。
陳楚倒是沒什麽波動,他就是大将軍也做過,如今一個小小的押司并不能讓他的心裏起了波瀾,不過這樣也好,押司這個工作相比都頭來說清閑一些,平日裏隻需要統計一下糧草,然後再需要糧草的時候,帶人去别處征調一些就好了。
自此二人就變成了陽谷縣中上官見愛,鄉裏聞名的任務,普通百姓撿了首先想到的餓不是他們的官職,而是會恭敬的稱呼一聲打虎英雄。
住處就在知縣安排的官方住所,吃飯衙門也管,真真的做到了包吃住工作清閑還受大家尊敬。
又過了兩三天,陳楚正在和武松一起在街上走着,順便熟悉熟悉地方,接下來的半年自己可就要在這裏讨生活了,起碼得把這裏的環境混熟再說。
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了一聲:“武都頭,你今日發迹了,現在還看得起我嗎?”
武松忽然轉頭,看清來人之後不禁“啊呀!”了一聲,說話的不是他哥哥武大還能是誰?
陳楚也看去,隻見此人身高也就一米五幾,長相嘛隻能說是像沒燒好的炊餅一樣。
果然不愧是旁人說的三寸丁谷樹皮。
“一年多不見哥哥,哥哥怎麽跑到陽谷縣來了?”武松一看是哥哥,立刻熱情的走過去問道。
于是武大又開始說起事情的緣由,原來是在武松走後,清河縣有一個大戶家有個丫鬟,沒錯就是潘金蓮,大戶下那個藥靠着自己主人家的身份将冒昧的潘金蓮潛了,可潘金蓮去是不從,還将這件事情告訴大戶的妻子。
大戶發家本就是靠着妻家,結果事發之後被老婆狠狠罵了一頓。
最後張大戶懷恨在心,尋摸了一番,最後不要武大郎一分錢,将潘金蓮嫁過來以此羞辱金蓮兒。
再後來由于吳大佬的羊毛醜陋,身材矮小,常有一些遊手好閑的地痞過來騷擾。
最後武大郎沒辦法,隻好搬家到陽谷縣,賃了一處房子,繼續做着炊餅的買賣。
陳楚看着喜不自勝的在那邊叙舊的二人,摸了摸下巴的胡茬。
“嗯接下來,潘金蓮就要開始對小叔子暗送秋波了吧?”